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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学生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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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中也哥哥！”
白昼的阳光余韵令人眷恋。
横滨傍晚的暮色中，金紫的流云布满天空，一条横穿小半个城市的架空马路上，飞驰着一辆黑色的机车，伴随着身后两人的尖叫。
“太快了！！！中也！！！开慢点！！！！”
本应是清和的晚风，但因为疾速而凛冽呼啸起来，吹翻了一袭黑色外套和如白纱柔云般卷涌的长发。
旁人远远看去，只能见一袭黑白交织的剪影，如同大城市的暮色怪谈。
“快、快吐了！！！”其中，梅林大声嚷道。
大概是被吵得烦了还是真的怕她吐脏了车，开车的人放松了手劲，将速度猛地放慢了下来。
身后一大一小的梦魔一同撞上了他的后背。
“嘁，这点速度就受不了。”
港口黑手党干部被撞得闷哼一声，嘴上以嫌弃的口吻稍作嘲笑，但眼睛还是通过瞥了眼后视镜：“没事吧？好点了？”
然后，他看到了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轻松笑脸，小的那个还朝他吐了吐舌头。
“……”瞬间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的中原中也一噎，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中也你开那么快的话我们都不能好好聊天了。”梅林见此笑着解释道。
虽然他们并没有不适，但中原中也的速度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太快了，凯茜帕*屏蔽的关键字*都要被吹飞了。
她微眯着眼，微微侧过头去看马路外放慢下来的景色。
横滨的海在金黄的夕阳下是静谧的，夹杂着咸湿气息的风吹开了海面的一圈圈涟漪与波浪，如一片缓缓洋淌的时光壁画。
“这片海真漂亮……”她微笑轻叹，对上中原中也后视镜中的眼睛：“就像中也你现在的眼睛一样。”
他微俯着开车的身体几不可察的一顿，然后缓缓收回看后视镜的目光，选择性忽略了她总是出口成章的赞美。
“哪有人会想开车的时候聊天。”他道，但车速还是没有再那么快了。
晚风徐徐地吹，吹散了夜晚来临前的烦闷。其中，他的声音随之传来：“你找到旅馆了吗？”
“不……”梅林笑眯眯地扯谎道：“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手机钱包什么的就被偷了哦。”
“哈？你是笨蛋吗？！！”他面露惊讶，似乎没想到这个世界会有这样的人，但是片刻后，他又道：“所以之前的电话才打不通？手机里有很重要的东西吗？我想办法帮你追回来。”
梅林摆了摆手：“那倒是不用。”
“所以要不是太宰的话还真得无聊一下午呢。”她笑道：“话说我将他扔在那是不是……”
中原中也漫不经心地打断她：“别管他了，你和他没戏了。”
“诶？为什么？？”梅林疑惑道。
中原中也一噎，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没为什么。”
然后像是转移她的注意力一样，他颇有些咬牙切齿道：“我还没和你算帐，为什么这次的对象会是那家伙？”
他通过后视镜恼怒地瞪着她：“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那家伙的不是吗？”
确实，这十几年来中原中也经常在梦中提到太宰治，其中都是坏话占大半。
但是梅林眨了眨眼，很无辜的样子：“可是，这是我和太宰第一次见面啊，哪知道这么巧就是你最讨厌的那个呢？”
“……如果你对我上点心的话，光听名字就不会和他交往了吧？”他低着声，近乎委屈地嘟囔道。
