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要不要狗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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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医院的单人病房里，一层一层的纱布从章妙妙的脸上慢慢的揭开。
纱布完全拿掉之后，章美美用手捂住了嘴，眼泪掉了下来：“妙妙，很痛吧？”
章妙妙的眼睛还要过两天才拆线，大家现在看到的是她被缝在一起的眼皮。
确实痛，章妙妙心里说。刚做完手术的那三四天，痛得我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可是已经过去了，也没必要吓到别人，所以她挤出一个笑容说：“还好吧，已经不痛了！”
“才怪呢！”章妈妈不满地说，“就这几天，瘦得下巴都尖了。肯定是你没好好吃饭，回头多吃点儿，把肉补回来！”
章妙妙皱着眉头说：“妈，之前你说我太胖了，穿婚纱不好看；现在我我好不容易瘦了，你又要我多吃点儿，把肉补回来。你也太难讨好了吧！”
章妙妙和章妈妈虽然解开了心结，可是她们两个都觉得彼此永远没有办法像章美美和章妈妈那样相亲相爱，母女俩依然是相爱相杀。可是至少大家都不会往心里去了，甚至以这样的斗嘴为乐。
“你到底是要美还是要命啊？身体健康难道不比漂亮重要？你就算胖一点穿婚纱不好看，小麦难道还会嫌弃你？你把身体吃壮一点，不要老是给小麦添麻烦才好！”
章妙妙这次做手术全都是麦买提跑前跑后张罗和照顾的，虽然他只有一只手，却完全不比两只手的健全人差，彻底的赢得了章妈妈的心。目前在章妈妈的心目中，章美美排第一位，郝运来排第二位，排第三位的就是麦买提了，甚至在章妙妙和章壮壮之上。章爸爸不用说，完全垫底。
章妈妈以麦买提为借口，章妙妙只能屈服，保证自己以后会多吃一点，绝不给麦麦添麻烦。
医生笑着做完了检查说：“行了，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然后就能出院了。出院的时候眼睛上会有一个临时眼片，透明的。你们千万不要打着手电筒强光去看眼睛里面什么样儿啊，吓死了我可不负责！”
医生只是想开个玩笑，可是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而是有点恐怖，大家想象了一下，都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谁也不敢作声。
医生察觉了众人的异样，有点点尴尬地笑了，“啊，过一个礼拜就可以去配义眼片了。一般来说，刚配的眼片会有点大，闭上眼睛会有点困难，不适应是正常的，过段时间适应了就没什么了。刚做完手术的，疼也是暂时的，等到拆线全都恢复了，就再也不会疼了。长痛不如短痛嘛！”
大家道了谢，送走了医生，章妙妙就说：“妈，姐，你们回养殖场去吧，我这里有麦麦就行了。告诉我爸爸和姐夫还有壮壮，我没事儿，他们不用每天都来看我。”
“行了，我们知道你现在呀，只想跟小麦在一起。我们都是多余的。你也让他喘口气啊，每天这么伺候你，他的烤串店怎么办？这样吧，小麦，彩礼我们一分钱不要，妙妙的嫁妆我们直接折现。你现在住的那个房子，还有多少贷款没还完？我们帮你出了就当是嫁妆，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每个月的固定支出了。”
麦买提笑着把章妈妈应付过去，然后把她和章美美一起送到了医院停车场，才回到了病房里。
章妙妙听他进来，双手伸向前方，无比可怜地叫了一声：“麦麦，抱抱……”
麦买提走过去坐到床边，用一只左手把她抱在了怀里，爱怜地说：“疼吧？疼就说出来嘛！”
“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刚开始的时候可真疼啊，从来都没这么疼过！”在麦买提的面前，章妙妙觉得自己可以尽情撒娇，不管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不需要有任何的隐瞒。
“麦麦，我是不是很丑啊？我知道我之前也不算美女，可是至少你觉得我很可爱啊！现在应该是很可怕了吧！”
“不会呀，我看看。嗯。头发还是这么黑。“麦买提说完吻了章妙妙的头顶一下。
“皮肤还是这么白。”麦买提又吻了章妙妙的额头一下。
“鼻子还是这么挺。”麦买提的吻落到了章妙妙的鼻头上。
“嘴巴还是这么大……”麦买提刚说完，章妙妙调皮地一扭头，下一个吻就落到了腮帮子上。
没等麦买提抗议，章妙妙握住了他的手。脸上的笑容有些凝滞：“麦麦，基因检测的结果出来了吗？我昨晚都没睡好觉！”
“出来了。对不起，妙妙，我只能告诉你实话。我的残肢和你的先天性青光眼一样，都存在遗传概率。我们两个的后代有先天性残障的可能性，最高达到百分之三十。”
虽然这个结果在章妙妙的意料之内，但她还是觉得非常难过。
“麦麦，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不要孩子才是最负责任的表现吧……”
