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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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喜滋滋地将玫瑰花上的卡片拿下来一看，顿时拉长了脸：“确实不是你，可也不是我的真命天子。”
麦买提真地很好奇：“那是谁？”
小白捧着花悻悻地说：“是小黑啦！”
“卧槽，小黑？！他是眼神不好还是品位太差啊？！”
小白大怒举起花，险些举起花向麦买提砸来，手刚抬起来又舍不得，把花收了回去狠狠瞪了麦买提义眼：“老板你什么意思？我很差吗？你刚才还说我挺不错的！”
“是，你是挺不错的，小黑也挺不错呀！态度良好，为人诚恳，超级准时，服务质量一流，大专学历，物流专业，还敢给你送花，勇气可嘉！”
“大专学历物流专业也就是个外卖骑手，有什么前途可言啊！我要是大专而不是中专，肯定不会来你这里做收银小妹！”
“我说小白，你这是职业歧视？人家学物流的，没准做骑手就是为了下基层体验生活呢？莫欺少年穷啊！你一个大专营销专业，做了两年多的收银小妹，现在不是打算跟我做竞争对手了吗？吴为也就是个做推拿的呀，你怎么不嫌弃他呢？”
“那怎么一样啊！吴为一米八，小黑一米七五！吴为那么白，小黑这么黑！吴为的脸蛋像朱一龙，小黑的脸蛋像王宝强！我要是找了小黑，怎么跟吴为和方菲菲耀武扬威啊？！”
“找男人是为了耀武扬威吗？！所以你不是歧视人家的职业，而是歧视小黑的外表？！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你听过没有？！”
“那有句话叫找男人一定要找帅哥，就算靠不住至少看着舒服，老板你听过没有？！”
“那还有句话叫关上灯都一样，你听过没有？！”
小白突然看着麦买提的后面叫道：“哎呀，小姐姐，你来啦！”
麦买提不满地说：“现在才中午，小白，你不要说不过我就逃避好吗？”
小白笑得很尴尬：“小姐姐，你一般都是晚上来的，怎么今天中午就来了？”
麦买提正想训斥小白还闹是吧，却听见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白，你总是叫我小姐姐，你多大了？”
“啊，我啊，我下个月满二十！”
“哦。”章妙妙慢吞吞地说：“我到今年九月满二十。”
“啊那个……”小白张口结舌，麦买提突然有些不想转过身去了，免得尴尬。
“所以，小白，你以后不用叫我小姐姐了，叫我章妙妙就好。”
“呵呵，呵呵，呵呵呵，小姐姐只是个尊称嘛！章妙妙，我们老板招呼你就好了，我进去找个花瓶把花插起来，呵呵呵呵！”
小白干笑着走了，麦买提转过身，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好，最后只能重复了一遍小白的问题：“妙妙，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啊，我想告诉你今天晚上不能来吃饭了，烤串改成中午吧，三个人的。除了我平时点的，再加上藕片，大虾，韭菜和豆腐皮。还有，羊肉串和鸡翅膀加倍，奶茶再加一个抹茶的一个原味的。”
“没问题。”麦买提心里有点堵得慌，忍不住问出了口：“你晚上有约会吗？”说完又急忙掩饰：“怎么不来我店里约会呢？也好照顾我的生意！”
这么说你是不介意跟我我跟别人约会了？章妙妙心里也有点堵得慌，还是很诚实地交代：“不是，我没有约会。今天是菲菲二十一岁的生日，我和吴为说好了要陪她一起过。比起烤串，菲菲更爱吃红烧肉。我们定了去百货公司楼顶的那家中餐厅替她庆祝，她说那家的东坡肉和腌笃鲜特别好吃。”
“啊，这样啊！”麦买提顿时有些后悔：我干嘛要多嘴说怎么不来我店里约会呢？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他只能说些别的：“你们店里过年怎么放假啊？”
“今天最后一天，明天大年三十就休息了，然后要到初十才开门。你呢？”
章妙妙心里更加堵得慌了。从明天到初十，一共十一天呢，也不知道自己能偷偷溜出来几趟吃烤串。
“啊，我正想今天晚上跟你说呢！我订了明天去新疆的机票，要到三月一号才开张。”
