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高乾山偶遇马郎 近水村掳做马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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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我韩娥谨遵父训,如被乱军掳掠,女儿誓死殉节,决不苟活,玷污家门!”
韩立赶紧扶起韩娥,叮嘱道:“昏君无道,豪杰蜂起,苦命的日子也不会久长了,孩儿千万不能轻生。你穿上男子衣裳,改名韩关保,若被乱军掳掠,见你是个男子,或许可以免遭不幸。”
韩娥道:“爹爹!孩儿今年一十二岁,兵书、战策般般通晓,走马、射箭样样皆能。前日宝光寺铁冠大师又传我剑法,神出鬼没。若遇贼人歹徒,孩儿也能应付!”
韩立看了看韩娥头上的发形道:“你这样子还不能掩人耳目,必须打扮成真正的男子汉。”
韩娥点头答应。于是,韩立为她剃了两鬓头发,摘去了两耳珠环,梳了个男孩子的独角发型,要她将玉佩藏于贴身之处,令她“混处民间”。从此,韩娥就以男性的形象生活在这世上。
九月初,倪文俊指挥东线红巾军大举反攻,重新攻取江西、湖南。此时,倪文俊并不满足丞相的权位,心怀叵测,企图暗杀徐寿辉,篡夺帝位。他的阴谋败露后,自汉阳逃往黄州,被其部将、领兵元帅陈友谅所捕杀。陈友谅因功升任平章政事,同时他也吞并了倪文俊的旧部。这里按下,暂且不表。
此时,青巾军乘元军不备,沿途攻陷了川西地区的汉州(今四川广汉)、永康军使(注: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明玉珍复置永康县。今四川都江堰。)等城。青巾军以青城山为据点,经常袭扰成都周边县份,烧杀抢夺,掳掠妇女,一些不堪凌辱的妇女,因此被逼自杀。时人刘堪在五言诗《烈女吟》中,记述了这年青巾军进入永康,烧杀掳掠,妇女被逼自杀的事情:
永康费氏女,年少十八九。至元十七载,年岁次丁酉。
逆贼从东来,旌旗摇北斗。三巴数十城,皆降不敢后。
唐姬与姜氏,不愿为贼偶。费氏涕泣淋,劝勤告父母。
人生弃礼义,猪狗亦何有。我身不婚贼,我死骨不朽。
夜深盛容饰,自缢后园柳……
此时,李喜喜的青巾军游击成都周边县城的元军,同时骚扰抢掠百姓,并放出消息,要血洗成都。一时间,成都人心惶惶,百姓纷纷逃走避乱。
韩立和杜氏商量后,决定带着韩娥和儿子回韩家湾避乱。计议妥当,韩立一家四口收拾了些细软,雇了一辆马车,向新都而去。
在新都古渡口泥巴沱,他们乘上了去金堂姚渡的商船。到姚渡下了船,又到镖行雇了一匹马。押镖人带着他们一行避开青巾军占领区,沿金牛古道,走中江、三台、盐亭、南部,顺利回到韩家湾。
韩立打发押镖人走后,请了些乡亲来帮忙打扫老屋,购置了生活必需品,将就安顿下来。那时,甲主带着全家早就逃走了,近水乡场上总算少了这一恶霸,元朝在边远地方的统治也松散下来。
九月底,李喜喜所部青巾军攻入成都。成都平章买奴、参政韩叔亨被青巾军俘虏。元军向成都西面的雅州、简州、潼川州、绵州方向退却。李喜喜命部将王虎、白不信、李君诚、傅友德、郭成等率军追击。
16·邂逅比武
却说王起岩令全军三千余人一律换成黄色官军服装,以下副千总、修武校尉罗甲为前锋,乘船沿嘉陵江北上至保宁府,并将沿途元军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随后,王起岩率部下船,在保宁西部展开游击活动。
