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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雾林异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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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上，宝钗国彩衣裁缝店中来了两名奇怪的客人，那时外边正下着雨，进来的二人却滴水未沾，裁缝张看得清楚，他们手上无纸伞，门外亦未听见马车声音。
裁缝张生了些疑窦，便留心起二人言行来，只听其中黑衣者道，“雨水时节正是妖鬼蠢蠢欲动之时，不知人间又要生出多少事端了。”
“便不是这多雨时节，人间事端何曾少过？”另一人道，字句间尽显嘲意，听上去让人有些不舒服。
裁缝张听这对话不似常人能说的，暗中藏了一个心眼，客气招呼了二人，听他们说了要做衣服，一边叫店内徒弟上好茶伺候着，一边去里屋中取了最好的料子出来。
那几匹绸布摆在桌上后，花非人眼睛一亮，道，“这些我都喜欢。”
“那便都给你做了。”阿幺自上次被羡鱼公子送了一笔巨财后，也算得上有钱人了，却在一丈山住了这许久，一直未得机会尝尝痛快花钱的滋味呢。
阿幺为花非人选了六身衣服，自己亦选了四套，定好价钱十日后来取，方才满意离去。
裁缝张的徒弟尚虎见人走了，才对他师傅道，“这些料子上次就被老主顾定下了…且这几套衣服的价格也未免有些太便宜了…”
“料子尚能再进，耽误些时候也不打紧。”裁缝张闭目道，“我少时曾遇到过妖怪，观那二人，不是妖怪便是神仙，无论是哪一种，都非我等凡人能得罪的…”
“这裁缝眼力非凡啊。”阿幺道，他虽已出了裁缝店门，耳朵却将师徒二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花非人道，“我知道你定然要说，‘裁缝眼力非凡不假，只是我却不想这样平白占人便宜。’”
“正是如此。”阿幺哈哈一笑，手掌伸开，里面有一只通身乌黑的小鸟，“我顺手把这只立在牌匾上的行病鬼鸟捉了，免了他家近日药石之灾，也就不算亏欠因果了。”
他轻轻一捏，那小黑鸟烟消云散，但过不了多久，它又会在凡间病气里重生，不过那时候它要去谁家鸣叫，已与阿幺无关了。
阿幺记住了裁缝张的话，心念一动，两把纸伞已经在二人手中。他们撑着伞，缓步在大街中，因今日有雨无雷，还能看见一些小妖怪的踪迹。
玉坛先前已经取了，衣服亦找裁缝做了，现在正好没事，阿幺想起花非人惦记的在羡鱼公子府上吃过的烤鸡，便说要去宝钗第一酒楼烹金坊吃人间美食。
此话一出，花非人眼角便轻快扬了上去，想来正如他意。
二人刚要往前走，雨势一转，变得大了许多，阿幺听旁边有人道，“雨这般大，不如在此处避避。”
阿幺见雨水滔天，行人皆散了，街上空无一人，他想了想，也拉着花非人随着旁人到一处屋檐下躲雨。
这雨天，与众人聚在一起，看水跃飞檐，也有一番乐趣。
倒是阿幺身处的这处楼阁老板，见人多堵在门前，干脆行个顺手方便，请人往一楼茶室坐下饮杯热茶。
阿幺饮着茶，见不时有人或沮丧或笑颜自二楼下来，神色差异之大，令他不由好奇道，“那是何处？”
“乃是我家主人开的异宝阁呢。”将茶端来的小童尚未走，听了便机灵道，“无论是谁，皆可将自认为宝贝的物什拿来此处，当场鉴定，当场拍卖，如有气运，或可淘到异宝，当然，亦有倒霉之日，故而要从中牟利，全靠眼力，公子可有兴趣一试？”
阿幺眼睛一转，正要去问花非人，却发现此人已经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见他看来，随口道，“还不走？”
阿幺不由失笑，若这世间有一人比他自己还要懂自己的，恐怕就是花非人了。
不少饮了一杯热茶的歇脚客闲来无事，也往楼上走去，阿幺心道，这楼的老板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可真会做生意。
这二楼比之宽敞的一楼，就显得拥挤了许多，整层楼被分割出四块空间来搭起台子，每一间里都有一人端坐在中间，另有一些人在台下翘头看着，一幅等着什么的模样。