“简单来说，中也哥哥就是觉得被背叛了对吧！”小梅林高举双手笑着道：“我懂的！因为我也不喜欢他！”
梅林从身后捏了捏他的脸，下巴顶着对方泛香的虹发道：“闭嘴，你没资格说话。”
语毕，她微眯着眼，偷偷伸手把玩中原中也稍长的柔软尾发：“好累哦……”
橙发男子一愣，道：“那还去游乐园吗？要不先去旅……”
“诶，游乐园什么的都是幼稚鬼才去的地方，我不想去游乐园也不想去旅馆。”梅林突然从后面坏心眼地拿掉了他的帽子，任那一头柔软的橙发在徐徐的晚风中飘扬，夕阳下，那是如同美酒一般迷人的色泽：“我想去中也家！”
她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宣布自己的即将远航的方向，清丽的笑声回响在傍晚的马路上。
“什、什……”然而，中原中也却有些惊讶，结结巴巴地吐出了这一句话，怎么也无法把话说清楚。
看上去竟很是不知所措。
梅林见他如此窘迫的样子，又将他的帽子戴回了他头上，笑道：“嘛～反正生日是明天，最多住两晚就走了，我记得中也是一个人住的，怎么样，考不考虑收留我们姐弟俩一晚呢？”
他抬起一只手将帽子往下按压了会，似是在思考，沉吟了片刻后才轻声道：“……你想来的话就随便你吧。”
“耶！谢谢中也/中也哥哥！”身后的两人像是协手完成了一个恶作剧一样开心地击了掌。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居住的地方是横滨某座昂贵高楼的公寓，当站在楼下的时候，梅林眺望五十楼高的建筑，不禁感概一句：“人类还真是拥有无限潜能的生物。”
“可不是。”小梅林踢了踢不存在的石子，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已然暗下的夜空，紫罗兰色的眸子里是细碎的光点：“从以前到现在，能击落星星的都是人类。”
这边，中原中也从停车场走出来了，他们转头一看，就见他站在那，戴着黑手套的指尖优雅地转着车钥匙，对他们抬了抬下巴：“过来。”
小梅林立马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了。
咦。不要脸的家伙。
心里嫌弃了一下这个不知道多少岁还装小孩子卖萌的“自己”，梅林拿起装着自己衣服的袋子，也走了过去。
中原中也的家就像梅林所知的一样单调简洁，甫一进门，澄亮的灯如同绽放的烟花般在头顶乍开。中原中也他自己先将礼帽和外套脱下挂在了玄关处的架子上，然后从鞋柜里拿出两双室内拖鞋扔给他们。
他发现，两个家伙都像是第一次穿室内拖鞋一样面露新奇。
梅林先一步哼着歌雀跃地脱掉鞋进去了，就见自己的学生正在脱手套，一边问道：“今晚你们还想出门吗？”
“不了，想休息！”梅林笑道。
“是吗？”他轻声喃语了一下，一边卷起自己的衬衫衣袖走向了厨房：“那你们就先去洗澡吧，备用的睡衣和洗漱用品客房里都有，晚饭我就先随便搞点了。”
两个梅林眨了眨眼，下一秒，梅林崇拜地看着正在笨拙圈围裙的橙发男子，冲进去给了比自己矮一些的学生一个大大的拥抱：“中也！你真厉害！竟然还会做饭！”
“喂！”他气急败坏地嚷了一声，待梅林放开他后立马转过身来，拿着一条勺子指着她，脸颊微红，颇为得意又竭力平静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以为我是谁？”
梅林欣赏着他害羞的表情，微翘着嘴角与小梅林进了客房。
“第一次见面，意外相处得不错呢。”虹发的小男孩一旦不在人前，可爱乖巧的笑容秒变轻浮，他笑了笑：“看来他也没多不习惯或不自然。”
“嘛～”打开了衣柜的梅林翻找出一套中规中矩的衬衫式睡衣来：“应该说是我们两个太熟稔了，话说当初和阿尔托利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也没见他们多惊讶啊。”
语毕，她不再理会小梅林，抱着睡衣兴奋地跳进了客房的浴室，还一边哼着歌：“有没有小黄鸭和泡泡～那是金色的小船和人鱼的梦想～”
“水都没放好呢！”小梅林蹬蹬蹬地跑了进去，微眯着眼渴望地看着她笑道：“梅林酱，我们一起洗澡怎么样？”
