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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修仙界的怨灵（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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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顿时就一个趔趄，踉跄了好几步。
回头只见昆仑掌门恭恭敬敬的，顾霄萧却是一头雾水，迷茫地看着他。
昆仑掌门也不再多说，直接把祁辰乾唤过来，让他领着顾霄萧去寻找住所。
然后才对葵花解释:“小师叔他脑子不灵光，我师祖去的太惨烈，那时师叔年幼，受到了刺激。”
“他总在不停地找师祖，每逢看到一个顺眼的人，他就会认定那人是师祖。为此还遇到了许多江湖骗子，遭了不少磨难。说起来，穆半仙倒是最特殊的一个。”
这个特殊，自然是指江湖骗子葵花是个善人。
葵花哭笑不得，她可怜他、同情他，带着他走，是因为他叫顾宵萧。
有这个名字的人，在某些任务中给予了她帮助，如果知道他是个与任务无关的粗大腿，葵花早就避开远远的。
欠不完的人情债。
她还真不是最特殊的好心人，葵花一脸尴尬地搪塞了几句。
“师祖是女子，小师叔往日错认的皆是女性，此次愣是把穆半仙当成师祖，倒是最为离谱。”
皆是女性。
葵花顿时有种满头冷汗的感觉，或者在顾宵萧看来，她的变身都只是伪装，他知道她是女的。
但愿脑子不灵光的顾宵萧不会透露给别人，特别是穆芙蓉！
心中忐忑的葵花便硬着头皮，在昆仑占了一座小山头，开着王八之气空降为客座长老，成为整片大陆上*丝逆袭的神话。
昆仑的弟子单一个提溜出来，都是凡人跪舔的存在，所以能被选进内门弟子的都是一方英才豪杰。
像她这样不鸣则已，一出世便是长老的风光人，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许多弟子就心态不平了，一看上去就是老神棍的江湖骗子，怎么就被昆仑的掌权派给供奉起来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昆仑还有没有制度可言！
其中以穆芙蓉与祁辰乾为最。
两人本是天之骄子，但修炼很多年了还只是大师兄大师姐。而号称穆半仙的老神棍，只凭借有些许灵气的养生丸，竟然就跻身长老团！
虽然是客座长老，那也是权利相当大的人之一！
一转眼，五十年便过去了。
老神棍葵花经过多年的磨砺，终于成为昆仑的老前辈。
她手下已经有了许多弟子，排场也变得越来越大，客座长老这个名号也去掉了，成为正式的昆仑长老。
穆芙蓉见到她，得低着头弓着腰恭恭敬敬得尊称一声师叔。
每逢这个时候，葵花就会心中暗爽，然后吩咐小童子，拿几粒养生丸给她，再继续欣赏穆芙蓉一脸忧郁的表情。
养生丸对于穆芙蓉与祁辰乾来说，是没有多少用处的。
穆芙蓉有玄天神剑，它替她过滤各种杂的灵气，供她使用，而祁辰乾也是一个男主角出身，各种聚集灵气的法宝都有。
所以几十年来，两个人看葵花还是各种不顺眼。
可以说，葵花把他们两个人的优势都抹杀了。这两个人都是在吸收灵气的方面，比其他的弟子高出一截，如今其他弟子也能够用小小的丹药来弥补，两人的特别之处便不明显。
更何况穆芙蓉的玄天神剑被葵花用计弄坏了，功能大不如前。近年来，穆芙蓉的修为可以说是停滞不前，一贯顺风顺水的她，此时也有些焦急。
同样的，祁辰乾对她也没有以前的那般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毕竟还是在竞争残酷的修仙界，每个人最终想要的都是晋升境界。祁辰乾跟她合体双修，最开始当然也是为了这个目标，两人资质不错，又各有法宝护身，自然相处十分愉快。
如今穆芙蓉拖了后腿，祁辰乾心里就不平衡了。
