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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1|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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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黑子第一次拜访日升公寓已有半年多的时间，顾清音自黑子走后沉默了许多，每天的生活便是写歌唱歌练舞、演奏各种乐器、吊嗓子、帮着做家务做饭以及和朝日奈昂打篮球，忙碌到没时间去想有关于紫原的事。
李小狼完成再见顾清音一眼的执念后回了香港，没有再做过多打扰。他已拿回缺失的记忆拼图，却找不回曾经的心动喜欢，加上琉生的痴缠搅局，两人终究……他们还是朋友，然而穷尽一生也只能是朋友了。
琉生并没有阻挠李小狼的回国，也没有试图跟着一起走。他就像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如今梦醒后该干什么干什么，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与他正相反的是朝日奈椿和朝日奈梓，这两人公然出柜之后，始终黏黏糊糊甜甜蜜蜜，每天都要对周身一百米范围内的单身狗释放一万吨的伤害。
后来朝日奈祈织又去了一次结缘神社才知道，符水的效力是有时限的，它能够缔结缘分却也仅仅只能缔结缘分，而这份缘分将会如何发展，还是要靠自身的行动和努力。神社的巫女拒绝再给他一瓶符水，不过已经和黄濑熟悉了的他也不需要用这种东西来开始一段缘分。
——
最后的阳光正好，照得人暖洋洋的想要打盹，虚着眼的顾清音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怀中的吉他，随时都要睡着的样子。
蒋佑君却知道他并没有睡意，自从失恋后顾清音的精神状态就有些不对劲，最近一段时间才多少缓过来，不必靠着安眠药入睡：“再过几天系统恢复正常，也就是说禁闭期要结束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顾清音眼中并没有什么神采，空洞的像是暴风雨袭来时海上的漩涡，“关于现实的记忆全是大片的空白，否则我也不会那么干脆的放弃主线任务想要留下，可是现在，我连留在这里的理由都没有了。”
“你一点都不在乎那个在你记忆中消失了的人吗？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有关于他的记忆就不会消失，可你喜欢他的话，为什么不努力把记忆找回来？”
“看小狼就该知道了吧，记忆和感情完全是两码事。如果我真的……到那时，我又该以何种态度去面对他，或者说，面对你。”
“只有我自己抱着两个人的回忆有什么意思，我宁愿你看到我就尴尬的说不出话，即使故意避而不见也没关系。你说我脸皮厚也好，你说我不要脸也好，但你能不能为了我去把记忆拿回来。”
“……”
“果然还是不行吗？”
“对不起，我……”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逼你。”蒋佑君略微整理了一下衣着，迈开大长腿几步站到顾清音面前，握住对方的左手单膝跪地，“请允许我神威乐步在此郑重的，再一次追求你。如果你愿意叫我蒋佑君的话，我会更开心的。”
顾清音简直要被吓傻了，蒋佑君双手握得太紧，他无论如何也抽不出来：“你明知道我不会接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见到顾清音的反应后，蒋佑君反而愉悦的笑出声来：“万一你答应了呢？但凡有一丝机会，我就不想放过。”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禁闭结束当天，顾清音就带着铺盖滚回了黑子家。这几天蒋佑君逮着机会就对他表白，刚上来还只是两人独处时说说，等顾清音开始躲他的时候便无所顾忌的当着别人的面甜言蜜语，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下楼吃饭做饭了。
还以为家里进了贼的黑子举着一把椅子摸进厨房，在看到穿着围裙忙活的顾清音后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海哥你回来了？”
顺带一提，除了黑子自己，任谁都看不出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哪里有惊喜的样子。
“嗯，娱乐圈要遗忘一个没什么人气的小明星还是很快的，事务所给我解禁了。”顾清音一边忙活着盛米饭和味增汤，一边嘱咐着，“洗完手过来端菜，买回来的便当放那儿吧，今天别……你干嘛要提着椅子？”