梅林：“……”
他变小后的脸皮更厚了。
“给我把凯茜帕*屏蔽的关键字*洗干净了再说！”
一把将“自己”给踢了出去，梅林待水放好后淌进了温暖的浴缸中，刹时整个浴室都开满了花，氤氲的水汽弥漫开来，如同清晨待散的朦胧雾气。
在这样温热又迷人的水雾中，她微瞌着眼，吹开了水面上的花瓣和泡沫。
中也在客厅外开了悠扬的音乐，安静舒适的曲调从外边朦朦胧胧地传进来，像极了遥远时空中的礼物。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看不清面容的精灵在弥漫着雾气的醉人花海中为她弹奏竖琴，他的琴声清而美，总是含蓄地诉说着深藏的爱意。
那阳光下的指尖如同在琴弦间游走的鱼，自由且随心。
“梅林。”
他在那片花海的光景中笑得羞怯又腼腆，但眼底是一片纯粹的温柔与笑意。
“我爱你，直到恒星坠落。”
“梅林。”
有一双手在拉她。
她从记忆的梦境中缓缓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透过眼前晃晃悠悠的水面看见的是虹发青年难得凝重的神色。
一身中世纪繁复长袍的花之魔术师任由自己的长发披落在浴室里水汽温湿的花海中。
他半蹲在浴缸边，攥着她的手腕将沉入水中的她拉了起来，期间，他的袖子和发梢都被泡沫和水珠给沾湿了。
但见她恍惚的神色，青年不似真人的俊美面容又如平日般轻松地笑了：“可别洗太久哦，中也的晚饭快做好了。”
梅林迷糊道：“想睡觉……”
“那可不行。”
虹发青年一手圈过她的肩膀一手绕过她的膝盖将她从水中抱了起来，凭借宽大的长袍袖子将赤、裸的她圈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湿哒哒的额发：“再睡下去会被过去的亡灵拉进冥界的。”
语毕，他抱着她走出浴室将她放在床上，拿过干净的浴巾帮她擦干身体，还给她套上了睡衣。
只是他半蹲着给她扣睡衣纽扣时意外的笨拙，胸前的纽扣扣了好几次都没扣好，他不禁嘟囔道：“人类的衣服可真难搞呢。”
“喂，洗好了吗？晚饭做好了！”
就在这时，中原中也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梅林的眼底瞬间一片清明。
她任由虹发青年给自己赤、裸的脚套上毛绒拖鞋后，倾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后才站起来走了出去。
“闻到了葱香！中也做了什么美食呢？”她雀跃地从客房里跑出来，但是尚没走到桌前就被对方扔过来的一条柔软毛巾给遮了视线。
把毛巾拨开，她见中原中也站在她面前揉了揉橙发，无奈又嫌弃地看着她：“我说你啊，头发先弄干可以吗？”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及膝长发还在低着水，微凉的水珠从脸颊，从发梢滴落，淌进了领子里激得她一个机灵。
当然，也滴湿了干净的地板。
“呀～抱歉～”对此，她毫无愧疚之意地笑道。
橙发男子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一般，突然间向前一步抬起手置于毛巾上，缓而轻柔地帮她擦起了头发来。
梅林眨了眨眼，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好看的脸，道：“谢谢中也～”
她微眯着眼，任由对方微凉的指尖触碰她的鬓发下的耳廓：“诶呀，我家中也真棒，什么都会做，贤妻良母。”
闻言，他瞪了她一眼。
梅林感受到他的呼吸近得能与她相融时，稍稍退开了点，但又被对方用毛巾一把圈了回来。
见橙发男子十分认真沉默地擦拭着她头发的样子，梅林突然缓缓笑了：“呐，中也，第一次真正见到老师我，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比方说我住哪，是什么职业，今年多少岁之类的～”
“这可是大家都想要知道的哦～”
凌乱的虹色发丝缠绕着他的指尖，带着淡淡的花香：
“仅此一人，我给予中也的权限～”