就像凡人间同甘共苦的夫妻，贫贱夫妻可以相濡以沫，但是某一日飞黄腾达了，见识面越来越广的男人，就会嫌弃女人的各种不优秀，举手投足之间都会带着不耐烦不欢喜。
穆芙蓉不蠢，还很会察言观色。她从游戏之外进入到这个修仙世界，对于最后成为一方大城主的祁辰乾是非常了解的。
游戏设定说他被穆家女儿拒婚之后，有了一系列的奇缘巧遇，收灵兽作宠物，得奇异的法宝，收获各种罕见强大的功法。
他的成长简直就是某点的玄幻男主角，即使曾经经历曲折，到最后仍是笑傲江湖、一统江山。
穆芙蓉为了改变穆家的命运，把亲姐姐杀了，又攀上了他这棵大树，满打满算以为，穆家安稳了，她自身也能够过得很好，哪知道中途又被穆葵花的阴魂坏了事！
可谓是成也葵花，败也葵花！
不管是游戏还是进入修仙界，穆芙蓉都以果决又雷厉风行的风格，把事情的走向都扭转成为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无坚不摧，无往不利。
直到碰上这个神神叨叨的江湖骗子。
穆芙蓉不知道，穆半仙在大陆上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昆仑弟子众多，或许每提溜出一个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都会有极大的背景。空降的穆半仙，让她有一丝忌惮，何况他在昆仑过的越来越好。
直觉让穆芙蓉认为，老神棍跟他们穆家有一丝瓜葛，但她查不到他的出身来历，就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一个人。
如果是穆家同宗，那他们两人关系就可以更加亲密，只是不管穆芙蓉如何示好，穆半仙却总是笑眯眯的，像一只老狐狸。
他那总是暧昧不清的态度，让穆芙蓉拿不定主意。
果然不负他江湖骗子的外号！
等到葵花做出来的药丸越来越质量好，凝聚的灵气越来越多后，穆芙蓉与祁辰乾也开始奢求养生丸了。
如今养生丸成为了昆仑的一大特色，人人都知道，昆仑有个炼药大师，他能够用最简单的药材，制出蕴含最充裕灵气的丹药。
其他门派便各种抱大腿，多与昆仑来往友好，礼节到位，裙带关系悄然而至。
江湖传说，一粒养生丸可以帮昆仑弟子交际到各种义胆忠心的兄弟。
说起来有些夸张，但是这大陆就是灵气少啊！二三流门派的弟子都能为了一块低阶灵石打得头破血流，更不要说一些小门小派。
葵花的声望刷刷刷的就蹭上去了，有望盖过昆仑掌门。
即使她披着的老神棍的皮猥琐又邋遢，但还是被人们违心地公认为有个性。
那是大师独有的风格！
只有顾宵萧，很疑惑地说：“师父，明明你是一个美人，他们都眼瞎了么？”
用小梳子打理山羊胡须的葵花张口结舌，好奇地问道:“在你眼中，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少年模样的、昆仑掌门的小师叔便来劲了:“师父你不是借尸还魂吗？你穿着男人的骨架子，还粘了一副老男人的皮啊？”
葵花顿时觉得好惊悚，看着顾霄萧一副“这个装扮一定是有大秘密的，我懂得”的表情，葵花立即装作高深莫测:“千万不要把你看到的，告诉任何人！”
就是不告诉他什么是“大秘密”，让他自己想得头皮发麻，葵花恶意的腹诽。
对于一个傻缺把自己诓上了昆仑，她多少还是有些心塞。
在昆仑站稳脚跟的葵花，开始想着怎么样来整穆芙蓉。
大概是玄天神剑受阳气侵蚀的缘故，穆芙蓉的修为进展已经长时间的停滞不前。即使现在有了葵花制作的养生丸，对她来说，也没有多少裨益。可能因为她曾经依靠玄天神剑收集过滤的灵气，比小小的药丸中所蕴含的灵气，要纯净的多。
即使穆芙蓉现在有所精进，但比起曾经没有灵气补给的弟子们来说，进步要少的太多。
她的心境便也有一些不稳，这种状况，同样发生在祁辰乾身上。
葵花在心中呵呵他们俩，而这种男女主角都是一帆风顺，受不得半点挫折的，没有了呼风唤雨的能力，有的是苦难等着他们。
