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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古语风哥儿罚跪祠堂(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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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里,风哥儿蹭掉拖鞋上了床,格外认真的在那儿叠着床上的衣服,别看他年龄小,但衣服叠的确实有模有样的。

    狼爷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一抬头就看到小家伙的手朝某件衣服伸去,他瞬间黑了脸,漂移似得立在了床前,在小家伙差零点零零一毫米就要碰到某衣服的时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抢到了手。

    小家伙肉嘟嘟的手在他冷冽的眸光中缩了回去,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妈妈的!”那意思是说,我没拿你的。

    “以后这个只能我拿!”狼爷决定这必须得好好跟他沟通,他凭什么拿他老婆的兔子服,要拿拿他老婆的。

    “妈妈的!”小家伙再次强调。

    “我媳妇的,这个跟这个,都只能我拿,因为这是我媳妇的!你能拿的只能是你媳妇的,知道吗?”狼爷拎着手里狄笙的胸衣和小内内,脸上还残余那抹黑色。

    “……我不想要媳妇,我要妈妈!”小家伙郁闷了,怎么爸爸也说媳妇了?

    “……”这下换狼爷郁闷了,他什么意思,想霸占他媳妇?

    “爸爸多高!”小家伙咕噜着眼睛看着阎狼。

    “195公分!”狼爷淡淡的说道。

    “我就长194公分就行!”小家暗暗记住了这个数字。

    “……”狼爷眉头一挑。

    小家伙也是灵透的人,一下就明白了狼爷的意思。

    “妈妈说要长到跟爸爸一样高就可以娶媳妇了,我不想娶媳妇,我就长到194公分就行!”他就这样决定了。

    狼爷残余的黑色瞬间褪尽,他上下打量着小家伙的体型,就这长胳膊长腿的样儿能矮了他?

    他记得那天的那个女孩叫什么江恨的,嗯,他看着那女孩就不错,配这小子绰绰有余,等哪天他就把人给接来,打小就培养感情,他就不信磨合不了!

    狼爷拎着衣服反身进了衣帽间,各种认真的叠好放进了衣帽间的独立衣柜里。

    床上的小家伙顿时没了兴致,刚才爸爸的那笑什么意思?

    从衣帽间出来的狼爷一看小家伙的那郁闷样,顿时乐了,对着小家伙又别有用意的笑了笑,转身进了阳台。

    徒留小家伙一个人在哪苦思冥想。

    一进阳台狼爷就看到小媳妇站在窗口打电话,他缓步走了过去,伸手把人圈在怀里,狄笙知道他来了,刚才他在开阳台门的时候故意弄出了点动静,她知道他是怕自己突然来袭会吓着自己,自从自己怀孕这人小心的很。

    电话里,狄秀梅的声音再次传来,“笙子,你邱叔没别的意思,就是疼笛子!”

    “笛子愿意吗?”狄笙没接她妈的话茬,邱贵和什么意思她还能不清楚,她跟邱贵两军对垒了那么些年,他换过新招吗?除了激将法,她还真就不知道他能有什么新计策。

    邱贵和老太太裹脚布似的说了那么长一段话,她还真就没生气,可他撺掇她妈的行为和他那龌蹉的思想让狄笙火气抑制不住的升腾起来,他想干什么?狄笛才多大,他就找机会把人推销掉?

    她不信什么在路上恰巧听到别人说的,世界上哪就有这么多的巧合?

    狄笙冷冷扯了扯唇角,他倒是不遗余力的时刻关注着自己的动态。

    狄秀梅没行到狄笙这么顺利的就答应了,一时有些呆愣住了,邱贵和推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愿意,愿意!我明天带她出去买衣服,到时候是你来接还是她自己坐车过去!”

    狄笙敢说,这件事儿狄笛根本就不知道,她自己的妹妹她能不了解?她叹了口气,“衣服不用你准备了,明天中午我让古影去接她!”就她妈现在的那身子跟纸糊的没多大区别。

    挂了电话,狼爷直接把狄笙的手机接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运动裤口袋里。

    “古影陪着你,我让陆奇去接狄笛,累了吗?”阎狼圈着狄笙俯身亲了亲她的侧脸,大掌在狄笙凸起的肚子上来回的摩挲,他的懒妞什么时候才能动啊!

