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还有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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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经过祠堂，村长柳万德正在召集村里人说事。有的人拿着锅饼，有的人端着碗，还有的刚从地里回来，裤腿上沾满了露水和草屑。
让暗七停下马车，柳絮掀开车帘。
柳万德说道：“召集大家过来是有事情要通报，为了咱们的子孙后代，我准备新建一所正规的学堂，”刚说到这里，下面的人“哄”地一声议论开了。
“咱不是有学堂了吗？”
“对呀，对呀，怎么还建？”
“跟我们说这个啥意思？难道是想让我们出钱吗？”
“这不是瞎折腾吗？”
“让出钱的话打死也不干！”
“就是，就是，谁想出谁出，反正我家没钱。”
………
柳万德听着各种各样的议论，不由得看向人群后面的马车，心里说，还是柳絮丫头看得准，一个不小心，办好事还要挨骂。
他抬起胳膊大声喊道：“闭嘴！我还没说完呢，你们瞎吵吵个啥？”
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死死盯着村长，好些人都打定了主意，要钱没有，爱咋的咋的！
柳万德拿出狮吼功，尽量让所有的人都听清楚了：“学堂办好了，以后会有更多的孩子考上秀才，考上举人，考上进士，让你们做父母的跟着享福，也为咱柳家村增光。”
有人喊道：“村长，办学堂是好事，我也支持，你告诉我，新学堂准备建多大？”
“根据孩子的年龄段准备建三个班九间房子，到时候小的上小班，好的上大班，谁也不耽误谁。另外还有两间夫子的办公室，两间夫子的住房，一间厨房，一间柴房，算下来十五间房子吧。”
“嘶……”
“这么多，那得花多少银子啊？”
………
议论声再次把村长淹没了。
不得已村长让人敲起了大锣，“哐”的一声，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又吵吵起来了，吵吵个啥？还有规矩吗？”
柳万德黑了脸，“建新学堂，所有的砖瓦柳家三姐妹包了，我包了所有的木料，你们要是想捐点钱我也不反对，不捐我也没意见。不过，每家每户必须出一个壮劳力免费修建学堂，咱先说好，村里可不管饭，各吃各的。今天开始挑边界，明天正式动工！大家都散了吧。”
说完，柳万德气哼哼地走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哦，原来不让咱们出钱呀……”
“行吧，回去吃饭了。”
“柳家姐妹真有钱！”
“五百两银子不够吧？”
“你又不出钱，管那么多干啥？”
“……”
柳絮冷笑一声让暗七赶车走人。
人之初，性本善。
不错，人生来是善良的，可是，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自私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教化？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没有相配套的经济做支撑，要想达到目的非常困难。
不管怎么样，村里建新学堂的事算是定下来了。
村民们都清楚，不想出钱又不想出人是绝对不行的。
把村长气跑了，许多人就围在族老那里报名出工。
有几家富户实实在在想出几两银子，见大伙儿都不说话，也不敢上前表现，他们害怕被孤立。
吃过饭，村长领着十几个人拿着铁掀去挖地基，还没走到地方，几辆装满大青砖的牛车就进村了。
一个小孩儿把管事领到柳万德面前：“村长，找你的！”
砖厂管事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点头又哈腰：“柳村长，东家怕耽误你们的事让我们提前送几车砖过来。”
柳万德笑道：“告诉你们东家，我们这次用得多，准能让他赚不少钱。”
他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反正砖都运来了，干脆今天动工得了，那些有的没的计较了几辈子，也没见捞到什么好处。
“大有，你去买两挂鞭炮，你们几个回去拿家伙势儿，咱们这学堂今天就动工了！”
族老闻听差点吓出病来，急忙掐着手指头合算，还好，还好，今天宜动土，那就今天吧。
………
马车跑到万客来酒楼停下，柳絮提着裙子下了车。
王安听说她来了，连忙迎出去，打趣道：“我还以为姑娘把我们都给忘了。”
柳絮听得出话里的埋怨，笑道：“这不是一有空就来了吗？”
两人来到书房坐下，小厮殷勤地泡上茶。