“妙妙，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其实很早以前，收养我的艾海提大叔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我早就知道，因为残疾我会生活得这么辛苦，在我投胎的时候会不会改主意，选择不来这个世界？”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虽然生活很辛苦，可我还是很感恩，能够来这世间走一遭。前半生的颠沛流离，换来后半生的甜蜜幸福，我觉得对我来说还是值得的。可是妙妙，我觉得虽然同是残障人士，我还是比你幸运。你不要生气啊！我也问过我自己，缺一只手和双目失明，哪一个更悲惨。我觉得，还是你比我更惨。所以，如果你有和我不同的答案。我完全可以理解。”
“不，麦麦，我的答案和你是一样的。虽然生活很辛苦，可我还是很感恩我活过一次。如果我选择不来到这个世界，或者结束我的生命，我就不会遇到你，不会遇到菲菲，不会遇到姐姐姐夫和壮壮，不会遇到康老师和陈老师，不会拥有友情，爱情和亲情。这些都太美了，如果有机会我还是要尝试！”
“所以呢？要不我们赌一把，看看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是那幸运的百分之七十？”
章妙妙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对不起，麦麦。虽然我会选择再来一次，可是不代表我有勇气接受一个和我拥有一样残疾的孩子。我可以承受自己双目失明，可我没有勇气承受身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双目失明。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妙妙，我真的明白。我只是，只是……”麦买提结巴了，“我只是很恨，恨科学还不够进步不够发达，没有办法保证我们的孩子会是那百分之七十。如果我们能拥有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健全孩子，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我不会让他承受这个世界任何的痛苦和罪恶，我会把所有我童年想得到却不曾拥有的东西全都给他。我不指望从我们的孩子那里得到任何回报，我只希望他过得开心快乐。”
章妙妙的鼻子酸酸的，心里苦苦的。她知道自己在哭，只是眼皮被缝上的眼睛里，暂时流不出泪水。
“对不起，麦麦，真地对不起。我可以接受我们的孩子少一只手，甚至少一只脚。可是我真地没有办法接受，我们的孩子也是个瞎子！是我的错，如果你找一个正常人结婚，就不会有这个顾虑了！”
“妙妙，你不会打算学那些言情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为了不拖累我而跟我分手吧？！你不会告诉我说，我们分手吧，你去找一个健全正常的人结婚，然后就可以生一个健全正常的孩子了！”
病房外，前来探望章妙妙的方菲菲和吴为，停下了脚步和准备敲门的手，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艾玛，这台词听着有点耳熟啊！
章妙妙呆呆地说：“啊？我完全没有这个打算啊！我怎么舍得跟你分手！我是想说，如果你想要小孩子，我们可以收养一个吗？麦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希望我主动跟你提分手吗？”
“当然不是了！我是担心你学那些偶像剧里的蠢女人，自以为是地跟我分手，不给我任何负担，然后我误会你跟你分手，最后再把你追回来，那太狗血了！”
“你都说那是偶像剧里的蠢女人了，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蠢女人吗？你觉得我的品味会欣赏狗血吗？”章妙妙发出了灵魂控诉，门外偷听的方菲菲和吴为捂住嘴忍笑忍得很辛苦。
“当然不是了！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麦买提急忙解释。
“哈哈哈，一点儿也不好笑！我告诉你，你侮辱了我的智商和情商，为此，你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样吧，如果我们收养一个孩子的话，跟我姓章，不跟你姓麦！”
“没问题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姓什么，至少你姓章是确定的。这样吧。我们去领养一个小孩子，就取名叫章麦麦好不好？”
“不好！我管你就叫麦麦，孩子也叫麦麦。那我叫麦麦的时候，你们到底谁答应呢？”
吴为和方菲菲终于忍不住在外头笑出声来，敲敲门后推门进来说：“你们两个还能再可爱一点吗？”
章妙妙马上大叫：“你们来啦！菲菲你的手术时间预约号好了吗？”
“预约好了，两天以后，希望你那个时候能出院吧！”
“医生刚才说没问题，过两天就可以拆线出院了！不好意思啊，菲菲，因为推拿馆的生意，要你等我先做完手术你才做手术，耽误你复明了！”
“没关系呀！瞎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几天了。医生说了，你的眼睛不摘除就会一直疼下去，还是你的手术比较紧急。再说这几天我们收获太多了，领结婚证，办股权变更，我的户口迁移，郝姐夫也撕掉了我的借条！”
