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起 第二十章 旧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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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发现了？我在他身边都不能特别确定，邪桑如何做到的？”
铎一真挑起了一道眉，神色认真了三分。
“谁知道呢，或许女人终究要比男人来的细心些吧。”说着她抽回了被男子握住的手，将手放在男子的右侧一根肋骨上方，治愈的白光再次亮起，“那个公子源，当真有点意思。”
“呵，谁都不及你有点意思，邪桑。”铎一真戏谑调笑，“不过话说回来，虽说让那家伙不要帮忙，可若没有他悄悄用了幻术，我绝对不会只受这点伤。”
他不得不承认，他在抵挡那一百多道烈炎之时就受了内伤，后来更是断了一根肋骨。
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同这几百只西域凶残的灵兽战斗开始，他使出的每一招，都足以耗干一个普通的高级灵师几乎所有的灵力。
就算铎一真身为灵力大成者，也绝不可能没有丝毫影响。
“外伤都治好了，骨头要再修养几天，这几天，多将灵力聚在这里运运。”伊邪那桑说着，收回了手。
两人静静坐着，就这么望着同一片大漠的天幕，不约而同，那样惬意。
就如同相恋已久的恋人。
可事实上，这两人任谁心中都并不惬意。
同一片若隐若现的阴云之下，两位年轻的尊主各怀心事。
良久，女子说出了此刻两人心中共同的疑虑，“今夜实在蹊跷，逢魔。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驯服的灵兽暴走引起的。”
“是啊，太蹊跷了。更蹊跷的是，今早我盖世家还出了十七个逃兵。”铎一真悠悠道。
南后那样聪明，只这轻轻一句，她就立马明白了过来。她凝了凝眉，接着轻声在他耳边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心头的疑虑被证实了一部分，南后的心情更加凝重了。
她站起身来，缓缓展开了手中折扇，她身后的铎一真也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不管如何，今天能来见你，我很高兴。”伊邪那桑的指尖轻拨折扇边沿，她那柄精致的折扇扇柄上结着一个精致的络子，扇面上绘着妖娆的血花，似乎还写着几行行云流水的清秀小楷。
“我也是，南后。”铎一真说着披上了女子带来的那件战袍。
那件黑色战袍做工考究缀着金纹，袖口衣领的镶边绣有肃然的远古细密咒符，镶嵌着九颗宝石流光夺目，宝石之中灵力隐隐律动，绝非凡品。这身战袍大气而奢华，那样适合西域尊主。
高大强壮的西域尊主微低下头，望着女子的眼眸，双手有力地握住了她不盈一握的手臂，目光深沉，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我就知道，只要我还活着站在这片土地之巅，总会再和你见面。”
“没有什么能杀死我。”伊邪那桑笑道，她半睁半闭的迷离眼眸中流过一道带着狠劲的孤傲，那一身子的慵懒气息一瞬消散开去，她似乎变了一个人，“我一直是能活下去的那一个，今后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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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堡/四年前生辰宴】
夜晚，盖世城堡之外灯火通明，城堡之内杯筹教错，欢声笑语。
不论群宾几回到访盖世城堡，都不由为这宏伟的城堡轻叹。
盖世城堡由西域特产的坚硬沉重的黑岩堆砌而成。和每块都足足有两人高的黑岩砖块，无人想的出这座城堡花了盖世家族几代人多少人力和物力才造出。顶天立地占据黄沙千里，恍若一座黑色之城。