像是发出邀请般，她在毛巾下暧昧地笑着：
“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对于我这个‘老师’，你就没有任何兴趣或想法吗？”
“啊啊啊啊啊！！！中也哥哥！”
白昼的阳光余韵令人眷恋。
横滨傍晚的暮色中，金紫的流云布满天空，一条横穿小半个城市的架空马路上，飞驰着一辆黑色的机车，伴随着身后两人的尖叫。
“太快了！！！中也！！！开慢点！！！！”
本应是清和的晚风，但因为疾速而凛冽呼啸起来，吹翻了一袭黑色外套和如白纱柔云般卷涌的长发。
旁人远远看去，只能见一袭黑白交织的剪影，如同大城市的暮色怪谈。
“快、快吐了！！！”其中，梅林大声嚷道。
大概是被吵得烦了还是真的怕她吐脏了车，开车的人放松了手劲，将速度猛地放慢了下来。
身后一大一小的梦魔一同撞上了他的后背。
“嘁，这点速度就受不了。”
港口黑手党干部被撞得闷哼一声，嘴上以嫌弃的口吻稍作嘲笑，但眼睛还是通过瞥了眼后视镜：“没事吧？好点了？”
然后，他看到了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轻松笑脸，小的那个还朝他吐了吐舌头。
“……”瞬间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的中原中也一噎，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中也你开那么快的话我们都不能好好聊天了。”梅林见此笑着解释道。
虽然他们并没有不适，但中原中也的速度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太快了，凯茜帕*屏蔽的关键字*都要被吹飞了。
她微眯着眼，微微侧过头去看马路外放慢下来的景色。
横滨的海在金黄的夕阳下是静谧的，夹杂着咸湿气息的风吹开了海面的一圈圈涟漪与波浪，如一片缓缓洋淌的时光壁画。
“这片海真漂亮……”她微笑轻叹，对上中原中也后视镜中的眼睛：“就像中也你现在的眼睛一样。”
他微俯着开车的身体几不可察的一顿，然后缓缓收回看后视镜的目光，选择性忽略了她总是出口成章的赞美。
“哪有人会想开车的时候聊天。”他道，但车速还是没有再那么快了。
晚风徐徐地吹，吹散了夜晚来临前的烦闷。其中，他的声音随之传来：“你找到旅馆了吗？”
“不……”梅林笑眯眯地扯谎道：“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手机钱包什么的就被偷了哦。”
“哈？你是笨蛋吗？！！”他面露惊讶，似乎没想到这个世界会有这样的人，但是片刻后，他又道：“所以之前的电话才打不通？手机里有很重要的东西吗？我想办法帮你追回来。”
梅林摆了摆手：“那倒是不用。”
“所以要不是太宰的话还真得无聊一下午呢。”她笑道：“话说我将他扔在那是不是……”
中原中也漫不经心地打断她：“别管他了，你和他没戏了。”
“诶？为什么？？”梅林疑惑道。
中原中也一噎，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没为什么。”
然后像是转移她的注意力一样，他颇有些咬牙切齿道：“我还没和你算帐，为什么这次的对象会是那家伙？”
他通过后视镜恼怒地瞪着她：“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那家伙的不是吗？”
确实，这十几年来中原中也经常在梦中提到太宰治，其中都是坏话占大半。
但是梅林眨了眨眼，很无辜的样子：“可是，这是我和太宰第一次见面啊，哪知道这么巧就是你最讨厌的那个呢？”
“……如果你对我上点心的话，光听名字就不会和他交往了吧？”他低着声，近乎委屈地嘟囔道。
“简单来说，中也哥哥就是觉得被背叛了对吧！”小梅林高举双手笑着道：“我懂的！因为我也不喜欢他！”
梅林从身后捏了捏他的脸，下巴顶着对方泛香的虹发道：“闭嘴，你没资格说话。”
语毕，她微眯着眼，偷偷伸手把玩中原中也稍长的柔软尾发：“好累哦……”