一日,韩立在乡场茶馆喝茶,听一个从重庆回来的马帮客说,明玉珍领导的农民起义军攻占了川东重镇重庆,军纪严明,秋毫无犯。韩立心里非常高兴,回家将这一消息告了诉家人。韩娥听说明玉珍的军队爱护老百姓,专杀元军和土豪劣绅,也非常高兴,她很想见识见识这支军队。
韩娥性喜骑马射箭、弄枪舞棒。仲秋的一天,她放下毛笔,走下绣楼,披上叔父亲手给她打造的铠甲,取下挂在墙上的鸳鸯剑。出得屋门,快步向一片树林奔去。那不大的一块平地上,虽说是仲秋时节,地上的杂草却踪影皆无,原来是韩娥常在此练剑打拳踩踏所致。
韩娥拉起架势,手执雌雄鸳鸯剑舞动起来,看那英姿,当是赛过穆侯桂英了。她手中的剑冒着寒光,笼罩着她矫捷的身子;顷刻间,那把剑又化作两把利剑,在她双手中上下翻飞,变幻莫测。
韩娥所练剑法原本是杜长龙所授九式“峨嵋剑”,韩娥在此基础上又将铁冠大师所授剑法两相糅合为十三式。韩立赞不绝口,竟直呼其为“韩娥十三剑”。这种剑法包括点剑、劈剑、刺剑、撩剑、崩剑、斩剑、穿剑、扫剑、提剑、云剑等。它的整套动作、身法、步法、剑法灵活多变刚柔相济,动作潇洒,实战性非常强。
突然,韩娥将雌剑轻点草地腾空跃起,雄剑剑尖直指一朵芙蓉花,寒光掠过,花朵飞将出去,径直朝小路上走来的一骑飞去。忽听那战马啾啾嘶鸣,前蹄腾空而起,马背上一个头缠红巾的年轻人滚下马来。此时,一骑飞至,一个海底捞月,将青年轻松提上马背。
韩娥连声叫道:“好!好!好身手!”这才看清楚这人佩着一珠金符,是个中年校尉。
官道上尘土飞扬,遮蔽天日,铁蹄疾疾而来,动地撼山。顷刻间,一队铁骑飞至。只见刚才那中年校尉躬身向为首的佩戴一珠虎符的将军施礼。那将军以令旗指着韩娥道:“舞剑的小子是谁?”
韩娥迈着轻盈的步履奔到将军战马前面,拱拱手,施礼道:“我乃保宁儿男韩关保是也。”中年男子抚掌赞道:“小子好身手!”
韩娥拱拱手,声如洪钟道:“明元帅带兵从湖广杀来,救百姓于水火。在下自当影从,愿为马前卒,随将军去杀敌!”
从今往后,我韩娥谨遵父训,如被乱军掳掠,女儿誓死殉节,决不苟活,玷污家门!”
韩立赶紧扶起韩娥,叮嘱道:“昏君无道,豪杰蜂起,苦命的日子也不会久长了,孩儿千万不能轻生。你穿上男子衣裳,改名韩关保,若被乱军掳掠,见你是个男子,或许可以免遭不幸。”
韩娥道:“爹爹!孩儿今年一十二岁,兵书、战策般般通晓,走马、射箭样样皆能。前日宝光寺铁冠大师又传我剑法,神出鬼没。若遇贼人歹徒,孩儿也能应付!”
韩立看了看韩娥头上的发形道:“你这样子还不能掩人耳目,必须打扮成真正的男子汉。”
韩娥点头答应。于是,韩立为她剃了两鬓头发,摘去了两耳珠环,梳了个男孩子的独角发型,要她将玉佩藏于贴身之处,令她“混处民间”。从此,韩娥就以男性的形象生活在这世上。
九月初,倪文俊指挥东线红巾军大举反攻,重新攻取江西、湖南。此时,倪文俊并不满足丞相的权位,心怀叵测,企图暗杀徐寿辉,篡夺帝位。他的阴谋败露后,自汉阳逃往黄州,被其部将、领兵元帅陈友谅所捕杀。陈友谅因功升任平章政事,同时他也吞并了倪文俊的旧部。这里按下,暂且不表。
此时,青巾军乘元军不备,沿途攻陷了川西地区的汉州(今四川广汉)、永康军使(注: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明玉珍复置永康县。今四川都江堰。)等城。青巾军以青城山为据点,经常袭扰成都周边县份,烧杀抢夺,掳掠妇女,一些不堪凌辱的妇女,因此被逼自杀。时人刘堪在五言诗《烈女吟》中,记述了这年青巾军进入永康,烧杀掳掠,妇女被逼自杀的事情:
永康费氏女,年少十八九。至元十七载,年岁次丁酉。
逆贼从东来,旌旗摇北斗。三巴数十城,皆降不敢后。
唐姬与姜氏,不愿为贼偶。费氏涕泣淋,劝勤告父母。
人生弃礼义,猪狗亦何有。我身不婚贼,我死骨不朽。
夜深盛容饰,自缢后园柳……
此时,李喜喜的青巾军游击成都周边县城的元军,同时骚扰抢掠百姓,并放出消息,要血洗成都。一时间,成都人心惶惶,百姓纷纷逃走避乱。
韩立和杜氏商量后,决定带着韩娥和儿子回韩家湾避乱。计议妥当,韩立一家四口收拾了些细软,雇了一辆马车,向新都而去。
在新都古渡口泥巴沱,他们乘上了去金堂姚渡的商船。到姚渡下了船,又到镖行雇了一匹马。押镖人带着他们一行避开青巾军占领区,沿金牛古道,走中江、三台、盐亭、南部,顺利回到韩家湾。
韩立打发押镖人走后,请了些乡亲来帮忙打扫老屋,购置了生活必需品,将就安顿下来。那时,甲主带着全家早就逃走了,近水乡场上总算少了这一恶霸,元朝在边远地方的统治也松散下来。
九月底,李喜喜所部青巾军攻入成都。成都平章买奴、参政韩叔亨被青巾军俘虏。元军向成都西面的雅州、简州、潼川州、绵州方向退却。李喜喜命部将王虎、白不信、李君诚、傅友德、郭成等率军追击。
16·邂逅比武
却说王起岩令全军三千余人一律换成黄色官军服装,以下副千总、修武校尉罗甲为前锋,乘船沿嘉陵江北上至保宁府,并将沿途元军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随后,王起岩率部下船,在保宁西部展开游击活动。
一日,韩立在乡场茶馆喝茶,听一个从重庆回来的马帮客说,明玉珍领导的农民起义军攻占了川东重镇重庆,军纪严明,秋毫无犯。韩立心里非常高兴,回家将这一消息告了诉家人。韩娥听说明玉珍的军队爱护老百姓,专杀元军和土豪劣绅,也非常高兴,她很想见识见识这支军队。
韩娥性喜骑马射箭、弄枪舞棒。仲秋的一天,她放下毛笔,走下绣楼,披上叔父亲手给她打造的铠甲,取下挂在墙上的鸳鸯剑。出得屋门,快步向一片树林奔去。那不大的一块平地上,虽说是仲秋时节,地上的杂草却踪影皆无,原来是韩娥常在此练剑打拳踩踏所致。
韩娥拉起架势,手执雌雄鸳鸯剑舞动起来,看那英姿,当是赛过穆侯桂英了。她手中的剑冒着寒光,笼罩着她矫捷的身子;顷刻间,那把剑又化作两把利剑,在她双手中上下翻飞,变幻莫测。
韩娥所练剑法原本是杜长龙所授九式“峨嵋剑”,韩娥在此基础上又将铁冠大师所授剑法两相糅合为十三式。韩立赞不绝口,竟直呼其为“韩娥十三剑”。这种剑法包括点剑、劈剑、刺剑、撩剑、崩剑、斩剑、穿剑、扫剑、提剑、云剑等。它的整套动作、身法、步法、剑法灵活多变刚柔相济,动作潇洒,实战性非常强。
突然,韩娥将雌剑轻点草地腾空跃起,雄剑剑尖直指一朵芙蓉花,寒光掠过,花朵飞将出去,径直朝小路上走来的一骑飞去。忽听那战马啾啾嘶鸣,前蹄腾空而起,马背上一个头缠红巾的年轻人滚下马来。此时,一骑飞至,一个海底捞月,将青年轻松提上马背。
韩娥连声叫道:“好!好!好身手!”这才看清楚这人佩着一珠金符,是个中年校尉。
官道上尘土飞扬,遮蔽天日,铁蹄疾疾而来,动地撼山。顷刻间,一队铁骑飞至。只见刚才那中年校尉躬身向为首的佩戴一珠虎符的将军施礼。那将军以令旗指着韩娥道:“舞剑的小子是谁?”
韩娥迈着轻盈的步履奔到将军战马前面,拱拱手,施礼道:“我乃保宁儿男韩关保是也。”中年男子抚掌赞道:“小子好身手!”
韩娥拱拱手,声如洪钟道:“明元帅带兵从湖广杀来,救百姓于水火。在下自当影从,愿为马前卒,随将军去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