    狄笙摇了摇头,她仰头看着这个男人,她到底什么命啊,怎么就能捡到这么优秀的男人,老天会不会对自己太好了,狄笙黑亮的眸子里映着狼爷宠溺的笑,那笑淡淡的荡漾在他锐利的眸子中,“谢谢你,阎狼!”

    谢他的太多,要不是她,她妈的事儿她肯定搞不定。

    “傻瓜!”狼爷捏了捏狄笙的鼻头。

    “你才傻瓜!”狄笙感慨的说着,他不是傻瓜吗?

    六点半,餐厅准时开饭。

    除了阎缙和韩子格不在,其他人都到齐了。

    餐厅里的气氛压抑的很,阎博公这两天就阴沉的厉害,昨天负责餐厅的佣人在众人吃饭期间不小心轻咳了一声,阎博公直接扣掉了包括那个佣人在内的当天负责餐厅的八个人年底的奖金和当月的工资。

    阎家规矩是森严,可是谁都知道,阎家的薪水待遇是京都城别家谁都开不起的,就单单负责用餐期间伺候的这八个人的月工资就比阎氏集团的普通白领的两倍还高。

    她们的工作在众人看来最轻松不过了,饭前,安放座椅,摆放餐具,指挥厨房的佣人摆餐,用餐时随时等候主人吩咐,餐后及时递上手帕!主人从餐厅离开后,她们的任务就完成了,端盘子送碗的活儿跟她们无关,之前有不少佣人忿忿不平,觉得没什么实质性的体力劳动,工资还开这么高,自从昨天出了那事儿,谁也不敢说这话了。

    这丫就是个高危工作。

    看似阎博公没惩罚犯错的女孩,实际上,还不如惩罚呢,年底的奖金最丰厚,她一个人犯了错,就连累了所有的人,可想而知,有多少人记恨她,都是出来挣钱的,谁也不是菩萨转世,没这么多善心发在她身上。

    还不知道这得受多大的罪。

    狄笙从心底觉得阎博公真狠!他把人性看的透透的,自己不出手同样能得到他想要的效果。

    今天负责餐厅的是二组的,大气不敢出的时刻关注着阎博公,求爷爷告奶奶地千万别出错。

    众人也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入了腊月二十三,本来平时在小桌子上吃饭的阎古语和风哥儿被调到了长桌上。

    狄笙确实有些饿了,微微抬眸扫视了眼她面前的饭菜,清汤寡水的居多,木瓜炖雪耳,椰香小圆子,白灵菇时蔬,高汤娃娃菜豆腐,红烧鱼块。

    她目光最后停留在红烧鱼块上,这酱色的鱼块看着就是下饭。

    “开饭!”阎博公冷冷说道。

    他话音一落,狄笙就拿起了筷子,直奔着那盘儿红烧鱼块而去,一块鱼肉刚扔进嘴里,她瞬间就满足了,就是这个味儿,微咸,微辣,绝对爽口下饭。

    刚要再下筷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动了筷子,其他仍旧板儿似的坐着,眼神统一的看向自己,她微微一愣,老头子不是说开饭了吗?

    感觉到她的迟疑,狼爷伸手拿起自己的筷子从自己左前方的盘子里夹了一块排骨放进了她的餐盘里,然后自己也吃了起来,阎博公什么都没说,执起筷子吃了起来。

    狄笙狐疑的偷瞄了眼众人,见阎博公动手,其他人才都动手吃了起来。

    狄笙不用负责风哥儿,有专门的佣人负责给小家伙夹菜,盛汤。

    叮的一声脆响,刚要下筷子去夹第二块鱼肉的狄笙愣住了,有人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不是她,这动静是瓷勺子掉到盘子里的声音,这声音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格外的刺耳。

    众人抬头望去。

    阎古语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一时愣住了,右手拿着筷子,本来拿着汤勺的左手支在半空中,不知所以的看着盘子里的瓷勺子,约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对……对不起,我不是……”

    “海婶,带下去!”阎博公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自始至终眼眸微垂。

    “是,老爷!”海婶面色深沉的朝小丫头走去。

    “爷爷,对不起,我不是……”小丫头脸色煞白的看着主位上的阎博公。

    阎博公阴测测的扫了小丫头一眼,咯噔,截住了小丫头的话,她无助的看了眼桌上的众人。

    海婶踩着无声的步伐走到了小丫头身边,“小小姐,走吧!”