橙发男子一愣，道：“那还去游乐园吗？要不先去旅……”
“诶，游乐园什么的都是幼稚鬼才去的地方，我不想去游乐园也不想去旅馆。”梅林突然从后面坏心眼地拿掉了他的帽子，任那一头柔软的橙发在徐徐的晚风中飘扬，夕阳下，那是如同美酒一般迷人的色泽：“我想去中也家！”
她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宣布自己的即将远航的方向，清丽的笑声回响在傍晚的马路上。
“什、什……”然而，中原中也却有些惊讶，结结巴巴地吐出了这一句话，怎么也无法把话说清楚。
看上去竟很是不知所措。
梅林见他如此窘迫的样子，又将他的帽子戴回了他头上，笑道：“嘛～反正生日是明天，最多住两晚就走了，我记得中也是一个人住的，怎么样，考不考虑收留我们姐弟俩一晚呢？”
他抬起一只手将帽子往下按压了会，似是在思考，沉吟了片刻后才轻声道：“……你想来的话就随便你吧。”
“耶！谢谢中也/中也哥哥！”身后的两人像是协手完成了一个恶作剧一样开心地击了掌。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居住的地方是横滨某座昂贵高楼的公寓，当站在楼下的时候，梅林眺望五十楼高的建筑，不禁感概一句：“人类还真是拥有无限潜能的生物。”
“可不是。”小梅林踢了踢不存在的石子，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已然暗下的夜空，紫罗兰色的眸子里是细碎的光点：“从以前到现在，能击落星星的都是人类。”
这边，中原中也从停车场走出来了，他们转头一看，就见他站在那，戴着黑手套的指尖优雅地转着车钥匙，对他们抬了抬下巴：“过来。”
小梅林立马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了。
咦。不要脸的家伙。
心里嫌弃了一下这个不知道多少岁还装小孩子卖萌的“自己”，梅林拿起装着自己衣服的袋子，也走了过去。
中原中也的家就像梅林所知的一样单调简洁，甫一进门，澄亮的灯如同绽放的烟花般在头顶乍开。中原中也他自己先将礼帽和外套脱下挂在了玄关处的架子上，然后从鞋柜里拿出两双室内拖鞋扔给他们。
他发现，两个家伙都像是第一次穿室内拖鞋一样面露新奇。
梅林先一步哼着歌雀跃地脱掉鞋进去了，就见自己的学生正在脱手套，一边问道：“今晚你们还想出门吗？”
“不了，想休息！”梅林笑道。
“是吗？”他轻声喃语了一下，一边卷起自己的衬衫衣袖走向了厨房：“那你们就先去洗澡吧，备用的睡衣和洗漱用品客房里都有，晚饭我就先随便搞点了。”
两个梅林眨了眨眼，下一秒，梅林崇拜地看着正在笨拙圈围裙的橙发男子，冲进去给了比自己矮一些的学生一个大大的拥抱：“中也！你真厉害！竟然还会做饭！”
“喂！”他气急败坏地嚷了一声，待梅林放开他后立马转过身来，拿着一条勺子指着她，脸颊微红，颇为得意又竭力平静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以为我是谁？”
梅林欣赏着他害羞的表情，微翘着嘴角与小梅林进了客房。
“第一次见面，意外相处得不错呢。”虹发的小男孩一旦不在人前，可爱乖巧的笑容秒变轻浮，他笑了笑：“看来他也没多不习惯或不自然。”
“嘛～”打开了衣柜的梅林翻找出一套中规中矩的衬衫式睡衣来：“应该说是我们两个太熟稔了，话说当初和阿尔托利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也没见他们多惊讶啊。”
语毕，她不再理会小梅林，抱着睡衣兴奋地跳进了客房的浴室，还一边哼着歌：“有没有小黄鸭和泡泡～那是金色的小船和人鱼的梦想～”
“水都没放好呢！”小梅林蹬蹬蹬地跑了进去，微眯着眼渴望地看着她笑道：“梅林酱，我们一起洗澡怎么样？”
梅林：“……”
他变小后的脸皮更厚了。
“给我把凯茜帕*屏蔽的关键字*洗干净了再说！”
一把将“自己”给踢了出去，梅林待水放好后淌进了温暖的浴缸中，刹时整个浴室都开满了花，氤氲的水汽弥漫开来，如同清晨待散的朦胧雾气。
在这样温热又迷人的水雾中，她微瞌着眼，吹开了水面上的花瓣和泡沫。