葵花做了一个红衣小女孩的纸片人，有一种名为装神弄鬼的法术，可以从精神上干扰心中有鬼的人。
穆芙蓉最近总觉得浑身发冷，怀疑自己是否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本来修仙之人不怕鬼，且玄天神剑有吸阴的功能，但她就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儿。
修炼时阴气缠身，休息时各种奇怪的黑影飘荡在窗户之外，每到晨起，总有各种阴钱冥币洒落在门口，穆芙蓉虽然不惧怕，但是莫名心烦。
她以为是玄天神剑招来的，但是玄天神剑不会说话，一般就算有阴邪之物，它也能够把这些东西尽快吸收掉。
又观察了几日，穆芙蓉终于发现，那不是个鬼，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吓唬她。她收到了一些小纸人，这些假人身穿红色的衣服，脸色是苍白的，却没有表情、没有五官，头发与四肢，都是活灵活现，甚至衣料子的纹路，都极为眼熟。
许多年前，还是无忧无虑的十三四岁年纪，那天月色正好，穆芙蓉与她那个同胞的小姐姐，穿着同样的衣服外出赏月。
就是这种漂亮的大红色，像血一样的颜色的衣服。
她记得她那个小姐姐，一脸的欢欣雀跃，童稚无比。那个时候，穆芙蓉从游戏之外进入到这个大陆已经有了四五年，她浑浑噩噩的终于接受了现实。
她所知道的剧情里，穆葵花是一颗的毒瘤，有她所在的穆家，一定会让祁辰乾受辱，最终走向覆灭。
那时候的穆葵花看起来，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但隐患始终是隐患，穆芙蓉还是狠下心来，让她灭亡。
即使祁辰乾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与穆家有婚约，穆芙蓉始终没有后悔过。如今深埋在脑海的那些懵懂的记忆，被几个恶作剧的纸片人给带了出来。
整整半年，穆芙蓉都被红衣服雪白脸色的小纸片人纠缠着，她撕扯了许多，但每天总有一个纸人保留着，在她看不见找不到的角落。穆芙蓉把它们都收集起来，一把火烧了，可是到第二天，还是又会出现。
这种事在昆仑是不可思议的，浩然正气的剑修附近，怎么可能出现污秽之物！
作为掌门人的关门弟子，穆芙蓉很困扰，她不确定那些东西是不是玄天神剑招来的。或者还有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缘故，穆芙蓉看到纸片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被她推入井中的女孩，似乎听见她绝望地哭喊，似乎看见她在井水之中挣扎沉溺。
人在年纪大了的时候，会偶尔想一想以往的良心债，穆芙蓉觉得自己这个偶尔太频繁了一些。
她在院子里烧了一些纸钱，送给她名义上的双生姐姐，一边烧一边言明了，她是为了整个穆家才做了狠心的事，不要再来找她的麻烦。
了却心愿的穆芙蓉终于安安心心的睡了，可是睡梦中她窝在一口冰冷的水井中，泡的全身发麻，四肢肿胀溃烂。
旁边一副女童的骨架子，披着破烂的红色衣物，桀桀怪笑，牙齿磨着牙齿，在她身边嘲讽她：“你根本不是为了穆家，你是为了你自己过上好日子！”
穆芙蓉顿时就醒了，冷汗涔涔，她的身边没有道侣，祁辰乾得了穆半仙的丹药，闭关去了。
她仿佛看见窗外狂风暴雨，群魔乱舞，耳边各种缥缈哀怨的哭喊声，与梦中的情形重叠起来。
门突然开了，黑洞洞的门外整齐划一地走进来一列纸片人，仍然是红裙子黑长发，无脸苍白的小娃娃。
它们发出奇怪的嗓音，一个接一个报着数字，有的稚嫩如孩童，有的苍老浑浊，却都透着凄凉的死气。
纸片人在列队报数，从一号一直到四十九，整齐的一排。
穆芙蓉紧紧地握住玄天神剑，对这种诡异的东西充满了忌惮。但纸片人并没有太多动作，它们只是聚拢起来，越来越近，似乎要合并成为一个人。
紧张疑惑的穆芙蓉忽然发现，身穿大红衣服的纸片人身上都有一个小黑点，处在它们身躯上不同的位置。