    狄笙早已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眸光紧紧锁在海婶身上。

    她让古影调查了海婶,海婶不是京都人,老家在安东的一个县城,她在嫁给海叔之前有过一段婚姻,跟前夫有个女儿,之所以离婚是因为在女儿两岁的时候,男人光顾着打牌,把孩子给丢了。

    男人丢了孩子不但没反省,成日里照样打牌,那个年代,丢孩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别说丢了,就是扔孩子的到处都是,三天两头的你就能看到路边上的纸箱子里躺着一个小孩儿。

    男人不在乎,可海婶不行,她托人到处找孩子,花了不少钱,刚开始男人也没觉得什么,可时间一久,钱花了,孩子依旧没找着,再说了,丫头骗子,想要不是没有,再生就得了,谁知道,海婶裹着气,愣是不让男人近身,没多久,男人在外面有了人,等人挺着肚子找上门,海婶也没哭也没闹,直接跟着男人去了民政局,一张纸就结束了两人三年多的婚姻生活。

    她怎么进的阎宅,怎么跟海叔结的婚这些版本太多了,反正就是她一点点从一个普通佣人熬成了阎宅的半个主子。

    关于她在阎宅的一切都神秘的让人摸不透,她在阎家的工作任何人不得过问,古影观察了她许久了,别的佣人用餐都是在公共餐厅,而她最例外,她有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神秘的连海叔都不能进。

    餐厅里,除了狄笙跟风哥儿,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小丫头被海婶拉朝餐厅外走去,她求救似的一直转着头看着桌子上的人,眼睛里隐隐浮上一层薄雾,可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狄笙刚要起身,叮的一声清脆脆的响声从她耳畔传来,瞬间,所有的目光都寻着声源望去,就连海婶都止住了脚步,所有人最后的目光都聚焦在狄笙右侧的阎风身上。

    小家伙的动作如同阎古语的翻版,只是,他的汤匙是掉进了面前的瓷碗里。

    他黑亮的眼眸淡淡的看着阎博公,没露出一丝害怕,恐惧,那表情似乎在等待阎博公的宣判。

    阎博公阴冷的眸子紧紧的锁着面前的小男孩,说实话,他从来没正眼看过这孩子,在他眼里,这个男孩跟公爵,基奈山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阎狼豢养的一只畜生而已。

    而今天,这只畜生却公然的挑战了他的权威。

    他阎博公在商场上风云称霸了这么多年,一个稚子的幼举他岂能不了解?

    良久,良久,在空气稀薄的让人窒息的最后一刻,阎博公邪戾阴森的笑了,可声音却冰冷的刺骨,“海婶,带下去!”

    狄笙下意识的就要起身,阎狼一把按住了狄笙的腿,狄笙猛地转头看着他,满眼的不解。

    狼爷没有解释,但眸中的坚定让狄笙生生压下了胸口的冲动,她紧紧抓着阎狼放在她腿上的手,眼睁睁看着海婶把小家伙带了下去。

    餐厅再次恢复了冷寂,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谁都没能想到。

    左致远镜片后的眸光闪过一丝狠,这样的一幕多么的眼熟,二十多年前的阎缙就是这样的护着阎狼,而今,这个男孩儿要比当年的阎缙冷静,聪明的多。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男孩在阎家的地位随着今天的举动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阎博公为何这么纵容阎缙?

    二十多年前,老二一家还没回来的时候,阎缙的根基最浅。

    他不像阎绅,阎绅是阎博公的长子,虽然母亲去世的早,但是身边一直没离了人帮扶他,母亲过世后,阎怡凤一直待他很好,后来又娶了宋淑梅,宋家虽不及阎家,但好赖也是有个外家。

    阎缙不同,生下来就克死了他妈,佣人看大的,阎博公跟本就没怎么关注过他,反正给口吃的,生生死死的似乎对阎博公没有任何影响。

    直到那年阎狼出事儿,他护着阎狼的举动改变了阎博公对他的看法。

    而今天的一幕,性质跟当年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男孩不是阎家的种。

    左致远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阎博公,阎博公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可他知道,这是最大的变化。

    左璇眸中闪过一丝愤恨,看着右手侧的餐盘和散落的筷子,多好的机会,就这样浪费了。

    餐厅里,老爷子动起了筷子,空气慢慢流动了起来,唯有狄笙,她动也不动的看着餐盘里的那块排骨怎么都吃不下去了。

    二十分钟后,阎博公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佣人赶紧上前,躬身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白色手帕,阎博公轻轻一擦,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起身离开了餐厅。

    “老四,带狄笙上楼吧!”游敏之接过房妈从佣人手里拿来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下唇角,看了眼狄笙苍白的脸跟阎狼说道。

    狄笙刚刚的举动她都看到了,当时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就怕她安奈不住上去质问老爷子,幸好!