“嗯，等我装上义眼，第一件事儿就是和麦麦去领结婚证！”
南京医院的单人病房里，一层一层的纱布从章妙妙的脸上慢慢的揭开。
纱布完全拿掉之后，章美美用手捂住了嘴，眼泪掉了下来：“妙妙，很痛吧？”
章妙妙的眼睛还要过两天才拆线，大家现在看到的是她被缝在一起的眼皮。
确实痛，章妙妙心里说。刚做完手术的那三四天，痛得我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可是已经过去了，也没必要吓到别人，所以她挤出一个笑容说：“还好吧，已经不痛了！”
“才怪呢！”章妈妈不满地说，“就这几天，瘦得下巴都尖了。肯定是你没好好吃饭，回头多吃点儿，把肉补回来！”
章妙妙皱着眉头说：“妈，之前你说我太胖了，穿婚纱不好看；现在我我好不容易瘦了，你又要我多吃点儿，把肉补回来。你也太难讨好了吧！”
章妙妙和章妈妈虽然解开了心结，可是她们两个都觉得彼此永远没有办法像章美美和章妈妈那样相亲相爱，母女俩依然是相爱相杀。可是至少大家都不会往心里去了，甚至以这样的斗嘴为乐。
“你到底是要美还是要命啊？身体健康难道不比漂亮重要？你就算胖一点穿婚纱不好看，小麦难道还会嫌弃你？你把身体吃壮一点，不要老是给小麦添麻烦才好！”
章妙妙这次做手术全都是麦买提跑前跑后张罗和照顾的，虽然他只有一只手，却完全不比两只手的健全人差，彻底的赢得了章妈妈的心。目前在章妈妈的心目中，章美美排第一位，郝运来排第二位，排第三位的就是麦买提了，甚至在章妙妙和章壮壮之上。章爸爸不用说，完全垫底。
章妈妈以麦买提为借口，章妙妙只能屈服，保证自己以后会多吃一点，绝不给麦麦添麻烦。
医生笑着做完了检查说：“行了，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然后就能出院了。出院的时候眼睛上会有一个临时眼片，透明的。你们千万不要打着手电筒强光去看眼睛里面什么样儿啊，吓死了我可不负责！”
医生只是想开个玩笑，可是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而是有点恐怖，大家想象了一下，都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谁也不敢作声。
医生察觉了众人的异样，有点点尴尬地笑了，“啊，过一个礼拜就可以去配义眼片了。一般来说，刚配的眼片会有点大，闭上眼睛会有点困难，不适应是正常的，过段时间适应了就没什么了。刚做完手术的，疼也是暂时的，等到拆线全都恢复了，就再也不会疼了。长痛不如短痛嘛！”
大家道了谢，送走了医生，章妙妙就说：“妈，姐，你们回养殖场去吧，我这里有麦麦就行了。告诉我爸爸和姐夫还有壮壮，我没事儿，他们不用每天都来看我。”
“行了，我们知道你现在呀，只想跟小麦在一起。我们都是多余的。你也让他喘口气啊，每天这么伺候你，他的烤串店怎么办？这样吧，小麦，彩礼我们一分钱不要，妙妙的嫁妆我们直接折现。你现在住的那个房子，还有多少贷款没还完？我们帮你出了就当是嫁妆，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每个月的固定支出了。”
麦买提笑着把章妈妈应付过去，然后把她和章美美一起送到了医院停车场，才回到了病房里。
章妙妙听他进来，双手伸向前方，无比可怜地叫了一声：“麦麦，抱抱……”
麦买提走过去坐到床边，用一只左手把她抱在了怀里，爱怜地说：“疼吧？疼就说出来嘛！”
“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刚开始的时候可真疼啊，从来都没这么疼过！”在麦买提的面前，章妙妙觉得自己可以尽情撒娇，不管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不需要有任何的隐瞒。
“麦麦，我是不是很丑啊？我知道我之前也不算美女，可是至少你觉得我很可爱啊！现在应该是很可怕了吧！”
“不会呀，我看看。嗯。头发还是这么黑。“麦买提说完吻了章妙妙的头顶一下。
“皮肤还是这么白。”麦买提又吻了章妙妙的额头一下。
“鼻子还是这么挺。”麦买提的吻落到了章妙妙的鼻头上。
“嘴巴还是这么大……”麦买提刚说完，章妙妙调皮地一扭头，下一个吻就落到了腮帮子上。
没等麦买提抗议，章妙妙握住了他的手。脸上的笑容有些凝滞：“麦麦，基因检测的结果出来了吗？我昨晚都没睡好觉！”
“出来了。对不起，妙妙，我只能告诉你实话。我的残肢和你的先天性青光眼一样，都存在遗传概率。我们两个的后代有先天性残障的可能性，最高达到百分之三十。”
虽然这个结果在章妙妙的意料之内，但她还是觉得非常难过。
“麦麦，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不要孩子才是最负责任的表现吧……”