等它们之间的间隔越来越近之后，那些小黑点穿透了每一个纸片人，最终连结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字。
“死。”
穆芙蓉被吓到了。
葵花顿时就一个趔趄，踉跄了好几步。
回头只见昆仑掌门恭恭敬敬的，顾霄萧却是一头雾水，迷茫地看着他。
昆仑掌门也不再多说，直接把祁辰乾唤过来，让他领着顾霄萧去寻找住所。
然后才对葵花解释:“小师叔他脑子不灵光，我师祖去的太惨烈，那时师叔年幼，受到了刺激。”
“他总在不停地找师祖，每逢看到一个顺眼的人，他就会认定那人是师祖。为此还遇到了许多江湖骗子，遭了不少磨难。说起来，穆半仙倒是最特殊的一个。”
这个特殊，自然是指江湖骗子葵花是个善人。
葵花哭笑不得，她可怜他、同情他，带着他走，是因为他叫顾宵萧。
有这个名字的人，在某些任务中给予了她帮助，如果知道他是个与任务无关的粗大腿，葵花早就避开远远的。
欠不完的人情债。
她还真不是最特殊的好心人，葵花一脸尴尬地搪塞了几句。
“师祖是女子，小师叔往日错认的皆是女性，此次愣是把穆半仙当成师祖，倒是最为离谱。”
皆是女性。
葵花顿时有种满头冷汗的感觉，或者在顾宵萧看来，她的变身都只是伪装，他知道她是女的。
但愿脑子不灵光的顾宵萧不会透露给别人，特别是穆芙蓉！
心中忐忑的葵花便硬着头皮，在昆仑占了一座小山头，开着王八之气空降为客座长老，成为整片大陆上*丝逆袭的神话。
昆仑的弟子单一个提溜出来，都是凡人跪舔的存在，所以能被选进内门弟子的都是一方英才豪杰。
像她这样不鸣则已，一出世便是长老的风光人，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许多弟子就心态不平了，一看上去就是老神棍的江湖骗子，怎么就被昆仑的掌权派给供奉起来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昆仑还有没有制度可言！
其中以穆芙蓉与祁辰乾为最。
两人本是天之骄子，但修炼很多年了还只是大师兄大师姐。而号称穆半仙的老神棍，只凭借有些许灵气的养生丸，竟然就跻身长老团！
虽然是客座长老，那也是权利相当大的人之一！
一转眼，五十年便过去了。
老神棍葵花经过多年的磨砺，终于成为昆仑的老前辈。
她手下已经有了许多弟子，排场也变得越来越大，客座长老这个名号也去掉了，成为正式的昆仑长老。
穆芙蓉见到她，得低着头弓着腰恭恭敬敬得尊称一声师叔。
每逢这个时候，葵花就会心中暗爽，然后吩咐小童子，拿几粒养生丸给她，再继续欣赏穆芙蓉一脸忧郁的表情。
养生丸对于穆芙蓉与祁辰乾来说，是没有多少用处的。
穆芙蓉有玄天神剑，它替她过滤各种杂的灵气，供她使用，而祁辰乾也是一个男主角出身，各种聚集灵气的法宝都有。
所以几十年来，两个人看葵花还是各种不顺眼。
可以说，葵花把他们两个人的优势都抹杀了。这两个人都是在吸收灵气的方面，比其他的弟子高出一截，如今其他弟子也能够用小小的丹药来弥补，两人的特别之处便不明显。
更何况穆芙蓉的玄天神剑被葵花用计弄坏了，功能大不如前。近年来，穆芙蓉的修为可以说是停滞不前，一贯顺风顺水的她，此时也有些焦急。
同样的，祁辰乾对她也没有以前的那般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毕竟还是在竞争残酷的修仙界，每个人最终想要的都是晋升境界。祁辰乾跟她合体双修，最开始当然也是为了这个目标，两人资质不错，又各有法宝护身，自然相处十分愉快。
如今穆芙蓉拖了后腿，祁辰乾心里就不平衡了。
就像凡人间同甘共苦的夫妻，贫贱夫妻可以相濡以沫，但是某一日飞黄腾达了，见识面越来越广的男人，就会嫌弃女人的各种不优秀，举手投足之间都会带着不耐烦不欢喜。
穆芙蓉不蠢，还很会察言观色。她从游戏之外进入到这个修仙世界，对于最后成为一方大城主的祁辰乾是非常了解的。