王安知道前段时间柳絮都干了些什么，“姑娘，你那美人坊是真心不错，还打算在府城开铺子吗？人手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柳絮早就和王安产生了默契，把他当成兄长一样尊敬：“我不想瞒你，村里的学堂建好了，需要再找个夫子，等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以后，我就准备去府城，等柳大兴参加了秋闱，我就准备进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有点不放心他。我准备带一批人过去开铺子、建庄园，需要个管家，我想让你帮我，你能跟着我去京城吗？”
王安没想到柳絮这样信任自己，他是王爷派过来争地盘的，任务早就完成了，如果不是因为觊觎她的聪明才智，他早就应该回到王爷的身边了。
“好，我和你一起回京。”
柳絮开心地笑了，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说着进京后的打算。
“这里算是我们的大后方，留下来的人一定要衷诚可靠。”
柳絮既不放心镇上的生意，又不放心庄园里的作坊和柳叶、柳枝两人，她不想在前方冲锋陷阵时，后方被劫失陷。
“放心吧，都是可靠之人。我提前派人回京吧，先把铺子、宅子买下来，省得你去了再费心费力。”
“你比我想得周到多了，就按你说的办吧。夫子的事儿怎么样了？”
“县城有个落魄的老夫子，年岁大了些，为人耿直，不善与人交谈，但学问极好，我让人问过了，他愿意去柳家村再教几年书。”
“愿意来就成。村里的学堂起步晚，三年后若能考过几个童生试也算是祖宗积德了。”
王安放了心，“姑娘满意就好。”
两人又说起来在京郊买地买园子的事情。
“打听一下京郊外是否有山庄要卖？有的话多花些银子也无妨。”
“好。其实，主子他在京郊有两处庄子，只是不知道……”
柳絮拦住他，“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我自己应该有点家底，鸡蛋还是不要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吧。”
即便她的一切他了如指掌，那又如何？她还是要为自己积累一些原始资本，免得发生意外被人拿捏住。
“行，过两天我就让他们分批先走，这样不显眼，你走的时候再带上姚文翰训练的那些人即可。”
“嗯，把镇上和县城的分红都带上吧，你来保管，有银钱傍身心里有底气。另外，各处的管事你也看着安排，我信你！”
王安真诚地弯下腰：“谢姑娘！”
他知道，事情安排得越详细，以后的麻烦越小，柳絮是全面衡量过才这么打算的，丝毫不能马虎。
吃过午饭，柳絮没有歇息，先去嘉兴糕点铺子看了看，柳叶倒是没出头露面，两个伙计忙碌着，魏无暇站在柜台后面记账收钱。
柳絮直接上了二楼，里面有个房间是柳叶处理事务的地方，她正盯着账本看，听见门响，一抬头见柳絮站在面前，十分高兴 ：“絮儿，你回来了？”
柳絮走过去拿起账本看了几页，见每天收入都在五十两之上，就把账本还给她。
“大姐每天都这样窝在铺子里？”
柳叶笑着给她倒了一杯花茶，“我就是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漏洞需要弥补。不过，这次出来的时间确实长了点，过两天我就回去，以后庄子、镇上两头跑。”
柳絮揶揄道：“我还以为你只顾赚钱，把姐夫都给忘了呢。”
柳叶迅速脸红起来，“怎么会。”又立马问道：“他向你抱怨了？”
柳絮摇头，“他那性子你还不了解？他心里有怨也不敢怎么样，不过， 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人家心里肯定不舒服。大姐，你要学会抓大放小，学会用人，这样你就不会那么劳累了，一个人的精力十分有限，会用人才能做更多的事情，也免得顾此失彼，将来后悔。”
柳叶有点不好意思：“絮儿，我知道了。”
柳絮理解柳叶的心情，头一次开铺子做生意怕别人看笑话，既想积累经验又想赚钱，事事都不放心，经历了，熟悉了，成长了，以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累死累活事必躬亲了。
柳絮还是忍不住再次提点她：“大姐，你抽时间过来查访一下就行，没必要日日盯着。假如再开几家铺子，你岂不是要把庄园都抛在脑后了？庄园才是我们的根基，不可掉以轻心，因小失大……”
柳叶越发不好意思了，抓住柳絮的手道：“我知道了。就是因为庄园有他们管着不会出事我才这样有恃无恐的，以后不会了。”
柳絮叹了一口气，“大姐，你一定要守住庄园，管理好我们的家。以后，让柳枝去管理县城的铺子，等她适应了，我再让她去府城。这几天你俩还是想想县城的铺子做什么买卖比较合适吧。”
柳叶脱口而出：“当然还是干老本行了。”
