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为无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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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瓶子碎了一地，见西月轻轻地摇了摇头，一种轻慢的恐惧在银翘脸上浮现出来。
“神女，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西月反问道，“我更与你无冤无仇。”
杏声冷笑一声，说：“你就这点手段，就敢在我面前叫嚣？”
银翘被他双眼中的坚定吓到，只觉做错了事一般。
“红药虽是禁术，就算查出了，在我身上查出来了，那又能说明什么？”杏声往前半步，又说：“什么也说明不了。如若非要强加一个罪责，那只能说是九尾滥用禁术。与我有何关系？”
银翘紧紧地握住双拳，原本笃定的双眼也变得飘忽不定，她说：“九尾暂未归附，你们私联九尾，就是谋反！就是背叛荒界！”
这话中道理不差，只是要想唬住面前两人，谋反叛逆，算的了什么罪名呢？西月仿佛已经看到杏声的暗笑，忍不住上前半步。西月安慰说：“银翘姑娘，不必紧张，或是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们可以简单了结此事，不是吗？”
银翘听到西月这样说，非但没有解脱，更是心怀敌意。
西月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法术那么微弱都能拿到九尾的气息，那说明此事并不难，你真当自信查不出是你做的？到时栽赃陷害的罪名，你又怎么承受？况且，若是威胁有用，我早死了千百回。”
银翘瘫坐在地面上，掩面而泣。她自知不够聪明，利用“乱臣”九尾未必能挟持到人。那是她想了几天几夜才想到的法子，没曾想如此不起作用。杏声背过身去，他撇着眼看向西月，西月对银翘说：“银翘姑娘，你冷静一些。”
银翘似乎又瞬间明白了西月的好心，立马抓住西月的手，说：“神女，救我漆饶族吧，求求你了。求求你。”
“你求我又有什么用呢？”
“神女大越族深得人心，是荒界不可多得的人才，荒主器重你，你一定有办法的！”
她哭得凄惨，西月不忍打断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利益面前，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考量，无谓之事不为，是为正道。此行若无破釜沉舟之决心，来了就会如此动摇。哭喊无用，威胁更是无用。
杏声悠悠地说：“你以为凭着几分权力就能只手遮天了吗？”
银翘看到杏声似有松口的迹象，连忙说：“无需只手遮天，只是能弱化今日之事便好，就当是一场意外，不让他们追查下去。我以性命担保，四殿下也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银翘姑娘不真诚，如何能信你这个担保？”
“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银翘急忙问道。
“咱们见面不超过一柱香的功夫，银翘姑娘连续说了三个谎，叫我如何能信你呢？”
银翘面露难色，低头不语。
“其一，你不是蛇族却习的蛇族法术。漆饶本是火系，我见你体质不弱，故而推断你所用安抚并非蛇族法术，是什么，银翘姑娘，你自己说。其二，你说我进入化境会死，这可毫无依据。你却说的信誓旦旦。其三... ...”杏声说。
西月见状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杏声还没说完，银翘见此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那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杏声立刻答道。
他转眼看着西月，说道：“没事了，接下来的事情让法师族处理吧，我们该走了。是真九尾的气息还是假的，一查便知道了。”
西月点点头，两人准备离开，但见结界颜色淡下去，银翘追了上去，“你们若不想得到银鸦族的助力，就尽管离开吧。”
西月和杏声同时停下脚步，银翘又说：“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我只想带着四殿下活下去而已，你们不要再逼我了。你们接近四殿下不过就是想利用银鸦族罢了，放过他吧。”