阿幺入内后被发了一本册子，他翻开来看，原来这四个台子分别叫‘天’‘地’‘玄’‘黄’，各管一些物品分类，有人按类别送上异宝后，由台上人当场鉴定当场叫价。
他正看着有趣，却发现一个熟人身影，不由上前打招呼道，“当日一别，可是许久未见了呢，阁主大人。”
“原来是两位小公子。”那人转过身，大肚子光头脑袋，可不正是桃夭阁蟾蜍阁主？
“阁主好兴致，明明身边尽是宝贝，竟还要跑到凡间来寻宝呢。”阿幺打趣道。
蟾蜍阁主苦笑道，“实不相瞒，这儿曾经还真有我想要的宝贝，不过我来得太晚，现在已不在咯。”
阿幺见其面露忧色，不若那日初见时轻松神态，好奇道，“阁主有何烦心事？”
蟾蜍阁主低声道，“小公子可听过近日城中传闻？”
阿幺与花非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脸上迷惑之色。
“我们今早才进城，此前已有快十来天不曾来宝钗国了，不知道阁主说的，是什么传闻？”
“乃是一桩能令死者复生的荒唐事。”蟾蜍阁主道。
“生死有道，阎王怎会允许这等意外出现？”阿幺奇道。
“还有更意外的在后面，”蟾蜍阁主接着说道，“别说死者复生，便是你若有所想，所念，所欲之人，亦能心想事成，活生生出现在面前哩。”
阿幺眉头一皱，“阁主可是在开我玩笑哩？若真有此事，人间秩序早该乱了。”
“若是玩笑便好了。”蟾蜍阁主叹息一声，“若是玩笑，我便不用害怕这事端引来天上人注意，要来降我这个妖除我这个魔了。”
“这事竟是真的，还与阁主你相干？”阿幺惊道，他细观蟾蜍阁主，见其虽则还是一脸富态，眼中憔悴之色却难掩，看来这话，真不是玩笑了。
“唉，真是一言难尽。”蟾蜍阁主又叹一口，“二位可曾听过‘海中有银山，生树，名女树，天明时皆生婴儿，曰出能行，至食时皆成少年，曰中壮盛，曰昃衰老，曰没死，曰出复然’？”
这话说的乃是有一种生长在海中银山的树，能生人，那些人自天明到日落，由生到死，便经历了人的一生。
阿幺道，“可真是孤陋寡闻了，我并不曾听过这名字。”
蟾蜍阁主道，“曾有一只被我救过的海妖，为了报恩，送了我一对耳环…”
那是一对极具异域风情的耳环，各镶了一绿一蓝两颗大坠子，宝光耀眼得很。那海妖临别前告诉蟾蜍阁主，绿坠是异木女树的种子，蓝坠则是银山海土所化。
“我本把这对耳环置于库房之内，怎料半月前遭贼人侵入，其它宝贝丢了便丢了，唯独这对耳环…”蟾蜍阁主道，“女树生于海中，亦被海水隔绝于世，本不该出现在凡世之中，奈何当日店中失窃后，一众宝贝便被分散流入宝钗国黑市内，我查到其中藏有种子的耳环在这店里被一队途径此地的商队买去，却在路上遭野兽袭击，无人生还，那种子触血后落地生根，一日成树，次日成林…是以这些日子来，常有出入于宝钗国的商旅说行路途中误入一处雾林，能在其中见到心中所想之人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若如你所言，人心定要大乱。”阿幺道。
“正是如此，城内有痴妄者，譬如那耿耿于怀的未亡人，那求而不得的暗慕者，那白发送黑发的老人家…日日游离于荒野之中要寻那可遇不可求的雾林。”
“可遇不可求？那女树还能移动不成？”阿幺奇道。
“那女树半是植物半是活物，只有银山海土能够束缚它的根系，约束它的生长。”蟾蜍阁主道，“那小贼把坠子从耳环中剥离出来作宝石卖与凡人，我想那女树种子既然曾在此处出现过，便希望到此来寻访那银山海土的踪迹…只是，唉，或许是我来晚了。”
阿幺除安慰几句外，亦是别无它法，蟾蜍阁主一心解决此事，拜托二人有女树或者银山海土消息通知他后，便急匆匆离开了。
阿幺对花非人道，“却是不好问，是怎样的小贼才能入蟾蜍阁主库房内取宝呢。”
花非人道，“我倒是觉得那女树有点意思。”
“咦？我竟是不知道，我家阿花心中也有牵挂之人？”阿幺笑问道。
“自然是没有的，”花非人道，“只是那树芯中的木髓或许对我修复妖身有所裨益。”
“如此说来，倒是真要去看看了。”阿幺道，“不过那片雾林既然是可遇不可求，还得看机遇了。”
“这…”花非人沉吟半响，才道，“先去烹金楼一趟，再寻机遇也不迟。”