“妙妙，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其实很早以前，收养我的艾海提大叔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我早就知道，因为残疾我会生活得这么辛苦，在我投胎的时候会不会改主意，选择不来这个世界？”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虽然生活很辛苦，可我还是很感恩，能够来这世间走一遭。前半生的颠沛流离，换来后半生的甜蜜幸福，我觉得对我来说还是值得的。可是妙妙，我觉得虽然同是残障人士，我还是比你幸运。你不要生气啊！我也问过我自己，缺一只手和双目失明，哪一个更悲惨。我觉得，还是你比我更惨。所以，如果你有和我不同的答案。我完全可以理解。”
“不，麦麦，我的答案和你是一样的。虽然生活很辛苦，可我还是很感恩我活过一次。如果我选择不来到这个世界，或者结束我的生命，我就不会遇到你，不会遇到菲菲，不会遇到姐姐姐夫和壮壮，不会遇到康老师和陈老师，不会拥有友情，爱情和亲情。这些都太美了，如果有机会我还是要尝试！”
“所以呢？要不我们赌一把，看看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是那幸运的百分之七十？”
章妙妙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对不起，麦麦。虽然我会选择再来一次，可是不代表我有勇气接受一个和我拥有一样残疾的孩子。我可以承受自己双目失明，可我没有勇气承受身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双目失明。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妙妙，我真的明白。我只是，只是……”麦买提结巴了，“我只是很恨，恨科学还不够进步不够发达，没有办法保证我们的孩子会是那百分之七十。如果我们能拥有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健全孩子，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我不会让他承受这个世界任何的痛苦和罪恶，我会把所有我童年想得到却不曾拥有的东西全都给他。我不指望从我们的孩子那里得到任何回报，我只希望他过得开心快乐。”
章妙妙的鼻子酸酸的，心里苦苦的。她知道自己在哭，只是眼皮被缝上的眼睛里，暂时流不出泪水。
“对不起，麦麦，真地对不起。我可以接受我们的孩子少一只手，甚至少一只脚。可是我真地没有办法接受，我们的孩子也是个瞎子！是我的错，如果你找一个正常人结婚，就不会有这个顾虑了！”
“妙妙，你不会打算学那些言情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为了不拖累我而跟我分手吧？！你不会告诉我说，我们分手吧，你去找一个健全正常的人结婚，然后就可以生一个健全正常的孩子了！”
病房外，前来探望章妙妙的方菲菲和吴为，停下了脚步和准备敲门的手，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艾玛，这台词听着有点耳熟啊！
章妙妙呆呆地说：“啊？我完全没有这个打算啊！我怎么舍得跟你分手！我是想说，如果你想要小孩子，我们可以收养一个吗？麦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希望我主动跟你提分手吗？”
“当然不是了！我是担心你学那些偶像剧里的蠢女人，自以为是地跟我分手，不给我任何负担，然后我误会你跟你分手，最后再把你追回来，那太狗血了！”
“你都说那是偶像剧里的蠢女人了，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蠢女人吗？你觉得我的品味会欣赏狗血吗？”章妙妙发出了灵魂控诉，门外偷听的方菲菲和吴为捂住嘴忍笑忍得很辛苦。
“当然不是了！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麦买提急忙解释。
“哈哈哈，一点儿也不好笑！我告诉你，你侮辱了我的智商和情商，为此，你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样吧，如果我们收养一个孩子的话，跟我姓章，不跟你姓麦！”
“没问题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姓什么，至少你姓章是确定的。这样吧。我们去领养一个小孩子，就取名叫章麦麦好不好？”
“不好！我管你就叫麦麦，孩子也叫麦麦。那我叫麦麦的时候，你们到底谁答应呢？”
吴为和方菲菲终于忍不住在外头笑出声来，敲敲门后推门进来说：“你们两个还能再可爱一点吗？”
章妙妙马上大叫：“你们来啦！菲菲你的手术时间预约号好了吗？”
“预约好了，两天以后，希望你那个时候能出院吧！”
“医生刚才说没问题，过两天就可以拆线出院了！不好意思啊，菲菲，因为推拿馆的生意，要你等我先做完手术你才做手术，耽误你复明了！”
“没关系呀！瞎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几天了。医生说了，你的眼睛不摘除就会一直疼下去，还是你的手术比较紧急。再说这几天我们收获太多了，领结婚证，办股权变更，我的户口迁移，郝姐夫也撕掉了我的借条！”
“嗯，等我装上义眼，第一件事儿就是和麦麦去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