银翘跪在地上，脸色痛苦万分。西月收起了结界，刹那之间，一个男子出现在面前。他浑身漆黑，自带寒气。
男子开口道：“见过六殿下，见过神女。我是二殿下手下的银儒，银翘是我胞妹。此番二殿下传我来，说行宫有变，携令牌速速找打四殿下和六殿下，有要事禀告。”
银翘见银儒面色青白，哭喊着：“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银儒将银翘扶起来，说道：“四殿下如何了？”
“幸亏大哥书信来得及时，并无大碍。”
语罢，银儒才放心，他对杏声解释地说：“东南来报，银鸦大族长席敬要来拜会蛇皇殿下。”
这会儿西月和杏声相视一看，都不禁蹙眉不言。
“我本来有些实在的猜想，见将领来了，我又不懂了。”杏声话说的幽默，脸色却十分难看。
银儒自顾自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药丸，他左右看了看，塞到了景殊的口中。然后又说：“很快就会醒过来了。”杏声走上前去，一把推开银儒，银儒惊愕之下，嘴巴不断动着。
西月问道：“你念的是银鸦族的咒语？”
银翘跪在西月面前说道：“神女，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所以你是用银鸦的咒语安抚四殿下的？”西月再问。
“是。”银翘说道。
西月冷哼一声，说道：“我还当真你要嫁祸九尾族，原来，另有打算。”
“神女冰雪聪慧，还请放过我们。”
“何谈放过？其一，你用银鸦咒语不仅是盗用更是十九禁术之一，心力静衰，你这不是救他，你这是要让他变得更弱。”
“不是这样的！”银翘反驳道。
西月怒目，“那是怎么样？其二，你说六殿下不可进入化境，否则两位殿下都会没命。那可不见得。我看就是有人想借六殿下之手杀了四殿下，六殿下的化境早已清晰根本不会受到干扰，你这样说，只是不想四殿下因此丧命而已。因为你知道，化境中救人是情理之中，即便是没救下来，六殿下也能轻易脱身。你可不能冒这个险。我不怀疑你对四殿下的感情，我怀疑你的用意而已。”
还没等任何人说话，西月又说：“其三。若将这件事从轻处理，公然谋害殿下之事有人事先试了水，那四殿下是不会在受到伤害，六殿下的伤害怕是要源源不断了。你在犹豫说不说出真相，那让我猜一猜，你所谓口中的真相是什么？你要的结果是相反的，却有人不想你这样做，是吗？”
银儒见此插话道：“神女息怒，小妹鲁莽。作为兄长，我代为解释一下。”
杏声拦着银儒面前，说：“西月，你把话说完。”
“有那么难理解的吗？”云横不知从何处出现，雨跟在他身后，“最初呢，不知是谁发觉谁在下药，让四哥变成这副模样。但事发突然不细纠此事，最顺遂的办法就是让化境阶段的小六带着四哥进入化境救治，落野神女呢，就打开结界。但听银翘姑娘的意思呢，此法不通，具体如何不通导致四哥必将死于小六之手，我也想不通。随后就是银翘姑娘急匆匆赶来用银鸦禁术将四哥的心力降低，等到这位兄弟来了不知带了什么药给四哥吃。期间银翘姑娘又是哭诉又是威胁的，你真想搞死小六啊？”
云横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放大了声量。
“你来干什么？”杏声见云横这样。
只见雨走过去，将景殊背了起来，问道：“走吗？”
云横笑嘻嘻脸色渐渐消失，对雨说：“先放下，有活干了。走。”
语罢雨放下景殊，两人又消失在面前。
云横的话中话大概只有杏声能听得明白，他虽然心中怀着对二殿下景殊的崇拜和寄托，要在关键时刻放过漆饶族一马。杏声不禁抬头往上看去，心想，“二哥，就是此刻吗？”
杏声说：“我在公堂上说了谎，明日你来公堂揭穿我，是不是就能达成你的目的了？”
西月听到杏声此言，又是心中一惊。
银翘哭着笑，嘴唇微微颤抖着，说：“只要两位信守承诺。银翘，自会去死。”说罢，她手中出现一把长剑。
他，不管自己死活了吗？西月心中百感交集。他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解决此事的完美策略了？他究竟想怎么样？若今日银翘死后不再追究，那后续又有多少效仿之人，行刺殿下族长，事后只要一个顶罪的便了事。何况今日，明显是一石二鸟之计... ...倘若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四殿下死在化境之中，六殿下会怎么想，怎么做呢？
一旁的景殊缓缓地坐起来，手指着银翘的方向。见银翘手中拿着长剑横在脖颈上，他嗓子里呛着血，带着丝丝沙哑说：“等等。”
杏声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挥手，短刀划出一道浅蓝色纹挡住残剑，刀刃碰撞发出一声翠响，剑落在地上。