黑子这才想起他手上还拎着的椅子：“先前不知道海哥回来，我听到有声音，还以为是有小偷……”那椅子还挺沉的，害得他手都有点发酸。
“虽然有警惕心是件好事，但还是快去把椅子放好吧。”把米饭和味增汤放好在托盘上的顾清音摘下围裙，擦干净了手，“准备完毕。”一手端着餐盘一手端着盛菜的盘子走到餐厅，黑子果然已经乖乖的坐在那里了，“好了，吃吧。”
“我要开动了。”黑子喝了一口味增汤，“味道好棒，海哥已经贤惠的可以嫁人了呢。”
顾清音好气又好笑的敲敲黑子的脑袋：“不管怎么想，都应该是我把人娶回家才对吧？脑袋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黑子抿抿嘴：“要想的事情好多，已经想不过来了。”
“比如说？”
“比如……要考去哪一所高中。”
“高中啊，哲也从联络过你的学校中挑选比较好吧？这样分数要求不会太高，你也可以继续打篮球。”
“并没有啊。”
“欸？”
“没有学校来联系我，除了海哥和赤司君之外，很少有人能发现我，哪怕我一直就在那里。”黑子的声音中有着淡淡的失落，“虽然帝光的幻之第六人听起来很炫酷，但是真正相信我存在的人，并没有几个。一直很羡慕青峰君黄濑君他们，只要站在球场上，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焦点，这是我从来都办不到的事。”
“即使被忽视还是想要继续站在球场上，果然哲也很喜欢篮球吧。”
“我不知道，对于篮球……喜欢这种感情真的有用处吗？我是说，像我这样不能投篮的人，就算是再喜欢篮球又有什么用呢，永远不能得分的球员在场上真的有价值吗？”
“如果连你自己都否定了自己的价值，还指望谁来承认你呢？”顾清音放下汤匙轻轻握住黑子的手，“哲也，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在你心中对篮球的这份喜爱才是真正的、最为强大的力量。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不要放弃，无论是篮球，还是你自己。”
“可是仅凭我自己一定办不到的，海哥来跟我念同一所高中吧。”
“好……等等，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把我绕进去？”
“海哥你想多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是不是实话我自己还听不出来吗？你还真是长本事了，今天的饭后甜点没收。”
“不要！这一次我想成为海哥的影子，诚凛刚建校没多久，以基础训练和团队合作为主的球风一定会很适合海哥的。”
“可是据我所知，诚凛高校的入学考试已经结束，就算是我想去也去不了，总不能让我留一级当你的学弟吧。”
“……可诚凛已经算是东京地区最晚进行入学考核的。”
“据我所知，还有一所学校。虽然分数要求很高，不过应该没问题。”
“那我也要去。”
“好啊。”只要你能考得上的话。
——
樱花开放的四月，是霓虹学校新学期的开始。穿着崭新的黑色立领制服，将填完资料的社团申请表交到篮球部摊位的顾清音得到了与相隔几十公里另一所学校的黑子完全不同的待遇。
“这里有一份帝光中学毕业的。”
“又一个？”
“是啊，据说帝光的篮球社足足有二三百人，训练非常严格，就算是二队的成员，也比不少学校的正选强得多。”
“哇——要不要这么夸张？我看看这个，青音海斗……从来没听说过啊。”
“我也没听说过，你也说了帝光篮球社那么多人，说不定只是个三队的路人甲。”
“不，他是拥有足以与奇迹的世代所抗衡实力的人，没想到居然也来了秀德。”端端正正的坐在摊位角落一个小凳子上的绿间真太郎给予了连顾清音自己都没想到的超高评价。
“说话了，绿间真太郎说话了！”
“喂，你这样太失礼啦。绿间同学认识那个青音海斗？他是打哪个位置的？”
绿间微微皱眉，但还是回答了前辈的提问：“同一梯队会认识是理所当然的事，他各方面都不错，在帝光担任过大前锋和控卫，不过我跟他合不来。”
“大前锋和控卫……这两个位置都能担任，该说不愧是帝光出来的人吗？”
“哎呀社团活动开始之后迟早会见到的，你还是先把他的资料录入到电脑里吧。”
“我知道啦我知道了，真是麻烦，se…nei…ka…i…to。”
回车键按下，距离篮球社摊位不远处，大约在花坛附近的位置突然一阵骚动，十几分钟之后居然连救护车都开进了校园。
“真的假的，出什么事了啊这是。”
“好像有人突然晕倒了。”
“那也不至于叫来救护车吧？”
“听说那人身体一抽一抽的，样子超级吓人。”
“欸~刚才真应该凑过去看看！”
“什么嘛，你这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反正我又不认识他……”
“啧啧，想不到你本性这么可怕。”
“再敢说我揍你哦！”
