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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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芝闻言，面色一变，随即更是想起昨夜皇上原本己应下在她房里留宿，却因皇后送的所谓礼物而一去不返，此时青霜竟然再次抬出皇后的名头训斥她，这让她如何服心。
“好啊，别以为有皇后为你撑腰，便可如此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晦气多病的东西，也配伴驾。皇上宠幸你，也只是图个鲜罢了，你还真当自己就此上了枝头吗？”莫如芝尖酸刻薄的本性丝毫没有收敛，如今因为皇上的恩宠，反倒愈演愈烈了。
面对莫氏的无礼取闹，青霜无意与之纠缠，冷冷的言道，“莫采女恐怕忧心过盛吧，当今皇上究竟是图个鲜儿，抑或是别的，终归非你我二人能随意妄言的。身为皇上的御妻，其职责便是尽心服伺皇上，何必多作他想，图增烦忧呢？”
言毕，青霜抬步继续前行，不再理会莫氏。
“站住！”莫如芝声音越发变调高亢，怒声一唤丝毫不顾形象的飞扑上前，扬手便照着青霜挥来。青霜大惊，看着张牙舞爪袭来的莫如芝，严声喝道：“莫采女，请自重。”
随即抬手，一把撑在莫如芝的手腕处，但因对方用力过大，青霜脚上寒疾未愈，脚踝处失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亏得碧儿及时搀扶，青霜并未倒下。巧的是，青霜脚踝一软，身子无意识的斜向一侧，使得莫如芝飞扑而来的身子失了重心，随之匍匐而下，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亏得二人所站路面，并非鹅卵石构造，仅是润泽的泥土罢了，虽摔的并不太痛，但晨间露意刚退，泥土微润，却将莫如芝身上那件做工精美的双绣缎裳，弄的污渍一片，其状好不狼狈。
“莫采女，您怎么样了？”伺候在莫如芝身旁的宫婢叶儿，惊骇不己，一面急呼一面费力的将莫如芝搀扶了起来。
此时的莫如芝，发髻松散，钗环歪斜，裙摆处一片深黑的泥渍，因为恼羞不堪，原本清丽的面容扭曲的几乎变形。心中怒气盎然，一把甩开叶儿的手，怒喝道：“滚，没用的东西！眼睁睁看着自己主子出丑，要你有何用处！”
叶儿颇感委屈，莫如芝突然袭击青霜，虽然她贴身伺候，一切却是在须臾之间，待她回过神时，青霜己经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莫如芝更是因为惯力过大，而扑在了地上。
“小主，奴婢伺候您回宫更衣吧。”叶儿生怕莫如芝再是发怒，连忙讨好的伺候着，“小主可有不适，奴婢去请太医看看可好？”
莫如芝变本加利的娇纵之气，终于激怒了青霜，在碧儿的搀扶下，站直身子后，青霜故意声调微扬的对碧儿言道：“碧儿，我怎得感觉头晕晕的，好似有何不适一般。”
“小主，难不成刚才您受了惊吓？”碧儿微惊，搀扶青霜的手下意识的加重了力道，唯恐青霜会倒下一般。
“哼！你家小主敢情是豆腐做的不成，本采女还未追究，她倒率先发难了！如此随意推搡又岂会受惊吓，想来定是自己身子晦气，不争气罢了！”莫如芝气急败坏的怒声喝道，膝盖同时传来隐隐痛意，莫如芝暗自轻嘘。
青霜并不理会莫如芝，而是假作无力的轻倚着碧儿缓而前行，口中声音继续不高不低的言道：“莫采女说的是，如此区区推搡，岂会遭受惊下，此症倒好似我幼时误食了何种药材，后才会有的症状。”
二人渐行远去，但言语声却继续清晰的传入莫如芝耳中，“我这身子自幼闻不得金樱子的气味，若是误食金樱子，则会头昏目眩，此刻症状倒与多年前误食金樱子后之感，相差无几了，想来是错不了的。”