银翘额头上挂满了汗珠，摊坐在地上。景殊看着银翘美艳的侧脸，虚弱的脸色上洋溢着淡淡的笑，见银翘转过头来，却往后退了一小步。景殊小声问银翘：“我们，是不是在那儿见过？”
银翘泣不成声，只是点头。
云横带着雨再度出现，他们都表情凝重。云横怒道：“小六，你在说什么？”
语罢他长枪指向银翘，杏声快刀挡开，说道：“放过她。”
“她在搞鬼。你这都看不出来？冷兰就在不远处，她在昊天那边。”
“这件事不用你管。”杏声态度坚决。
云横咬了咬牙，示意雨将景殊背起来带走。雨迟疑地看了一眼杏声，随后爽手将景殊背了起来。“你说的不用我管，死到临头了你还不知道。”
云横气冲冲地离开了。雨回头看了一眼，也走开。银翘银儒两人也悻悻离去。
诺大的大殿里，只有西月和杏声两人在废墟中伫立。西月往后退去，摇了摇头，对杏声说：“我先走一步。”
杏声叫住西月，西月停在原地，背对着杏声。
“六殿下已经作出了选择，我不会拉上自己的名誉和落野与你一同。”西月停顿一会儿，像是在解释地说，“六殿下说得对，任何权力都无法只手遮天，何况，我没有权力也没有必要，去保一个谋害殿下性命之人，之族群。”
“西月。”杏声叫住她。
西月只是侧着身子，问：“六殿下要说什么？”
杏声往前走去，西月跟在他身后。
西月重复了一遍：“六殿下要说什么？”
杏声问：“你认为我答应漆饶银翘之事不妥？”
西月嘴角抽搐一下，真诚地回答：“六殿下自然知道怎么做对你自己最好，对水川最好。我无权干涉。”
“若你真的讲究凡事权衡利弊，今日你会留在原地开启结界？今日之事，是否关乎落野和水川，全是在你的一念之间。”
“情急之下，救人要紧。”西月答道。
杏声说：“因为我答应了二哥，要放过漆饶族。”
两人在此沉默，西月说道：“不为无为之事，是我信奉的。关于他人的，我能给的只有善意，并无其他。”
“我看不懂你。”西月又说，“算了，今日就当我没来过。你要银鸦的能力，我未必需要，要拿自己的命去赌一把，尽管去吧。祝你心想事成。”
七术凭栏远眺，看着杏声和西月两人站在原处，问道：“未熙，被吓到了吗？”
未熙也见两人对峙，心中闷闷不乐，摇摇头，苦笑道：“女儿哪有那么容易被吓到。”
云横出现说道：“已经安排好四哥了。要去看看吗？”
七术犹豫一会儿，说道：“未熙去看看你四哥吧，这一场，相当于生了个大病，可有段时间要休息了。”
未熙并无多话，转身就离开了。
云横问：“您不去看看吗？”
“他有自己的想法，我怎么管的着。银鸦族那边如何了？”七术问道。
云横答：“蛇皇安泰恐怕命数不多了，金墙太高，没了蛇皇族，恐怕银鸦... ...将不复存在。”
随着瓶子碎了一地，见西月轻轻地摇了摇头，一种轻慢的恐惧在银翘脸上浮现出来。
“神女，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西月反问道，“我更与你无冤无仇。”
杏声冷笑一声，说：“你就这点手段，就敢在我面前叫嚣？”
银翘被他双眼中的坚定吓到，只觉做错了事一般。
“红药虽是禁术，就算查出了，在我身上查出来了，那又能说明什么？”杏声往前半步，又说：“什么也说明不了。如若非要强加一个罪责，那只能说是九尾滥用禁术。与我有何关系？”
银翘紧紧地握住双拳，原本笃定的双眼也变得飘忽不定，她说：“九尾暂未归附，你们私联九尾，就是谋反！就是背叛荒界！”
这话中道理不差，只是要想唬住面前两人，谋反叛逆，算的了什么罪名呢？西月仿佛已经看到杏声的暗笑，忍不住上前半步。西月安慰说：“银翘姑娘，不必紧张，或是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们可以简单了结此事，不是吗？”
银翘听到西月这样说，非但没有解脱，更是心怀敌意。
西月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法术那么微弱都能拿到九尾的气息，那说明此事并不难，你真当自信查不出是你做的？到时栽赃陷害的罪名，你又怎么承受？况且，若是威胁有用，我早死了千百回。”
银翘瘫坐在地面上，掩面而泣。她自知不够聪明，利用“乱臣”九尾未必能挟持到人。那是她想了几天几夜才想到的法子，没曾想如此不起作用。杏声背过身去，他撇着眼看向西月，西月对银翘说：“银翘姑娘，你冷静一些。”
银翘似乎又瞬间明白了西月的好心，立马抓住西月的手，说：“神女，救我漆饶族吧，求求你了。求求你。”
“你求我又有什么用呢？”
“神女大越族深得人心，是荒界不可多得的人才，荒主器重你，你一定有办法的！”
她哭得凄惨，西月不忍打断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利益面前，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考量，无谓之事不为，是为正道。此行若无破釜沉舟之决心，来了就会如此动摇。哭喊无用，威胁更是无用。