柳絮点头：“也行，做熟不做生，你们有了成功经验，再开间铺子应该不在话下。不过，一定要选个得用的管事。”
“嗯，先把老宅里的人拉出去顶上，我再买些下人好好调教调教，应该不成问题。”
“姐心里有数就好。”
马车经过祠堂，村长柳万德正在召集村里人说事。有的人拿着锅饼，有的人端着碗，还有的刚从地里回来，裤腿上沾满了露水和草屑。
让暗七停下马车，柳絮掀开车帘。
柳万德说道：“召集大家过来是有事情要通报，为了咱们的子孙后代，我准备新建一所正规的学堂，”刚说到这里，下面的人“哄”地一声议论开了。
“咱不是有学堂了吗？”
“对呀，对呀，怎么还建？”
“跟我们说这个啥意思？难道是想让我们出钱吗？”
“这不是瞎折腾吗？”
“让出钱的话打死也不干！”
“就是，就是，谁想出谁出，反正我家没钱。”
………
柳万德听着各种各样的议论，不由得看向人群后面的马车，心里说，还是柳絮丫头看得准，一个不小心，办好事还要挨骂。
他抬起胳膊大声喊道：“闭嘴！我还没说完呢，你们瞎吵吵个啥？”
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死死盯着村长，好些人都打定了主意，要钱没有，爱咋的咋的！
柳万德拿出狮吼功，尽量让所有的人都听清楚了：“学堂办好了，以后会有更多的孩子考上秀才，考上举人，考上进士，让你们做父母的跟着享福，也为咱柳家村增光。”
有人喊道：“村长，办学堂是好事，我也支持，你告诉我，新学堂准备建多大？”
“根据孩子的年龄段准备建三个班九间房子，到时候小的上小班，好的上大班，谁也不耽误谁。另外还有两间夫子的办公室，两间夫子的住房，一间厨房，一间柴房，算下来十五间房子吧。”
“嘶……”
“这么多，那得花多少银子啊？”
………
议论声再次把村长淹没了。
不得已村长让人敲起了大锣，“哐”的一声，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又吵吵起来了，吵吵个啥？还有规矩吗？”
柳万德黑了脸，“建新学堂，所有的砖瓦柳家三姐妹包了，我包了所有的木料，你们要是想捐点钱我也不反对，不捐我也没意见。不过，每家每户必须出一个壮劳力免费修建学堂，咱先说好，村里可不管饭，各吃各的。今天开始挑边界，明天正式动工！大家都散了吧。”
说完，柳万德气哼哼地走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哦，原来不让咱们出钱呀……”
“行吧，回去吃饭了。”
“柳家姐妹真有钱！”
“五百两银子不够吧？”
“你又不出钱，管那么多干啥？”
“……”
柳絮冷笑一声让暗七赶车走人。
人之初，性本善。
不错，人生来是善良的，可是，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自私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教化？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没有相配套的经济做支撑，要想达到目的非常困难。
不管怎么样，村里建新学堂的事算是定下来了。
村民们都清楚，不想出钱又不想出人是绝对不行的。
把村长气跑了，许多人就围在族老那里报名出工。
有几家富户实实在在想出几两银子，见大伙儿都不说话，也不敢上前表现，他们害怕被孤立。
吃过饭，村长领着十几个人拿着铁掀去挖地基，还没走到地方，几辆装满大青砖的牛车就进村了。
一个小孩儿把管事领到柳万德面前：“村长，找你的！”
砖厂管事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点头又哈腰：“柳村长，东家怕耽误你们的事让我们提前送几车砖过来。”
柳万德笑道：“告诉你们东家，我们这次用得多，准能让他赚不少钱。”
他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反正砖都运来了，干脆今天动工得了，那些有的没的计较了几辈子，也没见捞到什么好处。
“大有，你去买两挂鞭炮，你们几个回去拿家伙势儿，咱们这学堂今天就动工了！”
族老闻听差点吓出病来，急忙掐着手指头合算，还好，还好，今天宜动土，那就今天吧。
………
马车跑到万客来酒楼停下，柳絮提着裙子下了车。
王安听说她来了，连忙迎出去，打趣道：“我还以为姑娘把我们都给忘了。”
柳絮听得出话里的埋怨，笑道：“这不是一有空就来了吗？”
两人来到书房坐下，小厮殷勤地泡上茶。