年轻的贵公子身披黑色战袍，步伐稳重，大步流星地走进盖世城堡的大门。
大门之内，灯火通明。
贵人们的珠宝华服反射着迷醉的光泽。
铎一真站在那里，一手按着腰间刀柄，黑色的长发同战袍尘埃微染，一身杀戾之气未散。
与一室宾客那样格格不入。
铎一真绝对发现了自己是这晚宴上的怪人，唯一的一个。不过他一点不在乎。他明白这一群宾客非富即贵，可他没有丝毫迎合他们口味的意思。
“孩儿，你怎么没换衣服就来了？”盖世逢魔铎一霸看见了他，走到他身边不满的低声责备道，“既然来了，快随我去见南尊主，南尊今日难得大驾光临。”
铎一真一直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满座宾客之中寻人。
就在他父亲说话间，他的目光掠过了阿照小姐，掠过了雪寒夫人，掠过了苍皇靖神妃，掠过了公子源。
铎一真压根没将他父亲的话听进去。
可在铎一真听见铎一霸提到了南尊主后，他的目光回到了他父亲的身上:“南王？”
“南王灵结士。来，这边。”铎一霸见他从不听话的儿子居然有反应，心中顿感欣慰。
哈哈哈哈哈，儿子长大了，终于懂得听人话了。
兴高采烈的铎一霸拍了拍儿子的结实肩膀，将铎一真带到了一位中年灰发男子身前。
男子身材修长，气宇轩昂。一身湛青色华服。
铎一真见到了他，颔首行礼，同这个并不熟的男子一顿寒暄。
然后，铎一真问道:“南王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同襄甯小姐一道来的。”灵结士似乎并不明白为何盖世家年轻的公子会如此发问，可还是不失礼的回答，并指了指身旁不远处的一个桃粉衣裳的美艳少女。
“就两人？”不想铎一真看也不看李襄甯，又唐突地问。
“铎一真！”
身边，是父亲铎一霸的低斥。
这回南王更不明白了，张了张嘴，目光之中是明显的疑惑，“还有些随从，对了，还有一个我灵家的新人小辈，现在在贵家城堡东边一处安顿休息。”
“既然是灵家贵人，为何不到宴会上来？”铎一真又唐突地问。
“只是个很普通的新人而已，名字都不能冠以灵姓，哪里能来这样的宴会。”灵结士笑道，说出了他认为铎一真本该明白的答案。
“多谢。”铎一真拱了拱手，不等南王开口，也不等父亲铎一霸回过神来，就转身大步离去，将一众宾客和愣在那儿的南王抛在脑后。
铎一真飞快的走到了城堡东部，果然在一处房中看见了南泽前来的一众护卫仆从。
然后，他看见了那群人中的唯一的女子。铎一真望见女子的衣服上纹着南泽灵家的家徽赤莲毒蛇。
就算没看见这家徽，女子也依旧那样醒目。
她内着黑裳，外披红袍，长发披肩随风拂，耳边大大的水滴形银耳坠别具风情，耳坠末尾各坠着的五个晃动的长银珠寒光冷彻。
女子站在那儿，染着血红寇丹的手，握着腰间那柄黝黑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诡异弯刀。
玉手修长，可那握刀的动作，那指尖隐隐律动的灵力，常人看来并无特别之处，却让铎一真感受到了惊心动魄的力量。
一瞬，铎一真为南王叹息，更对他嗤之以鼻。拥有这样的女人，居然视而不见，放在下人堆中。这样的蠢货，怕是坐不稳一方主人的宝座。
女子听见脚步，转过头来。
一双柳叶细眉末梢微扬，略微有些狭长的眸子一半柔情妖娆一半冷傲凌厉，惊鸿一瞥间但见神韵无双。
她莞尔一笑，红唇那样迷人，“是你。”
“是我。”铎一真望着她，就这么望着，片刻，他道:“我就知道，一定还能再见到你。”
“公子倒是瞧得起妾身。”女子笑道，“万一妾身不小心死了呢？”
铎一真轻哼一声:“让你死？别说笑了。如果让老子选，老子宁愿把这里所有战牛全吞肚子里，这样还容易些。”
女子望着他，他也望着女子。
然后，一瞬间，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铎一真难得对人认认真真地拱手行礼:“在下铎一真，一直没有机会请教姑娘芳名。”他直直望着面前的女子，“能请姑娘，告诉在下吗？”