杏声悠悠地说：“你以为凭着几分权力就能只手遮天了吗？”
银翘看到杏声似有松口的迹象，连忙说：“无需只手遮天，只是能弱化今日之事便好，就当是一场意外，不让他们追查下去。我以性命担保，四殿下也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银翘姑娘不真诚，如何能信你这个担保？”
“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银翘急忙问道。
“咱们见面不超过一柱香的功夫，银翘姑娘连续说了三个谎，叫我如何能信你呢？”
银翘面露难色，低头不语。
“其一，你不是蛇族却习的蛇族法术。漆饶本是火系，我见你体质不弱，故而推断你所用安抚并非蛇族法术，是什么，银翘姑娘，你自己说。其二，你说我进入化境会死，这可毫无依据。你却说的信誓旦旦。其三... ...”杏声说。
西月见状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杏声还没说完，银翘见此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那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杏声立刻答道。
他转眼看着西月，说道：“没事了，接下来的事情让法师族处理吧，我们该走了。是真九尾的气息还是假的，一查便知道了。”
西月点点头，两人准备离开，但见结界颜色淡下去，银翘追了上去，“你们若不想得到银鸦族的助力，就尽管离开吧。”
西月和杏声同时停下脚步，银翘又说：“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我只想带着四殿下活下去而已，你们不要再逼我了。你们接近四殿下不过就是想利用银鸦族罢了，放过他吧。”
银翘跪在地上，脸色痛苦万分。西月收起了结界，刹那之间，一个男子出现在面前。他浑身漆黑，自带寒气。
男子开口道：“见过六殿下，见过神女。我是二殿下手下的银儒，银翘是我胞妹。此番二殿下传我来，说行宫有变，携令牌速速找打四殿下和六殿下，有要事禀告。”
银翘见银儒面色青白，哭喊着：“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银儒将银翘扶起来，说道：“四殿下如何了？”
“幸亏大哥书信来得及时，并无大碍。”
语罢，银儒才放心，他对杏声解释地说：“东南来报，银鸦大族长席敬要来拜会蛇皇殿下。”
这会儿西月和杏声相视一看，都不禁蹙眉不言。
“我本来有些实在的猜想，见将领来了，我又不懂了。”杏声话说的幽默，脸色却十分难看。
银儒自顾自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药丸，他左右看了看，塞到了景殊的口中。然后又说：“很快就会醒过来了。”杏声走上前去，一把推开银儒，银儒惊愕之下，嘴巴不断动着。
西月问道：“你念的是银鸦族的咒语？”
银翘跪在西月面前说道：“神女，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所以你是用银鸦的咒语安抚四殿下的？”西月再问。
“是。”银翘说道。
西月冷哼一声，说道：“我还当真你要嫁祸九尾族，原来，另有打算。”
“神女冰雪聪慧，还请放过我们。”
“何谈放过？其一，你用银鸦咒语不仅是盗用更是十九禁术之一，心力静衰，你这不是救他，你这是要让他变得更弱。”
“不是这样的！”银翘反驳道。
西月怒目，“那是怎么样？其二，你说六殿下不可进入化境，否则两位殿下都会没命。那可不见得。我看就是有人想借六殿下之手杀了四殿下，六殿下的化境早已清晰根本不会受到干扰，你这样说，只是不想四殿下因此丧命而已。因为你知道，化境中救人是情理之中，即便是没救下来，六殿下也能轻易脱身。你可不能冒这个险。我不怀疑你对四殿下的感情，我怀疑你的用意而已。”
还没等任何人说话，西月又说：“其三。若将这件事从轻处理，公然谋害殿下之事有人事先试了水，那四殿下是不会在受到伤害，六殿下的伤害怕是要源源不断了。你在犹豫说不说出真相，那让我猜一猜，你所谓口中的真相是什么？你要的结果是相反的，却有人不想你这样做，是吗？”
银儒见此插话道：“神女息怒，小妹鲁莽。作为兄长，我代为解释一下。”
杏声拦着银儒面前，说：“西月，你把话说完。”