“别别别别啊，我不说了不说了，你看，这一会功夫又堆了好几张申请表了。”
距离黑子第一次拜访日升公寓已有半年多的时间，顾清音自黑子走后沉默了许多，每天的生活便是写歌唱歌练舞、演奏各种乐器、吊嗓子、帮着做家务做饭以及和朝日奈昂打篮球，忙碌到没时间去想有关于紫原的事。
李小狼完成再见顾清音一眼的执念后回了香港，没有再做过多打扰。他已拿回缺失的记忆拼图，却找不回曾经的心动喜欢，加上琉生的痴缠搅局，两人终究……他们还是朋友，然而穷尽一生也只能是朋友了。
琉生并没有阻挠李小狼的回国，也没有试图跟着一起走。他就像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如今梦醒后该干什么干什么，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与他正相反的是朝日奈椿和朝日奈梓，这两人公然出柜之后，始终黏黏糊糊甜甜蜜蜜，每天都要对周身一百米范围内的单身狗释放一万吨的伤害。
后来朝日奈祈织又去了一次结缘神社才知道，符水的效力是有时限的，它能够缔结缘分却也仅仅只能缔结缘分，而这份缘分将会如何发展，还是要靠自身的行动和努力。神社的巫女拒绝再给他一瓶符水，不过已经和黄濑熟悉了的他也不需要用这种东西来开始一段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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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阳光正好，照得人暖洋洋的想要打盹，虚着眼的顾清音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怀中的吉他，随时都要睡着的样子。
蒋佑君却知道他并没有睡意，自从失恋后顾清音的精神状态就有些不对劲，最近一段时间才多少缓过来，不必靠着安眠药入睡：“再过几天系统恢复正常，也就是说禁闭期要结束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顾清音眼中并没有什么神采，空洞的像是暴风雨袭来时海上的漩涡，“关于现实的记忆全是大片的空白，否则我也不会那么干脆的放弃主线任务想要留下，可是现在，我连留在这里的理由都没有了。”
“你一点都不在乎那个在你记忆中消失了的人吗？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有关于他的记忆就不会消失，可你喜欢他的话，为什么不努力把记忆找回来？”
“看小狼就该知道了吧，记忆和感情完全是两码事。如果我真的……到那时，我又该以何种态度去面对他，或者说，面对你。”
“只有我自己抱着两个人的回忆有什么意思，我宁愿你看到我就尴尬的说不出话，即使故意避而不见也没关系。你说我脸皮厚也好，你说我不要脸也好，但你能不能为了我去把记忆拿回来。”
“……”
“果然还是不行吗？”
“对不起，我……”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逼你。”蒋佑君略微整理了一下衣着，迈开大长腿几步站到顾清音面前，握住对方的左手单膝跪地，“请允许我神威乐步在此郑重的，再一次追求你。如果你愿意叫我蒋佑君的话，我会更开心的。”
顾清音简直要被吓傻了，蒋佑君双手握得太紧，他无论如何也抽不出来：“你明知道我不会接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见到顾清音的反应后，蒋佑君反而愉悦的笑出声来：“万一你答应了呢？但凡有一丝机会，我就不想放过。”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禁闭结束当天，顾清音就带着铺盖滚回了黑子家。这几天蒋佑君逮着机会就对他表白，刚上来还只是两人独处时说说，等顾清音开始躲他的时候便无所顾忌的当着别人的面甜言蜜语，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下楼吃饭做饭了。
还以为家里进了贼的黑子举着一把椅子摸进厨房，在看到穿着围裙忙活的顾清音后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海哥你回来了？”
顺带一提，除了黑子自己，任谁都看不出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哪里有惊喜的样子。
“嗯，娱乐圈要遗忘一个没什么人气的小明星还是很快的，事务所给我解禁了。”顾清音一边忙活着盛米饭和味增汤，一边嘱咐着，“洗完手过来端菜，买回来的便当放那儿吧，今天别……你干嘛要提着椅子？”
黑子这才想起他手上还拎着的椅子：“先前不知道海哥回来，我听到有声音，还以为是有小偷……”那椅子还挺沉的，害得他手都有点发酸。