那我就不用溜出来吃烤串了。章妙妙心里无声的说着，有些黯然：“对啊，你是新疆人。你回老家过年吗？你老家还有亲人吗？”
“我是孤儿，从小被一位艾海提大叔收养了。他三年前癌症去世了，临终前说叶落归根，要我把他的骨灰葬回新疆。可我不是个孝顺孩子呀，他去世后的这几年只顾着忙生意，一直没来得及。前几天艾海提大叔托梦给我了，把我臭骂了一顿，实在是不能耽误了。”
“你是孤儿？那你一个人在新疆过年吗？会不会很寂寞？”话刚说出口章妙妙就后悔了，这不是戳人家的伤疤么，不等麦买提回答就急忙说：“应该不会吧，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我家里过年好多人，爸爸妈妈，姐姐姐夫，还有弟弟，我弟弟一个人抵得上十个人的热闹，我都嫌太吵，只想躲在自己房间里图个清静。新疆挺好玩的吧，我还从来都没有去过呢，真羡慕你啊！那你一路平安，玩得开心，过个好年，大吉大利，恭喜发财……”
章妙妙东拉西扯地胡说八道了一通，一直到找不到话说了才住嘴。
麦买提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最后只能说：“妙妙，谢谢你，等我从新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章妙妙马上想到了平安夜的那个苹果：“阿克苏苹果吗？”
“不止，新疆好吃的多着呢！还有库尔勒香梨，葡萄干，巴旦木，杏干，酸奶疙瘩，到时候我每样给你带些回来！”
“好啊，那我就等着了。店里还忙着呢，我先上去了。”
两人说了拜拜，转过身，一个往后厨走，一个往门外走。
如果我有健全的双手，我一定会对她说，你还没有去过新疆呀，我带你一起去好吗？
如果我有健全的双眼，我一定会对他说，我还没有去过新疆呢，你带我一起去好吗？
大年三十的晚上，章家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春晚，嗑着瓜子，说说笑笑。郝运来特意向章爸爸和章妈妈汇报了喵喵推拿馆这半年来的营运状况，已经开始盈利，对于一家新开张的店来说，表现很不错。
当然章妈妈一如既往的鞭策多与鼓励：“步行街上的门面最大的成本是什么？是租金啊，可是我们出钱帮你把门面买下来了，这就省了好大一笔开支。推拿馆每个月的固定支出只不过是水电和物业管理费，再加上人工而已。这样子你都不能盈利的话，那还是趁早关门，把门面租出去，你靠租金过活就好了！钱就赚这么一点，你倒是整天泡在推拿馆了，家也不回！”
大家一如既往的默不作声，任由章妈妈挑刺。其实章妈妈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她从来都不懂怎么好好说话。不，并不是她不懂得，而是章妈妈的好好说话只留给客户和外人，家里人只有章美美有这个待遇。
以往的这个时候，默默挨训的章妙妙就会在心里回忆和康老师相处的点点滴滴，来抵抗章妈妈的语言攻击。可是这一次，她发现自己想的居然不是康老师，而是麦买提。
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新疆了吧？有没有吃年夜饭呢？会不会在酒店看春晚呢？他身边有人陪吗？他会不会想起我？他会不会很寂寞？
想到这里，章妙妙突然觉得很寂寞。
章美美听着章妈妈的唠叨不停暗中观察妹妹的脸色，果然从她脸上看到了失落，于是找了个借口，把章妙妙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小声安慰她：“妙妙，妈妈就是这个样子，今天过年大家也不好意思反驳她，你就忍一忍吧！”
只有过年大家才不好意思反驳她吗？章妙妙笑了笑，并没有出声。
章美美又挖空心思的找话题：“哎，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爱狗人士，你找到了吗？有进展吗？”
章妙妙摇了摇头：“没有。”
“没关系，功夫不负有心人，事在人为嘛！新年新气象，姐姐相信你，新的一年里一定能找到他！”
章妙妙突然有些泄气：“我已经找到他了，只不过他对我没意思。”