游戏设定说他被穆家女儿拒婚之后，有了一系列的奇缘巧遇，收灵兽作宠物，得奇异的法宝，收获各种罕见强大的功法。
他的成长简直就是某点的玄幻男主角，即使曾经经历曲折，到最后仍是笑傲江湖、一统江山。
穆芙蓉为了改变穆家的命运，把亲姐姐杀了，又攀上了他这棵大树，满打满算以为，穆家安稳了，她自身也能够过得很好，哪知道中途又被穆葵花的阴魂坏了事！
可谓是成也葵花，败也葵花！
不管是游戏还是进入修仙界，穆芙蓉都以果决又雷厉风行的风格，把事情的走向都扭转成为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无坚不摧，无往不利。
直到碰上这个神神叨叨的江湖骗子。
穆芙蓉不知道，穆半仙在大陆上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昆仑弟子众多，或许每提溜出一个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都会有极大的背景。空降的穆半仙，让她有一丝忌惮，何况他在昆仑过的越来越好。
直觉让穆芙蓉认为，老神棍跟他们穆家有一丝瓜葛，但她查不到他的出身来历，就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一个人。
如果是穆家同宗，那他们两人关系就可以更加亲密，只是不管穆芙蓉如何示好，穆半仙却总是笑眯眯的，像一只老狐狸。
他那总是暧昧不清的态度，让穆芙蓉拿不定主意。
果然不负他江湖骗子的外号！
等到葵花做出来的药丸越来越质量好，凝聚的灵气越来越多后，穆芙蓉与祁辰乾也开始奢求养生丸了。
如今养生丸成为了昆仑的一大特色，人人都知道，昆仑有个炼药大师，他能够用最简单的药材，制出蕴含最充裕灵气的丹药。
其他门派便各种抱大腿，多与昆仑来往友好，礼节到位，裙带关系悄然而至。
江湖传说，一粒养生丸可以帮昆仑弟子交际到各种义胆忠心的兄弟。
说起来有些夸张，但是这大陆就是灵气少啊！二三流门派的弟子都能为了一块低阶灵石打得头破血流，更不要说一些小门小派。
葵花的声望刷刷刷的就蹭上去了，有望盖过昆仑掌门。
即使她披着的老神棍的皮猥琐又邋遢，但还是被人们违心地公认为有个性。
那是大师独有的风格！
只有顾宵萧，很疑惑地说：“师父，明明你是一个美人，他们都眼瞎了么？”
用小梳子打理山羊胡须的葵花张口结舌，好奇地问道:“在你眼中，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少年模样的、昆仑掌门的小师叔便来劲了:“师父你不是借尸还魂吗？你穿着男人的骨架子，还粘了一副老男人的皮啊？”
葵花顿时觉得好惊悚，看着顾霄萧一副“这个装扮一定是有大秘密的，我懂得”的表情，葵花立即装作高深莫测:“千万不要把你看到的，告诉任何人！”
就是不告诉他什么是“大秘密”，让他自己想得头皮发麻，葵花恶意的腹诽。
对于一个傻缺把自己诓上了昆仑，她多少还是有些心塞。
在昆仑站稳脚跟的葵花，开始想着怎么样来整穆芙蓉。
大概是玄天神剑受阳气侵蚀的缘故，穆芙蓉的修为进展已经长时间的停滞不前。即使现在有了葵花制作的养生丸，对她来说，也没有多少裨益。可能因为她曾经依靠玄天神剑收集过滤的灵气，比小小的药丸中所蕴含的灵气，要纯净的多。
即使穆芙蓉现在有所精进，但比起曾经没有灵气补给的弟子们来说，进步要少的太多。
她的心境便也有一些不稳，这种状况，同样发生在祁辰乾身上。
葵花在心中呵呵他们俩，而这种男女主角都是一帆风顺，受不得半点挫折的，没有了呼风唤雨的能力，有的是苦难等着他们。
葵花做了一个红衣小女孩的纸片人，有一种名为装神弄鬼的法术，可以从精神上干扰心中有鬼的人。
穆芙蓉最近总觉得浑身发冷，怀疑自己是否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本来修仙之人不怕鬼，且玄天神剑有吸阴的功能，但她就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儿。