“有那么难理解的吗？”云横不知从何处出现，雨跟在他身后，“最初呢，不知是谁发觉谁在下药，让四哥变成这副模样。但事发突然不细纠此事，最顺遂的办法就是让化境阶段的小六带着四哥进入化境救治，落野神女呢，就打开结界。但听银翘姑娘的意思呢，此法不通，具体如何不通导致四哥必将死于小六之手，我也想不通。随后就是银翘姑娘急匆匆赶来用银鸦禁术将四哥的心力降低，等到这位兄弟来了不知带了什么药给四哥吃。期间银翘姑娘又是哭诉又是威胁的，你真想搞死小六啊？”
云横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放大了声量。
“你来干什么？”杏声见云横这样。
只见雨走过去，将景殊背了起来，问道：“走吗？”
云横笑嘻嘻脸色渐渐消失，对雨说：“先放下，有活干了。走。”
语罢雨放下景殊，两人又消失在面前。
云横的话中话大概只有杏声能听得明白，他虽然心中怀着对二殿下景殊的崇拜和寄托，要在关键时刻放过漆饶族一马。杏声不禁抬头往上看去，心想，“二哥，就是此刻吗？”
杏声说：“我在公堂上说了谎，明日你来公堂揭穿我，是不是就能达成你的目的了？”
西月听到杏声此言，又是心中一惊。
银翘哭着笑，嘴唇微微颤抖着，说：“只要两位信守承诺。银翘，自会去死。”说罢，她手中出现一把长剑。
他，不管自己死活了吗？西月心中百感交集。他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解决此事的完美策略了？他究竟想怎么样？若今日银翘死后不再追究，那后续又有多少效仿之人，行刺殿下族长，事后只要一个顶罪的便了事。何况今日，明显是一石二鸟之计... ...倘若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四殿下死在化境之中，六殿下会怎么想，怎么做呢？
一旁的景殊缓缓地坐起来，手指着银翘的方向。见银翘手中拿着长剑横在脖颈上，他嗓子里呛着血，带着丝丝沙哑说：“等等。”
杏声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挥手，短刀划出一道浅蓝色纹挡住残剑，刀刃碰撞发出一声翠响，剑落在地上。
银翘额头上挂满了汗珠，摊坐在地上。景殊看着银翘美艳的侧脸，虚弱的脸色上洋溢着淡淡的笑，见银翘转过头来，却往后退了一小步。景殊小声问银翘：“我们，是不是在那儿见过？”
银翘泣不成声，只是点头。
云横带着雨再度出现，他们都表情凝重。云横怒道：“小六，你在说什么？”
语罢他长枪指向银翘，杏声快刀挡开，说道：“放过她。”
“她在搞鬼。你这都看不出来？冷兰就在不远处，她在昊天那边。”
“这件事不用你管。”杏声态度坚决。
云横咬了咬牙，示意雨将景殊背起来带走。雨迟疑地看了一眼杏声，随后爽手将景殊背了起来。“你说的不用我管，死到临头了你还不知道。”
云横气冲冲地离开了。雨回头看了一眼，也走开。银翘银儒两人也悻悻离去。
诺大的大殿里，只有西月和杏声两人在废墟中伫立。西月往后退去，摇了摇头，对杏声说：“我先走一步。”
杏声叫住西月，西月停在原地，背对着杏声。
“六殿下已经作出了选择，我不会拉上自己的名誉和落野与你一同。”西月停顿一会儿，像是在解释地说，“六殿下说得对，任何权力都无法只手遮天，何况，我没有权力也没有必要，去保一个谋害殿下性命之人，之族群。”
“西月。”杏声叫住她。
西月只是侧着身子，问：“六殿下要说什么？”
杏声往前走去，西月跟在他身后。
西月重复了一遍：“六殿下要说什么？”
杏声问：“你认为我答应漆饶银翘之事不妥？”
西月嘴角抽搐一下，真诚地回答：“六殿下自然知道怎么做对你自己最好，对水川最好。我无权干涉。”
“若你真的讲究凡事权衡利弊，今日你会留在原地开启结界？今日之事，是否关乎落野和水川，全是在你的一念之间。”
“情急之下，救人要紧。”西月答道。
杏声说：“因为我答应了二哥，要放过漆饶族。”
两人在此沉默，西月说道：“不为无为之事，是我信奉的。关于他人的，我能给的只有善意，并无其他。”
“我看不懂你。”西月又说，“算了，今日就当我没来过。你要银鸦的能力，我未必需要，要拿自己的命去赌一把，尽管去吧。祝你心想事成。”
七术凭栏远眺，看着杏声和西月两人站在原处，问道：“未熙，被吓到了吗？”
未熙也见两人对峙，心中闷闷不乐，摇摇头，苦笑道：“女儿哪有那么容易被吓到。”
云横出现说道：“已经安排好四哥了。要去看看吗？”
七术犹豫一会儿，说道：“未熙去看看你四哥吧，这一场，相当于生了个大病，可有段时间要休息了。”
未熙并无多话，转身就离开了。
云横问：“您不去看看吗？”
“他有自己的想法，我怎么管的着。银鸦族那边如何了？”七术问道。
云横答：“蛇皇安泰恐怕命数不多了，金墙太高，没了蛇皇族，恐怕银鸦... ...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