“名字的话……”女子迟疑了片刻，然后，语笑嫣然:“最近开始，别人叫妾身猎首，狂姬，或者伊邪那桑，公子叫妾身邪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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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泽同西域交界/流沙之地/现在】
流沙之地上，出现了一个美艳女子的身影。
女子左边眼角旁绘着一朵深红桃花，一双桃花眼眸，流光溢彩，恍若辰星。
李襄甯在隐隐流动的黄沙上轻盈的跳跃，粉色的飘逸衣裙如同一朵绽开的娇艳桃花。
襄甯抬手挡了挡风沙，微微蹙眉，这干燥的风沙可是美容的大敌。真不知道尊主为何这么喜欢这里。
襄甯先前在灵家她的寝宫桃花阁中坐等了南后一宿。
襄甯小姐是出了名的没耐心，越等越急，发了一宿的脾气，鞭打责罚了十几个倒霉的侍女，那一箱平日喜欢的钗环簪蓖胭脂水粉甩了一地，然后她天不亮就跑去了灵家公子灵湛的纵衡宫中。
“襄儿，怎么不开心？”灵湛坐在靠椅上桌案前练字，面容上无一丝倦意，看样子早已起床。
“大人。”襄甯再刁蛮，却也不敢在面前之人这里闹脾气，因为长幼有序。
她规规矩矩的屈了一膝，这才苦着脸嘟囔，“尊主说昨晚她会回来的，她说她会给襄儿带几条大漠独有的翠头蛇。”
襄甯修炼灵术中的幻术和毒术。
她最爱毒物，越毒她越喜欢，而众毒物中她最爱蛇。
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
“这样啊……”灵湛公子看上去三十五左右，相貌成熟不失清俊，性格平和稳重，是个绝对不会让人反感的温润如玉的男子。
他不如公子源，盖世逢魔这样的风口浪尖的人物，连自己的亲妹妹襄甯在外都比他更有名气。
有时人太温和，没有棱角，就没人能注意到他更别说重视他，这倒是真事。
“尊主应该在流沙之地吧。”灵湛笑着伸手宠溺地轻轻抚了抚襄甯的肩膀，“妹妹再等等，估计尊主就回来了呢？”
又在那里？襄甯的不满全写在了脸上:“哥哥，那，襄儿就不打扰哥哥休息，回桃花阁等去了。”
“去吧。”灵湛怜爱的拍了拍她的背。
可一出纵衡宫，襄甯就直径前往了流沙之地。
“你……早就发现了？我在他身边都不能特别确定，邪桑如何做到的？”
铎一真挑起了一道眉，神色认真了三分。
“谁知道呢，或许女人终究要比男人来的细心些吧。”说着她抽回了被男子握住的手，将手放在男子的右侧一根肋骨上方，治愈的白光再次亮起，“那个公子源，当真有点意思。”
“呵，谁都不及你有点意思，邪桑。”铎一真戏谑调笑，“不过话说回来，虽说让那家伙不要帮忙，可若没有他悄悄用了幻术，我绝对不会只受这点伤。”
他不得不承认，他在抵挡那一百多道烈炎之时就受了内伤，后来更是断了一根肋骨。
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同这几百只西域凶残的灵兽战斗开始，他使出的每一招，都足以耗干一个普通的高级灵师几乎所有的灵力。
就算铎一真身为灵力大成者，也绝不可能没有丝毫影响。
“外伤都治好了，骨头要再修养几天，这几天，多将灵力聚在这里运运。”伊邪那桑说着，收回了手。
两人静静坐着，就这么望着同一片大漠的天幕，不约而同，那样惬意。
就如同相恋已久的恋人。
可事实上，这两人任谁心中都并不惬意。
同一片若隐若现的阴云之下，两位年轻的尊主各怀心事。
良久，女子说出了此刻两人心中共同的疑虑，“今夜实在蹊跷，逢魔。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驯服的灵兽暴走引起的。”
“是啊，太蹊跷了。更蹊跷的是，今早我盖世家还出了十七个逃兵。”铎一真悠悠道。
南后那样聪明，只这轻轻一句，她就立马明白了过来。她凝了凝眉，接着轻声在他耳边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心头的疑虑被证实了一部分，南后的心情更加凝重了。