“啊，小主，金樱子是何东西？今日晨起后，您仅用了皇上御赐的翡翠羹，难不成那碗翡翠羹里有金樱子......”主仆二人随意的对话，让莫如芝大惊失色，顾不得膝盖疼痛不堪，大步上前厉声对碧儿喝斥道：“放肆，你这贱婢，若再胡言乱语，本小主撕烂你的嘴！”
碧儿刚才己经见识了莫如芝的凶悍，此时见她又冲了上来，当即吓的搀着青霜连连后退，小脸儿更是惨白一片。
莫如芝如此气恼，青霜眸子里闪过一丝浅笑，一面抬手轻揉着太阳穴，一面不动声色的挡在了碧儿跟前，对莫如芝言道：“莫采女，难不成碧儿说错话了，青霜身子不适，究竟是因为误食了不该食的东西所致，还是适才受了惊吓所致，还望莫采女不吝赐教。”
青霜清清淡淡的一番言语，顿时让莫如芝脸上青白交加，由此青霜更加断定，自己对那碗翡翠羹的判断不会有误。
曾经，青霜在义父的医馆内专门替人抓药，对于药材的辨别自是不在话下。刚才浅尝翡翠羹时，便觉隐有酸、甘之味，但此味极淡，若非青霜长年接触药材，对药材甚为敏感，定然也是难以察觉的。而若判断无误的话，那酸、甘之味，定是翡翠羹内含了金樱子之故。
其实金樱子本身并无任何不妥之处，甚至有着极好的食疗作用。若将金樱子与芡实配之同用，则可治肾虚不固，遗精滑泄白浊。而莫如芝呈上，所谓的翡翠羹内，便正好含着金樱子与芡实，可见莫如芝对皇上的身子并无多大信心。故而才会暗中助其滋补固精。
若此药由太医院明面上，替皇上断脉后开出，并无任何不妥，但是若由后宫嫔妃私下配制加入皇上的膳食里，这于君王而言，便是奇耻大辱。男人的尊严遭到质疑，若此事让皇上知道了，莫如芝岂不是大难临头了。
所幸那碗翡翠羹己被青霜用尽，有无金樱子虽仅是青霜一面之词，但是却终究会让皇上与之心生间隙。莫如芝岂会掂量不出个中分寸。
此时青霜的言语，倒让她陷入进退两难之地，若承认青霜受了惊吓，无疑于承认了自己率先动手的无状之举。可若是不承认青霜受了惊吓，那青霜此时的不适，便许是因为服用了金樱子之故，若得太医证实，皇上追究下来，自己定会万劫不复。
莫如芝半晌没有声音，好一阵左右衡量，终于极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哎，只怪本采女性子急了些，适才一时无状，惊了邱采女，还望邱采女不要见怪才是。罢了，今日之事，仅是误会，日后你我二人共同服伺皇上，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何必为此小事而伤和气。”
莫如芝一声干笑，对青霜轻言安慰，随即又对碧儿言道：“碧儿，还不快搀邱采女回宫歇着，稍后本采女命人亲自熬制一碗定惊茶呈上，全当给邱采女赔罪了。”
言毕，莫如芝不再久留，脚下如同抹油了一般，先一步极快的往柏翠宫返回。
“小主，莫采女怎会转变的如此之快，奴婢倒是真真的不明白了。”碧儿不通药理，不解金樱子的药效，自然不明白莫如芝心中忌惮的是什么，顿感一头雾水不知所然。
“自古心虚皆为贼，她如此惊慌不安的示弱，自然是心中有鬼，唯恐被本小主揭穿之故。”青霜好笑的言道，虽然刚才在服用翡翠羹时，便己察觉有异，但是一则，金樱子对人体并无害处，二来，莫如芝虽然骄纵蛮横，却并非大奸大恶，若当场揭发于她，岂非毁了她一生，如此一来，深宫里皆不是又多了一位可怜之人。
故而青霜心生怜意，索性将其全然服尽，心中本打算，寻个合适的机会暗中对她敲打一番便可，岂料她会如此迫不及待的，自动送上门来滋事，青霜忍无可忍，才索性将此事抖了出来，以作警戒。
“小主可是知晓了莫采女的短处？”碧儿对莫如芝毫无一丝好感，此时闻得自家小主兴许有了对方的短处，当下心中欢喜不己。
青霜抬手在碧儿额头轻轻一点：“你这婢子，哪来如此好奇的心思。记住了，今日金樱子之类的言语，切不可对旁人提起，以免图惹是非。”
碧儿轻揉额头，双唇轻轻嘟起：“奴婢记下了。小主，时辰不早了，您还得前往凤藻宫向皇后请安，切不可误了时辰才是。”
“嗯......”多话不提，青霜主仆二人，向着凤藻宫缓步而去。
众人散去，岔口一丛竹簇后，太子满面落寞的缓步而出，久久凝望着青霜离去的方向，不忍举步.....