    狄笙扯了扯唇角,笑的有些苦涩,游敏之是怕她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再去书房闹腾老爷子吧?她知道游敏之的是为了阎狼好,可她还是忍不住心里凄凉。

    平时,游敏之对阎古语也是心肝宝贝儿的,刚刚呢?

    要知道,这个孩子算是在她眼皮底下看大的,别说是人了,就是小猫小狗的都有感情,她怎么能忍得住呢?

    每当她回想到刚才小丫头那种无助的眼神,她都后悔自己没能及时开口,虽然她知道自己开口或许于事无补甚至会激怒老爷子,但她只希望这个孩子心理有那么一丝的安慰,这个家里,除了她的父亲,还有人敢为她拼命。

    幸好!

    她的风哥儿做了她想做而没能来得及做的事儿!

    她蹭地从餐桌前站了起来,退开身后的椅子面无表情的上了楼,阎狼稳健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在经过四楼小客厅的时,狄笙下意识地顿住了,她情不自禁的走到了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还记医生说韩子格怀孕了,阎缙情不自禁的感情流露就曾深深伤了小丫头敏感而脆弱的心,当时小丫头心情低落的独自在这个角落里伤心。

    一个从小没有母亲的孩子,是怎样在这样的炎凉世态中长大的?

    起初,狄笙真心觉得有阎博公的宠爱,小丫头的日子一定过的顺风顺水,渐渐地,她知道的越来越多就越觉得这个孩子是活在夹缝中的小草。

    爸爸在她未满周岁时出国,回来后就给她娶了一个后妈,别人有没有问过她心里到底愿不愿意,从上次在这里碰到小丫头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个孩子有说谎不打草稿的高能力,虽然她的谎言只是欺骗她自己而已,不停的催眠自己,她很幸福,她有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学校里同学们都很喜欢她,都很羡慕她!

    而事实呢?

    她却比谁都清楚!

    “为什么!”

    狄笙轻轻开口,眼神看着院子里的亭台楼阁,竹林流水,从腊月二十三以后,院子里到处灯火通明。

    阎狼踱步走落地窗前,轻轻坐进狄笙身旁的圆沙发里,左腿从来没有过的闲懒的搭在右腿上,整个人靠在沙发里,双手自然的搭在扶手上。

    “因为他是阎狼的儿子!”小客厅的灯没开,借着小院里散出的余光,狄笙淡淡打量着狼爷,他目光沉敛的看着远处的竹林,唇角微抿,仿佛沉浸在了不属于她的世界中。

    良久,他凌厉有型的唇慢慢开启,“我性格闭塞,常年呆在房间里,那天,她冲进房间发了疯的掐着我的脖子,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刀子嘭地一声从窗户里扔了进来,就在我的左手边上,条件反射的我拿起了刀子,只一下,她便松开了我的脖子,血到处都是,尖叫声,脚步声,第一个闯进来的就是三哥,他紧紧抱着我,不停的告诉我,有三哥在,不怕!

    我只记得后来来了很多人,不停的在说‘老四杀人了,老四杀人了!’

    父亲阴沉的走了进来,只问了一句,谁干的!

    那时候的我不会说话,想表达却紧紧被三哥揽在怀里,只听见他说,是他!因为他看到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所以他从厨房拿了一把剔骨刀!

    我焦急,当时生生憋出了两个字,三哥!

    父亲更是认定了事儿就是三哥做下的。

    因为没有证人,再加上三哥向来桀骜不驯,从小玩儿的不是拧断狗头就是戳瞎猫眼的事儿,父亲直接让人把三哥拖进了祠堂,一呆就是七天!”

    阎狼的淡淡的看向祠堂的方向,眼神中带着迷茫。

    “你也去了祠堂!”狄笙下意识的开口,不是询问,而是确定!