阿幺见他一脸正经，还以为是想出了什么绝妙点子，不料竟是嘴馋了，一时间奇道，“你和饕餮莫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花非人嫌弃道，“别拿我与那只会流口水的家伙比。”
阿幺闻言脑中浮现出花非人上次连吃十条烤鱼的模样，不觉莞尔。
这日早上，宝钗国彩衣裁缝店中来了两名奇怪的客人，那时外边正下着雨，进来的二人却滴水未沾，裁缝张看得清楚，他们手上无纸伞，门外亦未听见马车声音。
裁缝张生了些疑窦，便留心起二人言行来，只听其中黑衣者道，“雨水时节正是妖鬼蠢蠢欲动之时，不知人间又要生出多少事端了。”
“便不是这多雨时节，人间事端何曾少过？”另一人道，字句间尽显嘲意，听上去让人有些不舒服。
裁缝张听这对话不似常人能说的，暗中藏了一个心眼，客气招呼了二人，听他们说了要做衣服，一边叫店内徒弟上好茶伺候着，一边去里屋中取了最好的料子出来。
那几匹绸布摆在桌上后，花非人眼睛一亮，道，“这些我都喜欢。”
“那便都给你做了。”阿幺自上次被羡鱼公子送了一笔巨财后，也算得上有钱人了，却在一丈山住了这许久，一直未得机会尝尝痛快花钱的滋味呢。
阿幺为花非人选了六身衣服，自己亦选了四套，定好价钱十日后来取，方才满意离去。
裁缝张的徒弟尚虎见人走了，才对他师傅道，“这些料子上次就被老主顾定下了…且这几套衣服的价格也未免有些太便宜了…”
“料子尚能再进，耽误些时候也不打紧。”裁缝张闭目道，“我少时曾遇到过妖怪，观那二人，不是妖怪便是神仙，无论是哪一种，都非我等凡人能得罪的…”
“这裁缝眼力非凡啊。”阿幺道，他虽已出了裁缝店门，耳朵却将师徒二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花非人道，“我知道你定然要说，‘裁缝眼力非凡不假，只是我却不想这样平白占人便宜。’”
“正是如此。”阿幺哈哈一笑，手掌伸开，里面有一只通身乌黑的小鸟，“我顺手把这只立在牌匾上的行病鬼鸟捉了，免了他家近日药石之灾，也就不算亏欠因果了。”
他轻轻一捏，那小黑鸟烟消云散，但过不了多久，它又会在凡间病气里重生，不过那时候它要去谁家鸣叫，已与阿幺无关了。
阿幺记住了裁缝张的话，心念一动，两把纸伞已经在二人手中。他们撑着伞，缓步在大街中，因今日有雨无雷，还能看见一些小妖怪的踪迹。
玉坛先前已经取了，衣服亦找裁缝做了，现在正好没事，阿幺想起花非人惦记的在羡鱼公子府上吃过的烤鸡，便说要去宝钗第一酒楼烹金坊吃人间美食。
此话一出，花非人眼角便轻快扬了上去，想来正如他意。
二人刚要往前走，雨势一转，变得大了许多，阿幺听旁边有人道，“雨这般大，不如在此处避避。”
阿幺见雨水滔天，行人皆散了，街上空无一人，他想了想，也拉着花非人随着旁人到一处屋檐下躲雨。
这雨天，与众人聚在一起，看水跃飞檐，也有一番乐趣。
倒是阿幺身处的这处楼阁老板，见人多堵在门前，干脆行个顺手方便，请人往一楼茶室坐下饮杯热茶。
阿幺饮着茶，见不时有人或沮丧或笑颜自二楼下来，神色差异之大，令他不由好奇道，“那是何处？”
“乃是我家主人开的异宝阁呢。”将茶端来的小童尚未走，听了便机灵道，“无论是谁，皆可将自认为宝贝的物什拿来此处，当场鉴定，当场拍卖，如有气运，或可淘到异宝，当然，亦有倒霉之日，故而要从中牟利，全靠眼力，公子可有兴趣一试？”
阿幺眼睛一转，正要去问花非人，却发现此人已经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见他看来，随口道，“还不走？”
阿幺不由失笑，若这世间有一人比他自己还要懂自己的，恐怕就是花非人了。
不少饮了一杯热茶的歇脚客闲来无事，也往楼上走去，阿幺心道，这楼的老板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可真会做生意。
这二楼比之宽敞的一楼，就显得拥挤了许多，整层楼被分割出四块空间来搭起台子，每一间里都有一人端坐在中间，另有一些人在台下翘头看着，一幅等着什么的模样。
阿幺入内后被发了一本册子，他翻开来看，原来这四个台子分别叫‘天’‘地’‘玄’‘黄’，各管一些物品分类，有人按类别送上异宝后，由台上人当场鉴定当场叫价。
他正看着有趣，却发现一个熟人身影，不由上前打招呼道，“当日一别，可是许久未见了呢，阁主大人。”