王安知道前段时间柳絮都干了些什么，“姑娘，你那美人坊是真心不错，还打算在府城开铺子吗？人手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柳絮早就和王安产生了默契，把他当成兄长一样尊敬：“我不想瞒你，村里的学堂建好了，需要再找个夫子，等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以后，我就准备去府城，等柳大兴参加了秋闱，我就准备进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有点不放心他。我准备带一批人过去开铺子、建庄园，需要个管家，我想让你帮我，你能跟着我去京城吗？”
王安没想到柳絮这样信任自己，他是王爷派过来争地盘的，任务早就完成了，如果不是因为觊觎她的聪明才智，他早就应该回到王爷的身边了。
“好，我和你一起回京。”
柳絮开心地笑了，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说着进京后的打算。
“这里算是我们的大后方，留下来的人一定要衷诚可靠。”
柳絮既不放心镇上的生意，又不放心庄园里的作坊和柳叶、柳枝两人，她不想在前方冲锋陷阵时，后方被劫失陷。
“放心吧，都是可靠之人。我提前派人回京吧，先把铺子、宅子买下来，省得你去了再费心费力。”
“你比我想得周到多了，就按你说的办吧。夫子的事儿怎么样了？”
“县城有个落魄的老夫子，年岁大了些，为人耿直，不善与人交谈，但学问极好，我让人问过了，他愿意去柳家村再教几年书。”
“愿意来就成。村里的学堂起步晚，三年后若能考过几个童生试也算是祖宗积德了。”
王安放了心，“姑娘满意就好。”
两人又说起来在京郊买地买园子的事情。
“打听一下京郊外是否有山庄要卖？有的话多花些银子也无妨。”
“好。其实，主子他在京郊有两处庄子，只是不知道……”
柳絮拦住他，“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我自己应该有点家底，鸡蛋还是不要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吧。”
即便她的一切他了如指掌，那又如何？她还是要为自己积累一些原始资本，免得发生意外被人拿捏住。
“行，过两天我就让他们分批先走，这样不显眼，你走的时候再带上姚文翰训练的那些人即可。”
“嗯，把镇上和县城的分红都带上吧，你来保管，有银钱傍身心里有底气。另外，各处的管事你也看着安排，我信你！”
王安真诚地弯下腰：“谢姑娘！”
他知道，事情安排得越详细，以后的麻烦越小，柳絮是全面衡量过才这么打算的，丝毫不能马虎。
吃过午饭，柳絮没有歇息，先去嘉兴糕点铺子看了看，柳叶倒是没出头露面，两个伙计忙碌着，魏无暇站在柜台后面记账收钱。
柳絮直接上了二楼，里面有个房间是柳叶处理事务的地方，她正盯着账本看，听见门响，一抬头见柳絮站在面前，十分高兴 ：“絮儿，你回来了？”
柳絮走过去拿起账本看了几页，见每天收入都在五十两之上，就把账本还给她。
“大姐每天都这样窝在铺子里？”
柳叶笑着给她倒了一杯花茶，“我就是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漏洞需要弥补。不过，这次出来的时间确实长了点，过两天我就回去，以后庄子、镇上两头跑。”
柳絮揶揄道：“我还以为你只顾赚钱，把姐夫都给忘了呢。”
柳叶迅速脸红起来，“怎么会。”又立马问道：“他向你抱怨了？”
柳絮摇头，“他那性子你还不了解？他心里有怨也不敢怎么样，不过， 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人家心里肯定不舒服。大姐，你要学会抓大放小，学会用人，这样你就不会那么劳累了，一个人的精力十分有限，会用人才能做更多的事情，也免得顾此失彼，将来后悔。”
柳叶有点不好意思：“絮儿，我知道了。”
柳絮理解柳叶的心情，头一次开铺子做生意怕别人看笑话，既想积累经验又想赚钱，事事都不放心，经历了，熟悉了，成长了，以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累死累活事必躬亲了。
柳絮还是忍不住再次提点她：“大姐，你抽时间过来查访一下就行，没必要日日盯着。假如再开几家铺子，你岂不是要把庄园都抛在脑后了？庄园才是我们的根基，不可掉以轻心，因小失大……”
柳叶越发不好意思了，抓住柳絮的手道：“我知道了。就是因为庄园有他们管着不会出事我才这样有恃无恐的，以后不会了。”
柳絮叹了一口气，“大姐，你一定要守住庄园，管理好我们的家。以后，让柳枝去管理县城的铺子，等她适应了，我再让她去府城。这几天你俩还是想想县城的铺子做什么买卖比较合适吧。”
柳叶脱口而出：“当然还是干老本行了。”
柳絮点头：“也行，做熟不做生，你们有了成功经验，再开间铺子应该不在话下。不过，一定要选个得用的管事。”
“嗯，先把老宅里的人拉出去顶上，我再买些下人好好调教调教，应该不成问题。”
“姐心里有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