    “嗯!若按着父亲的脾气,就算是砍掉我抱着三哥胳膊的手,他也不允我跟着三哥一起进祠堂,因为我的行为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后来我想,或许他觉得事情并不是三哥做下的,所以让人连带的把我也拖了下去!”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

    “那,三哥的行为不也一样挑战了他的权威吗?”狄笙疑惑的看着阎狼,明明没有做,反而告诉阎博公他做了,他这样不是愚弄阎博公的智商吗?

    阎狼淡淡笑了,“所以三哥仍旧跪了祠堂!”

    狄笙一怔,良久才反应过来,“他罚三哥跪祠堂是因为三哥说谎顶罪?”

    阎狼点了点头,“可那个年龄的我们没想那么深,也不会揣测父亲的用意,就是单纯的陪着!”

    陪着二字如同巨石砸进她的心底,风哥儿也是想陪着阎古语吧?

    阎狼轻轻抓住她垂在沙发扶手上的右手,深邃的眸子紧锁着她,“因为阎风是我阎狼的儿子,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不论对错,结果都必须自己承担!”

    狄笙心底微酸,双眸定格在楼下长廊上的蓝色灯笼上,“他们也跪祠堂?”

    “嗯!别担心,就一晚!”

    “我相信你!”

    他知道小女人相信她,从在餐桌上,她生生压住自己的困惑,愤怒,心疼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小女人选择了相信他,相信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风哥儿好!

    “掐你的人是谁?”狄笙试探的开口,这是阎狼第一次跟她将他过去的事儿,下意识的,她联想到三岁弑母的传言!

    “父亲的一个女人,怀了孩子,孩子莫名其妙的没了!”阎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狄笙却浮想联翩。

    恐怕女人认为弄掉她孩子的人是游敏之吧?所以,她朝阎狼下了手!

    会是游敏之吗?

    忽地,狄笙眉头一凝,“你说有人从窗户朝你扔了刀子?他怎么知道你会杀了……左手边上?”狄笙蹭地坐直了身子,浑身的汗毛根根直立,刺骨的阴冷从骨头里钻进她五脏六腑,余光中,她煞白的脸依稀可辨,“你的左手边就是她的右手边,不是杀她,而是……刀子是递给她的,有人想借她的手除掉你!是谁?”

    狼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狄笙面前,轻轻把人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拥进怀里。

    “傻瓜,那时候我那么小,能记得这些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能记得你三岁的时候的事儿吗?嗯?”狼爷从来没有过的揶揄着狄笙。

    “我当然记得,我记得我住过一个很别致的房子,院子里有假山,有小桥,还有好看的花儿,我还掉到桥下的水里了……”说到这儿,狄笙顿住了,眉头蹙了起来,“我妈说我是做梦了!”

    阎狼眸光微眯,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情绪一闪而过,他下巴抵在狄笙的头顶上继续揶揄着狄笙,“嗯,你是梦里来阎宅给我私会来了!”

    “好你个阎狼,学会耍贫嘴了!”狄笙惩罚似的拧着狼爷性感的劲腰,闹腾了一阵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她知道,他是哄她!真傻!

    风起,灯动,蓝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透着那样的阴冷诡异。

    阎家祠堂。

    阎家祠堂占地面积一千五百多平米,高墙耸立,从外观上看来就阴测测的,从主屋到祠堂,三个人足足走了二十分钟,海婶走在前,后面跟着阎古语和风哥儿,一路上,小丫头紧紧抓着风哥儿的手,缩着脖子拉着风哥儿紧跟着海婶,如狄笙所想一般,她确实很多事情都懂得!

    她是小孩子,好多佣人说话从来不怎么避讳着她。

    什么老房子里经常传来叹息声,咳嗽声,什么月圆的时候有人在老房子里哭唱,说的惟妙惟肖。

    老房子是阎宅的半个禁地,老房子的位置在主屋的正北方向,26年前发生了些事儿,那个房子就弃子不用了,之所以说是半个禁地是因为不管是佣人还是家里人都自发自觉的不往那去,不需要有人守着。

    即便有时候需要从那边路过,大家也都尽量趁白天的时候,都说那里阴气太重,曾经有几个略微大胆的,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进去过,回来以后一个个都病倒了,脸色蜡黄,白天看着还挺有精神,一到晚上就高烧,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最后硬是这样熬死的。

    打那儿以后,这些人更是远离老房子。

    刚从老房子那里经过,她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甚至,她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吱嘎一声,海婶使劲儿推开了祠堂的大门。

    这一声突来的响声,吓得阎古语猛地一哆嗦。

    “这么晚,您怎么过来了?”听见开门声,看守祠堂的老妈子快步跑了过来,余光撇到了海婶身边的两个小孩儿,心里微微一紧。

    海婶没理会老妈子的问话,只是淡淡看了眼祠堂正殿的方向,冷冷开口,“把祠堂正殿的门打开,两个蒲团准备好,老规矩!”