“原来是两位小公子。”那人转过身，大肚子光头脑袋，可不正是桃夭阁蟾蜍阁主？
“阁主好兴致，明明身边尽是宝贝，竟还要跑到凡间来寻宝呢。”阿幺打趣道。
蟾蜍阁主苦笑道，“实不相瞒，这儿曾经还真有我想要的宝贝，不过我来得太晚，现在已不在咯。”
阿幺见其面露忧色，不若那日初见时轻松神态，好奇道，“阁主有何烦心事？”
蟾蜍阁主低声道，“小公子可听过近日城中传闻？”
阿幺与花非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脸上迷惑之色。
“我们今早才进城，此前已有快十来天不曾来宝钗国了，不知道阁主说的，是什么传闻？”
“乃是一桩能令死者复生的荒唐事。”蟾蜍阁主道。
“生死有道，阎王怎会允许这等意外出现？”阿幺奇道。
“还有更意外的在后面，”蟾蜍阁主接着说道，“别说死者复生，便是你若有所想，所念，所欲之人，亦能心想事成，活生生出现在面前哩。”
阿幺眉头一皱，“阁主可是在开我玩笑哩？若真有此事，人间秩序早该乱了。”
“若是玩笑便好了。”蟾蜍阁主叹息一声，“若是玩笑，我便不用害怕这事端引来天上人注意，要来降我这个妖除我这个魔了。”
“这事竟是真的，还与阁主你相干？”阿幺惊道，他细观蟾蜍阁主，见其虽则还是一脸富态，眼中憔悴之色却难掩，看来这话，真不是玩笑了。
“唉，真是一言难尽。”蟾蜍阁主又叹一口，“二位可曾听过‘海中有银山，生树，名女树，天明时皆生婴儿，曰出能行，至食时皆成少年，曰中壮盛，曰昃衰老，曰没死，曰出复然’？”
这话说的乃是有一种生长在海中银山的树，能生人，那些人自天明到日落，由生到死，便经历了人的一生。
阿幺道，“可真是孤陋寡闻了，我并不曾听过这名字。”
蟾蜍阁主道，“曾有一只被我救过的海妖，为了报恩，送了我一对耳环…”
那是一对极具异域风情的耳环，各镶了一绿一蓝两颗大坠子，宝光耀眼得很。那海妖临别前告诉蟾蜍阁主，绿坠是异木女树的种子，蓝坠则是银山海土所化。
“我本把这对耳环置于库房之内，怎料半月前遭贼人侵入，其它宝贝丢了便丢了，唯独这对耳环…”蟾蜍阁主道，“女树生于海中，亦被海水隔绝于世，本不该出现在凡世之中，奈何当日店中失窃后，一众宝贝便被分散流入宝钗国黑市内，我查到其中藏有种子的耳环在这店里被一队途径此地的商队买去，却在路上遭野兽袭击，无人生还，那种子触血后落地生根，一日成树，次日成林…是以这些日子来，常有出入于宝钗国的商旅说行路途中误入一处雾林，能在其中见到心中所想之人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若如你所言，人心定要大乱。”阿幺道。
“正是如此，城内有痴妄者，譬如那耿耿于怀的未亡人，那求而不得的暗慕者，那白发送黑发的老人家…日日游离于荒野之中要寻那可遇不可求的雾林。”
“可遇不可求？那女树还能移动不成？”阿幺奇道。
“那女树半是植物半是活物，只有银山海土能够束缚它的根系，约束它的生长。”蟾蜍阁主道，“那小贼把坠子从耳环中剥离出来作宝石卖与凡人，我想那女树种子既然曾在此处出现过，便希望到此来寻访那银山海土的踪迹…只是，唉，或许是我来晚了。”
阿幺除安慰几句外，亦是别无它法，蟾蜍阁主一心解决此事，拜托二人有女树或者银山海土消息通知他后，便急匆匆离开了。
阿幺对花非人道，“却是不好问，是怎样的小贼才能入蟾蜍阁主库房内取宝呢。”
花非人道，“我倒是觉得那女树有点意思。”
“咦？我竟是不知道，我家阿花心中也有牵挂之人？”阿幺笑问道。
“自然是没有的，”花非人道，“只是那树芯中的木髓或许对我修复妖身有所裨益。”
“如此说来，倒是真要去看看了。”阿幺道，“不过那片雾林既然是可遇不可求，还得看机遇了。”
“这…”花非人沉吟半响，才道，“先去烹金楼一趟，再寻机遇也不迟。”
阿幺见他一脸正经，还以为是想出了什么绝妙点子，不料竟是嘴馋了，一时间奇道，“你和饕餮莫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花非人嫌弃道，“别拿我与那只会流口水的家伙比。”
阿幺闻言脑中浮现出花非人上次连吃十条烤鱼的模样，不觉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