中也在客厅外开了悠扬的音乐，安静舒适的曲调从外边朦朦胧胧地传进来，像极了遥远时空中的礼物。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看不清面容的精灵在弥漫着雾气的醉人花海中为她弹奏竖琴，他的琴声清而美，总是含蓄地诉说着深藏的爱意。
那阳光下的指尖如同在琴弦间游走的鱼，自由且随心。
“梅林。”
他在那片花海的光景中笑得羞怯又腼腆，但眼底是一片纯粹的温柔与笑意。
“我爱你，直到恒星坠落。”
“梅林。”
有一双手在拉她。
她从记忆的梦境中缓缓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透过眼前晃晃悠悠的水面看见的是虹发青年难得凝重的神色。
一身中世纪繁复长袍的花之魔术师任由自己的长发披落在浴室里水汽温湿的花海中。
他半蹲在浴缸边，攥着她的手腕将沉入水中的她拉了起来，期间，他的袖子和发梢都被泡沫和水珠给沾湿了。
但见她恍惚的神色，青年不似真人的俊美面容又如平日般轻松地笑了：“可别洗太久哦，中也的晚饭快做好了。”
梅林迷糊道：“想睡觉……”
“那可不行。”
虹发青年一手圈过她的肩膀一手绕过她的膝盖将她从水中抱了起来，凭借宽大的长袍袖子将赤、裸的她圈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湿哒哒的额发：“再睡下去会被过去的亡灵拉进冥界的。”
语毕，他抱着她走出浴室将她放在床上，拿过干净的浴巾帮她擦干身体，还给她套上了睡衣。
只是他半蹲着给她扣睡衣纽扣时意外的笨拙，胸前的纽扣扣了好几次都没扣好，他不禁嘟囔道：“人类的衣服可真难搞呢。”
“喂，洗好了吗？晚饭做好了！”
就在这时，中原中也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梅林的眼底瞬间一片清明。
她任由虹发青年给自己赤、裸的脚套上毛绒拖鞋后，倾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后才站起来走了出去。
“闻到了葱香！中也做了什么美食呢？”她雀跃地从客房里跑出来，但是尚没走到桌前就被对方扔过来的一条柔软毛巾给遮了视线。
把毛巾拨开，她见中原中也站在她面前揉了揉橙发，无奈又嫌弃地看着她：“我说你啊，头发先弄干可以吗？”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及膝长发还在低着水，微凉的水珠从脸颊，从发梢滴落，淌进了领子里激得她一个机灵。
当然，也滴湿了干净的地板。
“呀～抱歉～”对此，她毫无愧疚之意地笑道。
橙发男子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一般，突然间向前一步抬起手置于毛巾上，缓而轻柔地帮她擦起了头发来。
梅林眨了眨眼，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好看的脸，道：“谢谢中也～”
她微眯着眼，任由对方微凉的指尖触碰她的鬓发下的耳廓：“诶呀，我家中也真棒，什么都会做，贤妻良母。”
闻言，他瞪了她一眼。
梅林感受到他的呼吸近得能与她相融时，稍稍退开了点，但又被对方用毛巾一把圈了回来。
见橙发男子十分认真沉默地擦拭着她头发的样子，梅林突然缓缓笑了：“呐，中也，第一次真正见到老师我，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比方说我住哪，是什么职业，今年多少岁之类的～”
“这可是大家都想要知道的哦～”
凌乱的虹色发丝缠绕着他的指尖，带着淡淡的花香：
“仅此一人，我给予中也的权限～”
像是发出邀请般，她在毛巾下暧昧地笑着：
“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对于我这个‘老师’，你就没有任何兴趣或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