她站起身来，缓缓展开了手中折扇，她身后的铎一真也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不管如何，今天能来见你，我很高兴。”伊邪那桑的指尖轻拨折扇边沿，她那柄精致的折扇扇柄上结着一个精致的络子，扇面上绘着妖娆的血花，似乎还写着几行行云流水的清秀小楷。
“我也是，南后。”铎一真说着披上了女子带来的那件战袍。
那件黑色战袍做工考究缀着金纹，袖口衣领的镶边绣有肃然的远古细密咒符，镶嵌着九颗宝石流光夺目，宝石之中灵力隐隐律动，绝非凡品。这身战袍大气而奢华，那样适合西域尊主。
高大强壮的西域尊主微低下头，望着女子的眼眸，双手有力地握住了她不盈一握的手臂，目光深沉，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我就知道，只要我还活着站在这片土地之巅，总会再和你见面。”
“没有什么能杀死我。”伊邪那桑笑道，她半睁半闭的迷离眼眸中流过一道带着狠劲的孤傲，那一身子的慵懒气息一瞬消散开去，她似乎变了一个人，“我一直是能活下去的那一个，今后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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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堡/四年前生辰宴】
夜晚，盖世城堡之外灯火通明，城堡之内杯筹教错，欢声笑语。
不论群宾几回到访盖世城堡，都不由为这宏伟的城堡轻叹。
盖世城堡由西域特产的坚硬沉重的黑岩堆砌而成。和每块都足足有两人高的黑岩砖块，无人想的出这座城堡花了盖世家族几代人多少人力和物力才造出。顶天立地占据黄沙千里，恍若一座黑色之城。
年轻的贵公子身披黑色战袍，步伐稳重，大步流星地走进盖世城堡的大门。
大门之内，灯火通明。
贵人们的珠宝华服反射着迷醉的光泽。
铎一真站在那里，一手按着腰间刀柄，黑色的长发同战袍尘埃微染，一身杀戾之气未散。
与一室宾客那样格格不入。
铎一真绝对发现了自己是这晚宴上的怪人，唯一的一个。不过他一点不在乎。他明白这一群宾客非富即贵，可他没有丝毫迎合他们口味的意思。
“孩儿，你怎么没换衣服就来了？”盖世逢魔铎一霸看见了他，走到他身边不满的低声责备道，“既然来了，快随我去见南尊主，南尊今日难得大驾光临。”
铎一真一直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满座宾客之中寻人。
就在他父亲说话间，他的目光掠过了阿照小姐，掠过了雪寒夫人，掠过了苍皇靖神妃，掠过了公子源。
铎一真压根没将他父亲的话听进去。
可在铎一真听见铎一霸提到了南尊主后，他的目光回到了他父亲的身上:“南王？”
“南王灵结士。来，这边。”铎一霸见他从不听话的儿子居然有反应，心中顿感欣慰。
哈哈哈哈哈，儿子长大了，终于懂得听人话了。
兴高采烈的铎一霸拍了拍儿子的结实肩膀，将铎一真带到了一位中年灰发男子身前。
男子身材修长，气宇轩昂。一身湛青色华服。
铎一真见到了他，颔首行礼，同这个并不熟的男子一顿寒暄。
然后，铎一真问道:“南王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同襄甯小姐一道来的。”灵结士似乎并不明白为何盖世家年轻的公子会如此发问，可还是不失礼的回答，并指了指身旁不远处的一个桃粉衣裳的美艳少女。
“就两人？”不想铎一真看也不看李襄甯，又唐突地问。
“铎一真！”
身边，是父亲铎一霸的低斥。
这回南王更不明白了，张了张嘴，目光之中是明显的疑惑，“还有些随从，对了，还有一个我灵家的新人小辈，现在在贵家城堡东边一处安顿休息。”
“既然是灵家贵人，为何不到宴会上来？”铎一真又唐突地问。
“只是个很普通的新人而已，名字都不能冠以灵姓，哪里能来这样的宴会。”灵结士笑道，说出了他认为铎一真本该明白的答案。
“多谢。”铎一真拱了拱手，不等南王开口，也不等父亲铎一霸回过神来，就转身大步离去，将一众宾客和愣在那儿的南王抛在脑后。