    “那您什么时候来接人?”老妈子毕恭毕敬的请示道,并没有对海婶的不待见而有任何意见。

    “明天!”说罢,海婶转身朝祠堂大门走去,老妈子赶忙跟着把人送出去。

    等海婶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她眼前,她才吱嘎把门关上,那刺耳的动静再次让阎古语一个激灵,她偷偷的环顾着这进院子,院子里有个石桌,石桌旁是四个圆椅,角落里还有一口枯井,坐北朝南的屋子显得特别的大,长廊上挂着蓝色的灯笼,一回头就撞上了老妈子的视线,吓得她下意识的把风哥儿拉倒身后,老妈子深深看了眼两人,声音干哑而低沉,“跟我来吧,这是犯了什么错误?你这是几岁了?”

    老妈子走到台阶前,转身看了眼风哥儿。

    小丫头心眼儿就是多,似乎觉察到这个老妈子应该比海婶好相处,怕风哥儿不说话得罪了老妈子,赶紧替风哥儿说道,“他四岁半了,我六岁半了!吃饭的时候勺子掉到盘子里了!”说到最后,小声音里还带着委屈。

    老妈子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又是一声吱嘎,大殿的门开了。

    “进来吧!”老妈子迈过高高的门槛,想到什么似的,忽地转身,看着二人问道,“进的来吗?”

    “进得来,进得来,谢谢奶奶!”古语赶紧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两只小细胳膊还扶着小家伙的,就怕他走不进来。

    “折煞我了,可别叫我奶奶,我是阎家的老佣人,别看你们是来受罪,可能到这里受罪的也都是主子小姐少爷的,我姓牛,叫我牛妈就是!”说话间,牛妈点上了三只半米高的香。

    “哎,我记得最小的来这儿的是三岁,那也是个冬……”咯噔,牛妈脸色一白,什么都不说了,嘴唇抖了抖,转身朝偏殿走去,没一会儿抱了两个蒲团,分别放在两人面前。

    “跪吧!给阎家祖宗请罪吧!”

    阎古语看了眼蒲团,轻轻跪了下来,见风哥儿依旧站着她拽了拽小家伙的手,让他学着自己的样子跪在蒲团上,阎风看了许久,才跪坐在了蒲团上。小孩子没这么多讲究,只要跪着就成。

    等两人跪好了,牛妈转身从大殿里走了出去。

    大殿里,静悄悄的,阎古语有些止不住发抖了,她听过的关于阎宅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太多。

    “姐姐,不怕!我陪着你!”风哥儿伸手拉住阎古语的手,咕噜的大眼睛有些羞涩的笑着。

    “你不怕吗?”阎古语好奇的看着比自己还要小的风哥儿。

    “不怕!妈妈说,不管我走到哪里我天堂的妈妈都会看着我!”风哥儿一本正经的说着。

    “那都是骗人的,都是骗小孩子玩儿的,人死了就变成鬼了,怎么可能陪着你,鬼是不能见到太阳的!”阎古语说到鬼的时候,又朝阎风靠了靠。

    “妈妈不骗人!你摸摸,我的心在跳吗?”小家伙有些急了,抓起阎古语的手放在了自己左胸口。

    “……跳!”阎古语有些不太明白小家伙的举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小家伙接着把她的手挪回了她在的胸口,“你的跳吗?”