章美美大吃一惊：“你问过他了？为什么呀？”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我是个盲人！”
“盲人又怎么了？盲人也是人啊！这个人怎么这样，歧视残疾人啊？！”
“姐，你会这么说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妹。我知道你很爱姐夫，可是如果姐夫是个瞎子，你会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章美美不说话了，半晌才说：“如果阿来哥现在瞎了，我还是会跟他在一起。不过如果阿来哥一开始就是瞎子，爸爸妈妈也不会安排我们认识”
章妙妙心下感动，抱住了章美美说：“姐，谢谢你的诚实。所以啊，盲人只能找盲人，这才叫门当户对。”
章美美也抱着妹妹，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背说：“妙妙，你说我虚伪也行，偏心也行，我还是要说，是这个爱狗人士没眼光，有些人眼睛不瞎，可是心瞎。算了，咱们不说他了，你盲校有没有什么同学或者师兄什么的可以考虑一下？”
章妙妙摇了摇头说：“姐，这件事给我的打击其实挺大的，你不要催我了，让我安静一段时间好吗？我到今年九月才满二十呢！不是每个人都有姐姐你这么好的运气，十六岁就遇上真命天子，恋爱一次就是一辈子。”
章美美有点难过：“妙妙，姐姐也是希望你能有个伴儿，将来有个人照顾你啊！”
“姐，不会是你和姐夫还有壮壮嫌弃我了吧？是不是你们怕我嫁不出去，成为你们的累赘，所以这么急着把我推销出去？你放心好了，我的自理能力会越来越强的，等菲菲和吴为结婚了，我可以赖着他们。”
章美美拧了妹妹的鼻子一下，嗔怪着说：“谁嫌弃你了？姐姐姐夫弟弟朋友，跟老公是不一样的！我和你姐夫在一起很幸福，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得到一样的幸福。”
我也希望啊！不管是健全人还是残疾人，谁不希望呢？可是不管是健全人还是残疾人，都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放弃希望。等到了三月一号，我就又可以每晚吃烤串了。
小白喜滋滋地将玫瑰花上的卡片拿下来一看，顿时拉长了脸：“确实不是你，可也不是我的真命天子。”
麦买提真地很好奇：“那是谁？”
小白捧着花悻悻地说：“是小黑啦！”
“卧槽，小黑？！他是眼神不好还是品位太差啊？！”
小白大怒举起花，险些举起花向麦买提砸来，手刚抬起来又舍不得，把花收了回去狠狠瞪了麦买提义眼：“老板你什么意思？我很差吗？你刚才还说我挺不错的！”
“是，你是挺不错的，小黑也挺不错呀！态度良好，为人诚恳，超级准时，服务质量一流，大专学历，物流专业，还敢给你送花，勇气可嘉！”
“大专学历物流专业也就是个外卖骑手，有什么前途可言啊！我要是大专而不是中专，肯定不会来你这里做收银小妹！”
“我说小白，你这是职业歧视？人家学物流的，没准做骑手就是为了下基层体验生活呢？莫欺少年穷啊！你一个大专营销专业，做了两年多的收银小妹，现在不是打算跟我做竞争对手了吗？吴为也就是个做推拿的呀，你怎么不嫌弃他呢？”
“那怎么一样啊！吴为一米八，小黑一米七五！吴为那么白，小黑这么黑！吴为的脸蛋像朱一龙，小黑的脸蛋像王宝强！我要是找了小黑，怎么跟吴为和方菲菲耀武扬威啊？！”
“找男人是为了耀武扬威吗？！所以你不是歧视人家的职业，而是歧视小黑的外表？！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你听过没有？！”
“那有句话叫找男人一定要找帅哥，就算靠不住至少看着舒服，老板你听过没有？！”
“那还有句话叫关上灯都一样，你听过没有？！”
小白突然看着麦买提的后面叫道：“哎呀，小姐姐，你来啦！”
麦买提不满地说：“现在才中午，小白，你不要说不过我就逃避好吗？”
小白笑得很尴尬：“小姐姐，你一般都是晚上来的，怎么今天中午就来了？”
麦买提正想训斥小白还闹是吧，却听见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白，你总是叫我小姐姐，你多大了？”
“啊，我啊，我下个月满二十！”