修炼时阴气缠身，休息时各种奇怪的黑影飘荡在窗户之外，每到晨起，总有各种阴钱冥币洒落在门口，穆芙蓉虽然不惧怕，但是莫名心烦。
她以为是玄天神剑招来的，但是玄天神剑不会说话，一般就算有阴邪之物，它也能够把这些东西尽快吸收掉。
又观察了几日，穆芙蓉终于发现，那不是个鬼，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吓唬她。她收到了一些小纸人，这些假人身穿红色的衣服，脸色是苍白的，却没有表情、没有五官，头发与四肢，都是活灵活现，甚至衣料子的纹路，都极为眼熟。
许多年前，还是无忧无虑的十三四岁年纪，那天月色正好，穆芙蓉与她那个同胞的小姐姐，穿着同样的衣服外出赏月。
就是这种漂亮的大红色，像血一样的颜色的衣服。
她记得她那个小姐姐，一脸的欢欣雀跃，童稚无比。那个时候，穆芙蓉从游戏之外进入到这个大陆已经有了四五年，她浑浑噩噩的终于接受了现实。
她所知道的剧情里，穆葵花是一颗的毒瘤，有她所在的穆家，一定会让祁辰乾受辱，最终走向覆灭。
那时候的穆葵花看起来，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但隐患始终是隐患，穆芙蓉还是狠下心来，让她灭亡。
即使祁辰乾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与穆家有婚约，穆芙蓉始终没有后悔过。如今深埋在脑海的那些懵懂的记忆，被几个恶作剧的纸片人给带了出来。
整整半年，穆芙蓉都被红衣服雪白脸色的小纸片人纠缠着，她撕扯了许多，但每天总有一个纸人保留着，在她看不见找不到的角落。穆芙蓉把它们都收集起来，一把火烧了，可是到第二天，还是又会出现。
这种事在昆仑是不可思议的，浩然正气的剑修附近，怎么可能出现污秽之物！
作为掌门人的关门弟子，穆芙蓉很困扰，她不确定那些东西是不是玄天神剑招来的。或者还有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缘故，穆芙蓉看到纸片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被她推入井中的女孩，似乎听见她绝望地哭喊，似乎看见她在井水之中挣扎沉溺。
人在年纪大了的时候，会偶尔想一想以往的良心债，穆芙蓉觉得自己这个偶尔太频繁了一些。
她在院子里烧了一些纸钱，送给她名义上的双生姐姐，一边烧一边言明了，她是为了整个穆家才做了狠心的事，不要再来找她的麻烦。
了却心愿的穆芙蓉终于安安心心的睡了，可是睡梦中她窝在一口冰冷的水井中，泡的全身发麻，四肢肿胀溃烂。
旁边一副女童的骨架子，披着破烂的红色衣物，桀桀怪笑，牙齿磨着牙齿，在她身边嘲讽她：“你根本不是为了穆家，你是为了你自己过上好日子！”
穆芙蓉顿时就醒了，冷汗涔涔，她的身边没有道侣，祁辰乾得了穆半仙的丹药，闭关去了。
她仿佛看见窗外狂风暴雨，群魔乱舞，耳边各种缥缈哀怨的哭喊声，与梦中的情形重叠起来。
门突然开了，黑洞洞的门外整齐划一地走进来一列纸片人，仍然是红裙子黑长发，无脸苍白的小娃娃。
它们发出奇怪的嗓音，一个接一个报着数字，有的稚嫩如孩童，有的苍老浑浊，却都透着凄凉的死气。
纸片人在列队报数，从一号一直到四十九，整齐的一排。
穆芙蓉紧紧地握住玄天神剑，对这种诡异的东西充满了忌惮。但纸片人并没有太多动作，它们只是聚拢起来，越来越近，似乎要合并成为一个人。
紧张疑惑的穆芙蓉忽然发现，身穿大红衣服的纸片人身上都有一个小黑点，处在它们身躯上不同的位置。
等它们之间的间隔越来越近之后，那些小黑点穿透了每一个纸片人，最终连结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字。
“死。”
穆芙蓉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