“虽然有警惕心是件好事，但还是快去把椅子放好吧。”把米饭和味增汤放好在托盘上的顾清音摘下围裙，擦干净了手，“准备完毕。”一手端着餐盘一手端着盛菜的盘子走到餐厅，黑子果然已经乖乖的坐在那里了，“好了，吃吧。”
“我要开动了。”黑子喝了一口味增汤，“味道好棒，海哥已经贤惠的可以嫁人了呢。”
顾清音好气又好笑的敲敲黑子的脑袋：“不管怎么想，都应该是我把人娶回家才对吧？脑袋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黑子抿抿嘴：“要想的事情好多，已经想不过来了。”
“比如说？”
“比如……要考去哪一所高中。”
“高中啊，哲也从联络过你的学校中挑选比较好吧？这样分数要求不会太高，你也可以继续打篮球。”
“并没有啊。”
“欸？”
“没有学校来联系我，除了海哥和赤司君之外，很少有人能发现我，哪怕我一直就在那里。”黑子的声音中有着淡淡的失落，“虽然帝光的幻之第六人听起来很炫酷，但是真正相信我存在的人，并没有几个。一直很羡慕青峰君黄濑君他们，只要站在球场上，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焦点，这是我从来都办不到的事。”
“即使被忽视还是想要继续站在球场上，果然哲也很喜欢篮球吧。”
“我不知道，对于篮球……喜欢这种感情真的有用处吗？我是说，像我这样不能投篮的人，就算是再喜欢篮球又有什么用呢，永远不能得分的球员在场上真的有价值吗？”
“如果连你自己都否定了自己的价值，还指望谁来承认你呢？”顾清音放下汤匙轻轻握住黑子的手，“哲也，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在你心中对篮球的这份喜爱才是真正的、最为强大的力量。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不要放弃，无论是篮球，还是你自己。”
“可是仅凭我自己一定办不到的，海哥来跟我念同一所高中吧。”
“好……等等，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把我绕进去？”
“海哥你想多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是不是实话我自己还听不出来吗？你还真是长本事了，今天的饭后甜点没收。”
“不要！这一次我想成为海哥的影子，诚凛刚建校没多久，以基础训练和团队合作为主的球风一定会很适合海哥的。”
“可是据我所知，诚凛高校的入学考试已经结束，就算是我想去也去不了，总不能让我留一级当你的学弟吧。”
“……可诚凛已经算是东京地区最晚进行入学考核的。”
“据我所知，还有一所学校。虽然分数要求很高，不过应该没问题。”
“那我也要去。”
“好啊。”只要你能考得上的话。
——
樱花开放的四月，是霓虹学校新学期的开始。穿着崭新的黑色立领制服，将填完资料的社团申请表交到篮球部摊位的顾清音得到了与相隔几十公里另一所学校的黑子完全不同的待遇。
“这里有一份帝光中学毕业的。”
“又一个？”
“是啊，据说帝光的篮球社足足有二三百人，训练非常严格，就算是二队的成员，也比不少学校的正选强得多。”
“哇——要不要这么夸张？我看看这个，青音海斗……从来没听说过啊。”
“我也没听说过，你也说了帝光篮球社那么多人，说不定只是个三队的路人甲。”
“不，他是拥有足以与奇迹的世代所抗衡实力的人，没想到居然也来了秀德。”端端正正的坐在摊位角落一个小凳子上的绿间真太郎给予了连顾清音自己都没想到的超高评价。
“说话了，绿间真太郎说话了！”
“喂，你这样太失礼啦。绿间同学认识那个青音海斗？他是打哪个位置的？”
绿间微微皱眉，但还是回答了前辈的提问：“同一梯队会认识是理所当然的事，他各方面都不错，在帝光担任过大前锋和控卫，不过我跟他合不来。”
“大前锋和控卫……这两个位置都能担任，该说不愧是帝光出来的人吗？”
“哎呀社团活动开始之后迟早会见到的，你还是先把他的资料录入到电脑里吧。”
“我知道啦我知道了，真是麻烦，se…nei…ka…i…to。”
回车键按下，距离篮球社摊位不远处，大约在花坛附近的位置突然一阵骚动，十几分钟之后居然连救护车都开进了校园。
“真的假的，出什么事了啊这是。”
“好像有人突然晕倒了。”
“那也不至于叫来救护车吧？”
“听说那人身体一抽一抽的，样子超级吓人。”
“欸~刚才真应该凑过去看看！”
“什么嘛，你这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反正我又不认识他……”
“啧啧，想不到你本性这么可怕。”
“再敢说我揍你哦！”
“别别别别啊，我不说了不说了，你看，这一会功夫又堆了好几张申请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