莫如芝闻言，面色一变，随即更是想起昨夜皇上原本己应下在她房里留宿，却因皇后送的所谓礼物而一去不返，此时青霜竟然再次抬出皇后的名头训斥她，这让她如何服心。
“好啊，别以为有皇后为你撑腰，便可如此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晦气多病的东西，也配伴驾。皇上宠幸你，也只是图个鲜罢了，你还真当自己就此上了枝头吗？”莫如芝尖酸刻薄的本性丝毫没有收敛，如今因为皇上的恩宠，反倒愈演愈烈了。
面对莫氏的无礼取闹，青霜无意与之纠缠，冷冷的言道，“莫采女恐怕忧心过盛吧，当今皇上究竟是图个鲜儿，抑或是别的，终归非你我二人能随意妄言的。身为皇上的御妻，其职责便是尽心服伺皇上，何必多作他想，图增烦忧呢？”
言毕，青霜抬步继续前行，不再理会莫氏。
“站住！”莫如芝声音越发变调高亢，怒声一唤丝毫不顾形象的飞扑上前，扬手便照着青霜挥来。青霜大惊，看着张牙舞爪袭来的莫如芝，严声喝道：“莫采女，请自重。”
随即抬手，一把撑在莫如芝的手腕处，但因对方用力过大，青霜脚上寒疾未愈，脚踝处失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亏得碧儿及时搀扶，青霜并未倒下。巧的是，青霜脚踝一软，身子无意识的斜向一侧，使得莫如芝飞扑而来的身子失了重心，随之匍匐而下，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亏得二人所站路面，并非鹅卵石构造，仅是润泽的泥土罢了，虽摔的并不太痛，但晨间露意刚退，泥土微润，却将莫如芝身上那件做工精美的双绣缎裳，弄的污渍一片，其状好不狼狈。
“莫采女，您怎么样了？”伺候在莫如芝身旁的宫婢叶儿，惊骇不己，一面急呼一面费力的将莫如芝搀扶了起来。
此时的莫如芝，发髻松散，钗环歪斜，裙摆处一片深黑的泥渍，因为恼羞不堪，原本清丽的面容扭曲的几乎变形。心中怒气盎然，一把甩开叶儿的手，怒喝道：“滚，没用的东西！眼睁睁看着自己主子出丑，要你有何用处！”
叶儿颇感委屈，莫如芝突然袭击青霜，虽然她贴身伺候，一切却是在须臾之间，待她回过神时，青霜己经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莫如芝更是因为惯力过大，而扑在了地上。
“小主，奴婢伺候您回宫更衣吧。”叶儿生怕莫如芝再是发怒，连忙讨好的伺候着，“小主可有不适，奴婢去请太医看看可好？”
莫如芝变本加利的娇纵之气，终于激怒了青霜，在碧儿的搀扶下，站直身子后，青霜故意声调微扬的对碧儿言道：“碧儿，我怎得感觉头晕晕的，好似有何不适一般。”
“小主，难不成刚才您受了惊吓？”碧儿微惊，搀扶青霜的手下意识的加重了力道，唯恐青霜会倒下一般。
“哼！你家小主敢情是豆腐做的不成，本采女还未追究，她倒率先发难了！如此随意推搡又岂会受惊吓，想来定是自己身子晦气，不争气罢了！”莫如芝气急败坏的怒声喝道，膝盖同时传来隐隐痛意，莫如芝暗自轻嘘。
青霜并不理会莫如芝，而是假作无力的轻倚着碧儿缓而前行，口中声音继续不高不低的言道：“莫采女说的是，如此区区推搡，岂会遭受惊下，此症倒好似我幼时误食了何种药材，后才会有的症状。”
二人渐行远去，但言语声却继续清晰的传入莫如芝耳中，“我这身子自幼闻不得金樱子的气味，若是误食金樱子，则会头昏目眩，此刻症状倒与多年前误食金樱子后之感，相差无几了，想来是错不了的。”
“啊，小主，金樱子是何东西？今日晨起后，您仅用了皇上御赐的翡翠羹，难不成那碗翡翠羹里有金樱子......”主仆二人随意的对话，让莫如芝大惊失色，顾不得膝盖疼痛不堪，大步上前厉声对碧儿喝斥道：“放肆，你这贱婢，若再胡言乱语，本小主撕烂你的嘴！”
碧儿刚才己经见识了莫如芝的凶悍，此时见她又冲了上来，当即吓的搀着青霜连连后退，小脸儿更是惨白一片。