“哦。”章妙妙慢吞吞地说：“我到今年九月满二十。”
“啊那个……”小白张口结舌，麦买提突然有些不想转过身去了，免得尴尬。
“所以，小白，你以后不用叫我小姐姐了，叫我章妙妙就好。”
“呵呵，呵呵，呵呵呵，小姐姐只是个尊称嘛！章妙妙，我们老板招呼你就好了，我进去找个花瓶把花插起来，呵呵呵呵！”
小白干笑着走了，麦买提转过身，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好，最后只能重复了一遍小白的问题：“妙妙，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啊，我想告诉你今天晚上不能来吃饭了，烤串改成中午吧，三个人的。除了我平时点的，再加上藕片，大虾，韭菜和豆腐皮。还有，羊肉串和鸡翅膀加倍，奶茶再加一个抹茶的一个原味的。”
“没问题。”麦买提心里有点堵得慌，忍不住问出了口：“你晚上有约会吗？”说完又急忙掩饰：“怎么不来我店里约会呢？也好照顾我的生意！”
这么说你是不介意跟我我跟别人约会了？章妙妙心里也有点堵得慌，还是很诚实地交代：“不是，我没有约会。今天是菲菲二十一岁的生日，我和吴为说好了要陪她一起过。比起烤串，菲菲更爱吃红烧肉。我们定了去百货公司楼顶的那家中餐厅替她庆祝，她说那家的东坡肉和腌笃鲜特别好吃。”
“啊，这样啊！”麦买提顿时有些后悔：我干嘛要多嘴说怎么不来我店里约会呢？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他只能说些别的：“你们店里过年怎么放假啊？”
“今天最后一天，明天大年三十就休息了，然后要到初十才开门。你呢？”
章妙妙心里更加堵得慌了。从明天到初十，一共十一天呢，也不知道自己能偷偷溜出来几趟吃烤串。
“啊，我正想今天晚上跟你说呢！我订了明天去新疆的机票，要到三月一号才开张。”
那我就不用溜出来吃烤串了。章妙妙心里无声的说着，有些黯然：“对啊，你是新疆人。你回老家过年吗？你老家还有亲人吗？”
“我是孤儿，从小被一位艾海提大叔收养了。他三年前癌症去世了，临终前说叶落归根，要我把他的骨灰葬回新疆。可我不是个孝顺孩子呀，他去世后的这几年只顾着忙生意，一直没来得及。前几天艾海提大叔托梦给我了，把我臭骂了一顿，实在是不能耽误了。”
“你是孤儿？那你一个人在新疆过年吗？会不会很寂寞？”话刚说出口章妙妙就后悔了，这不是戳人家的伤疤么，不等麦买提回答就急忙说：“应该不会吧，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我家里过年好多人，爸爸妈妈，姐姐姐夫，还有弟弟，我弟弟一个人抵得上十个人的热闹，我都嫌太吵，只想躲在自己房间里图个清静。新疆挺好玩的吧，我还从来都没有去过呢，真羡慕你啊！那你一路平安，玩得开心，过个好年，大吉大利，恭喜发财……”
章妙妙东拉西扯地胡说八道了一通，一直到找不到话说了才住嘴。
麦买提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最后只能说：“妙妙，谢谢你，等我从新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章妙妙马上想到了平安夜的那个苹果：“阿克苏苹果吗？”
“不止，新疆好吃的多着呢！还有库尔勒香梨，葡萄干，巴旦木，杏干，酸奶疙瘩，到时候我每样给你带些回来！”
“好啊，那我就等着了。店里还忙着呢，我先上去了。”
两人说了拜拜，转过身，一个往后厨走，一个往门外走。
如果我有健全的双手，我一定会对她说，你还没有去过新疆呀，我带你一起去好吗？
如果我有健全的双眼，我一定会对他说，我还没有去过新疆呢，你带我一起去好吗？
大年三十的晚上，章家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春晚，嗑着瓜子，说说笑笑。郝运来特意向章爸爸和章妈妈汇报了喵喵推拿馆这半年来的营运状况，已经开始盈利，对于一家新开张的店来说，表现很不错。