铎一真飞快的走到了城堡东部，果然在一处房中看见了南泽前来的一众护卫仆从。
然后，他看见了那群人中的唯一的女子。铎一真望见女子的衣服上纹着南泽灵家的家徽赤莲毒蛇。
就算没看见这家徽，女子也依旧那样醒目。
她内着黑裳，外披红袍，长发披肩随风拂，耳边大大的水滴形银耳坠别具风情，耳坠末尾各坠着的五个晃动的长银珠寒光冷彻。
女子站在那儿，染着血红寇丹的手，握着腰间那柄黝黑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诡异弯刀。
玉手修长，可那握刀的动作，那指尖隐隐律动的灵力，常人看来并无特别之处，却让铎一真感受到了惊心动魄的力量。
一瞬，铎一真为南王叹息，更对他嗤之以鼻。拥有这样的女人，居然视而不见，放在下人堆中。这样的蠢货，怕是坐不稳一方主人的宝座。
女子听见脚步，转过头来。
一双柳叶细眉末梢微扬，略微有些狭长的眸子一半柔情妖娆一半冷傲凌厉，惊鸿一瞥间但见神韵无双。
她莞尔一笑，红唇那样迷人，“是你。”
“是我。”铎一真望着她，就这么望着，片刻，他道:“我就知道，一定还能再见到你。”
“公子倒是瞧得起妾身。”女子笑道，“万一妾身不小心死了呢？”
铎一真轻哼一声:“让你死？别说笑了。如果让老子选，老子宁愿把这里所有战牛全吞肚子里，这样还容易些。”
女子望着他，他也望着女子。
然后，一瞬间，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铎一真难得对人认认真真地拱手行礼:“在下铎一真，一直没有机会请教姑娘芳名。”他直直望着面前的女子，“能请姑娘，告诉在下吗？”
“名字的话……”女子迟疑了片刻，然后，语笑嫣然:“最近开始，别人叫妾身猎首，狂姬，或者伊邪那桑，公子叫妾身邪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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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泽同西域交界/流沙之地/现在】
流沙之地上，出现了一个美艳女子的身影。
女子左边眼角旁绘着一朵深红桃花，一双桃花眼眸，流光溢彩，恍若辰星。
李襄甯在隐隐流动的黄沙上轻盈的跳跃，粉色的飘逸衣裙如同一朵绽开的娇艳桃花。
襄甯抬手挡了挡风沙，微微蹙眉，这干燥的风沙可是美容的大敌。真不知道尊主为何这么喜欢这里。
襄甯先前在灵家她的寝宫桃花阁中坐等了南后一宿。
襄甯小姐是出了名的没耐心，越等越急，发了一宿的脾气，鞭打责罚了十几个倒霉的侍女，那一箱平日喜欢的钗环簪蓖胭脂水粉甩了一地，然后她天不亮就跑去了灵家公子灵湛的纵衡宫中。
“襄儿，怎么不开心？”灵湛坐在靠椅上桌案前练字，面容上无一丝倦意，看样子早已起床。
“大人。”襄甯再刁蛮，却也不敢在面前之人这里闹脾气，因为长幼有序。
她规规矩矩的屈了一膝，这才苦着脸嘟囔，“尊主说昨晚她会回来的，她说她会给襄儿带几条大漠独有的翠头蛇。”
襄甯修炼灵术中的幻术和毒术。
她最爱毒物，越毒她越喜欢，而众毒物中她最爱蛇。
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
“这样啊……”灵湛公子看上去三十五左右，相貌成熟不失清俊，性格平和稳重，是个绝对不会让人反感的温润如玉的男子。
他不如公子源，盖世逢魔这样的风口浪尖的人物，连自己的亲妹妹襄甯在外都比他更有名气。
有时人太温和，没有棱角，就没人能注意到他更别说重视他，这倒是真事。
“尊主应该在流沙之地吧。”灵湛笑着伸手宠溺地轻轻抚了抚襄甯的肩膀，“妹妹再等等，估计尊主就回来了呢？”
又在那里？襄甯的不满全写在了脸上:“哥哥，那，襄儿就不打扰哥哥休息，回桃花阁等去了。”
“去吧。”灵湛怜爱的拍了拍她的背。
可一出纵衡宫，襄甯就直径前往了流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