    “……跳!”阎古语更不明白了。

    “妈妈说,我们的心是自己的妈妈给的,我们的手,眼睛,鼻子,身体统统都是妈妈给的,上帝老爷爷把妈妈变到我们身体里,让她的灵魂在天上看着我们,只要我们的心跳动,妈妈就安全的在我们的身体里,妈妈说,只要保护好我们自己,就能保护我们的妈妈!姐姐的心也在跳,姐姐的妈妈就在天堂看着你!”小家伙黑亮的眼睛透着鼓励的眼神看着阎古语,对于她说的鬼,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为何物。

    阎古语怔怔地看着风哥儿,他绕口令似的说了那么多,她只听进去一句话,‘姐姐的妈妈就在天堂看着你’,她轻轻把小手放在胸口,“嗯,我的心在跳,我天堂的妈妈也在看着我!我不怕,不怕!”

    吱嘎,门再次开了。

    牛妈拿着两套棉衣走了进来。

    “穿上吧,待会儿就冷了!以后别犯错!”说着牛妈亲自给阎风把衣服穿上。

    “牛奶奶,谁三岁的时候就来过啊?”阎古语狐疑的看着牛妈,小丫头向来是个好奇心重的,刚她有听到的,就是刚刚太怕了没工夫问。

    “没有谁……没有!”牛妈脸一白,赶忙给阎古语穿上棉衣。

    刚海婶走的时候说了,老规矩。

    老规矩就是不能生病。

    不能生病表面上听着是为了孩子好。其实这招最狠,在这儿阴寒的屋子里呆一夜不生病只有一条,就是不能睡觉,别说孩子了,就算是大人一旦在这阴寒的地方睡着了,邪病怎能不亲体?

    这一夜,不光是他们不能睡,就是她自己都不能睡。

    十一点不到,两个小家伙都撑不住了,眼皮自己就垂了下来。

    “都醒醒,老爷可在监视你们,赶紧醒醒!”一个激灵,两个小家伙都醒了。

    牛妈可为难死了,这样的千金少爷,你又不能讲鬼故事吓他们,真要把小姐少爷的吓傻了,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这能撑多久?十分钟都撑不到,两人都匍匐在蒲团上。

    “海婶来了啊,跪好了,再跪一个小时就可以坐着了!”过了十二点他们就可以坐着了,其实坐着也不舒服。

    一听海婶,小丫头比听到老爷子还害怕,她蹭地跪好,顺手拉了拉小家伙。

    话音一落,吱嘎一声,大门开了。

    接着响起了脚步声。

    海婶冷着脸走了进来。

    “不准睡觉,明早六点我来接人!”说罢走了出去。

    牛妈一身冷汗,她怎么也没想到海婶真来。

    凌晨两点多,在人最困乏的时候,吱嘎一声,门又响了,只是这声音不是之前的干脆利落。

    牛妈看了眼两个还算是有点精神的小家伙,“海婶来了,你们精神点儿,我去看看怎么还进没来!”

    说着牛妈起身拉开大殿的门走了出去。

    一抬头,一道身影猛然出现在面前,她刚张开嘴……

    “唔……嘭!”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惊到了两个小家伙,两人对视一眼,下意识的,阎古语朝着门口小心的喊道,“牛奶奶?”

    大殿的门没关严,半空中摇曳着的蓝色灯光直接把一道不属于牛妈的身影投射在了门口的地上。

    阎古语心底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想到的就是鬼,拉起小家伙就往西侧偏殿跑去,整个大殿分三部分,中间是大殿正殿,进门左侧是东偏殿,右侧是西偏殿。

    东西偏殿跟正殿之间有黄色的幔子隔开,幔布隐隐透明,幔布从横梁垂下,离地大约十公分左右。

    整个大殿里静悄悄的,呼吸声都那么的瘆人。

    偏殿里没有什么遮挡物,阎古语把小家伙藏在身后,忽地看到旁边有三四个蒲团,她一边打量着门口,一边拉着小家伙朝放蒲团的地方靠近,好不容易走到蒲团旁,阎古语使劲儿立起一个蒲团,瘦小额身子尽可能的蜷缩在蒲团后,黑亮的眸子时不时的透过纱幔看向门口,忽地,门吱嘎一响,一只黑色的脚迈进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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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变态,对她有很不正常的强烈独占欲,威逼利诱,强迫她爱上他。

    传言中坚不可摧的他,曾经神经质般勒着她的脖子,声音颤抖,眼珠血红的一声声重复着:“我只要你,只有你一个!你也是我一个人的!不许走!不许你在意别的男人!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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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视她如命,她看他更像是疯子。

    ——有种宠爱,放肆而致命。

    依兰文文,《空间之农女的四季庄园》,简介:农女打造盛世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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