莫如芝如此气恼，青霜眸子里闪过一丝浅笑，一面抬手轻揉着太阳穴，一面不动声色的挡在了碧儿跟前，对莫如芝言道：“莫采女，难不成碧儿说错话了，青霜身子不适，究竟是因为误食了不该食的东西所致，还是适才受了惊吓所致，还望莫采女不吝赐教。”
青霜清清淡淡的一番言语，顿时让莫如芝脸上青白交加，由此青霜更加断定，自己对那碗翡翠羹的判断不会有误。
曾经，青霜在义父的医馆内专门替人抓药，对于药材的辨别自是不在话下。刚才浅尝翡翠羹时，便觉隐有酸、甘之味，但此味极淡，若非青霜长年接触药材，对药材甚为敏感，定然也是难以察觉的。而若判断无误的话，那酸、甘之味，定是翡翠羹内含了金樱子之故。
其实金樱子本身并无任何不妥之处，甚至有着极好的食疗作用。若将金樱子与芡实配之同用，则可治肾虚不固，遗精滑泄白浊。而莫如芝呈上，所谓的翡翠羹内，便正好含着金樱子与芡实，可见莫如芝对皇上的身子并无多大信心。故而才会暗中助其滋补固精。
若此药由太医院明面上，替皇上断脉后开出，并无任何不妥，但是若由后宫嫔妃私下配制加入皇上的膳食里，这于君王而言，便是奇耻大辱。男人的尊严遭到质疑，若此事让皇上知道了，莫如芝岂不是大难临头了。
所幸那碗翡翠羹己被青霜用尽，有无金樱子虽仅是青霜一面之词，但是却终究会让皇上与之心生间隙。莫如芝岂会掂量不出个中分寸。
此时青霜的言语，倒让她陷入进退两难之地，若承认青霜受了惊吓，无疑于承认了自己率先动手的无状之举。可若是不承认青霜受了惊吓，那青霜此时的不适，便许是因为服用了金樱子之故，若得太医证实，皇上追究下来，自己定会万劫不复。
莫如芝半晌没有声音，好一阵左右衡量，终于极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哎，只怪本采女性子急了些，适才一时无状，惊了邱采女，还望邱采女不要见怪才是。罢了，今日之事，仅是误会，日后你我二人共同服伺皇上，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何必为此小事而伤和气。”
莫如芝一声干笑，对青霜轻言安慰，随即又对碧儿言道：“碧儿，还不快搀邱采女回宫歇着，稍后本采女命人亲自熬制一碗定惊茶呈上，全当给邱采女赔罪了。”
言毕，莫如芝不再久留，脚下如同抹油了一般，先一步极快的往柏翠宫返回。
“小主，莫采女怎会转变的如此之快，奴婢倒是真真的不明白了。”碧儿不通药理，不解金樱子的药效，自然不明白莫如芝心中忌惮的是什么，顿感一头雾水不知所然。
“自古心虚皆为贼，她如此惊慌不安的示弱，自然是心中有鬼，唯恐被本小主揭穿之故。”青霜好笑的言道，虽然刚才在服用翡翠羹时，便己察觉有异，但是一则，金樱子对人体并无害处，二来，莫如芝虽然骄纵蛮横，却并非大奸大恶，若当场揭发于她，岂非毁了她一生，如此一来，深宫里皆不是又多了一位可怜之人。
故而青霜心生怜意，索性将其全然服尽，心中本打算，寻个合适的机会暗中对她敲打一番便可，岂料她会如此迫不及待的，自动送上门来滋事，青霜忍无可忍，才索性将此事抖了出来，以作警戒。
“小主可是知晓了莫采女的短处？”碧儿对莫如芝毫无一丝好感，此时闻得自家小主兴许有了对方的短处，当下心中欢喜不己。
青霜抬手在碧儿额头轻轻一点：“你这婢子，哪来如此好奇的心思。记住了，今日金樱子之类的言语，切不可对旁人提起，以免图惹是非。”
碧儿轻揉额头，双唇轻轻嘟起：“奴婢记下了。小主，时辰不早了，您还得前往凤藻宫向皇后请安，切不可误了时辰才是。”
“嗯......”多话不提，青霜主仆二人，向着凤藻宫缓步而去。
众人散去，岔口一丛竹簇后，太子满面落寞的缓步而出，久久凝望着青霜离去的方向，不忍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