当然章妈妈一如既往的鞭策多与鼓励：“步行街上的门面最大的成本是什么？是租金啊，可是我们出钱帮你把门面买下来了，这就省了好大一笔开支。推拿馆每个月的固定支出只不过是水电和物业管理费，再加上人工而已。这样子你都不能盈利的话，那还是趁早关门，把门面租出去，你靠租金过活就好了！钱就赚这么一点，你倒是整天泡在推拿馆了，家也不回！”
大家一如既往的默不作声，任由章妈妈挑刺。其实章妈妈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她从来都不懂怎么好好说话。不，并不是她不懂得，而是章妈妈的好好说话只留给客户和外人，家里人只有章美美有这个待遇。
以往的这个时候，默默挨训的章妙妙就会在心里回忆和康老师相处的点点滴滴，来抵抗章妈妈的语言攻击。可是这一次，她发现自己想的居然不是康老师，而是麦买提。
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新疆了吧？有没有吃年夜饭呢？会不会在酒店看春晚呢？他身边有人陪吗？他会不会想起我？他会不会很寂寞？
想到这里，章妙妙突然觉得很寂寞。
章美美听着章妈妈的唠叨不停暗中观察妹妹的脸色，果然从她脸上看到了失落，于是找了个借口，把章妙妙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小声安慰她：“妙妙，妈妈就是这个样子，今天过年大家也不好意思反驳她，你就忍一忍吧！”
只有过年大家才不好意思反驳她吗？章妙妙笑了笑，并没有出声。
章美美又挖空心思的找话题：“哎，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爱狗人士，你找到了吗？有进展吗？”
章妙妙摇了摇头：“没有。”
“没关系，功夫不负有心人，事在人为嘛！新年新气象，姐姐相信你，新的一年里一定能找到他！”
章妙妙突然有些泄气：“我已经找到他了，只不过他对我没意思。”
章美美大吃一惊：“你问过他了？为什么呀？”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我是个盲人！”
“盲人又怎么了？盲人也是人啊！这个人怎么这样，歧视残疾人啊？！”
“姐，你会这么说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妹。我知道你很爱姐夫，可是如果姐夫是个瞎子，你会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章美美不说话了，半晌才说：“如果阿来哥现在瞎了，我还是会跟他在一起。不过如果阿来哥一开始就是瞎子，爸爸妈妈也不会安排我们认识”
章妙妙心下感动，抱住了章美美说：“姐，谢谢你的诚实。所以啊，盲人只能找盲人，这才叫门当户对。”
章美美也抱着妹妹，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背说：“妙妙，你说我虚伪也行，偏心也行，我还是要说，是这个爱狗人士没眼光，有些人眼睛不瞎，可是心瞎。算了，咱们不说他了，你盲校有没有什么同学或者师兄什么的可以考虑一下？”
章妙妙摇了摇头说：“姐，这件事给我的打击其实挺大的，你不要催我了，让我安静一段时间好吗？我到今年九月才满二十呢！不是每个人都有姐姐你这么好的运气，十六岁就遇上真命天子，恋爱一次就是一辈子。”
章美美有点难过：“妙妙，姐姐也是希望你能有个伴儿，将来有个人照顾你啊！”
“姐，不会是你和姐夫还有壮壮嫌弃我了吧？是不是你们怕我嫁不出去，成为你们的累赘，所以这么急着把我推销出去？你放心好了，我的自理能力会越来越强的，等菲菲和吴为结婚了，我可以赖着他们。”
章美美拧了妹妹的鼻子一下，嗔怪着说：“谁嫌弃你了？姐姐姐夫弟弟朋友，跟老公是不一样的！我和你姐夫在一起很幸福，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得到一样的幸福。”
我也希望啊！不管是健全人还是残疾人，谁不希望呢？可是不管是健全人还是残疾人，都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放弃希望。等到了三月一号，我就又可以每晚吃烤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