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明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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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眭回来之后也没有多说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红衣虽是好奇，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萧眭夹了一筷子菜给红衣，略微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说道，“一会儿吃完饭你收拾一下。”
“？”红衣有点没弄明白萧眭话中的意思。
萧眭见此，把筷子放下，“皇上赐个我了一个新宅子，咱们还是搬过去比较轻松。”
红衣一想也是，毕竟这里是摄政王的院子，他们老是呆在这里也不好。
“反正我也吃完了，我现在就去收拾。”红衣虽是不知道萧眭想要干些什么，不过以她对他的一点点了解，这话是对她说的，而不是对萧素，那么萧眭对于萧素是有别的话要说吧。
与其让他们再找时间，不如现在就把时间让给他们兄妹两个。
不得不承认，红衣的确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萧眭的确有话跟萧素说。
“萧素。”
“二哥，你有话就说吧。”萧素其实不确定她二哥要跟她说些什么，是关于摄政王的？还是朝堂的事情，亦或是其他的某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先呆在这里吧，过一会儿摄政王府上的人会来接你到摄政王府上，你去那里住些时日，等过一阵儿，二哥再接你回来。”
“这是他的要求吗？”萧素平淡的语气让萧眭心中一颤。
“素素。”
听到这两个字，萧素身子一颤，好久好久没有听到二哥这么叫她的名字了。
“我知道了。”
萧眭闭了闭眼睛，桌子下的手攥成了拳头。他很想告诉她，告诉她，她二哥不是因为交易而把她交出去，而是因为希望她平安，哪怕他知道萧素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弱，可是作为哥哥，他希望能给他的妹妹撑起一片天。
可是他不能告诉她。
最终萧眭只是点了点头，“我去帮红衣收拾一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偌大的饭厅里只剩下了萧素一个人，看着满桌子的饭菜，萧素也没有任何的胃口。
她撂下了碗筷，朝着今早见过的梨树走去。梨花还是那么素雅的开着，仿佛外界对于它不过是时间的流逝而已。
萧素朝着一朵梨花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花瓣，娇嫩小小的花瓣在萧素轻轻的拨弄下，还是脱离了花托，慢慢飘落，最终落在了地上。
萧素怔怔地看着地上的花瓣，似乎就像是再看另一个自己一样。
她原以为出了素锦山庄真的是来游玩的，直到刚刚她还是憧憬着早上哥哥对她说的话，她记得他说要带她去他们自己的家的。
是他们的家。
可是如今被留下的只有自己而已。
真的只有自己而已。
萧素看着看着，忽然一笑，笑着笑着，她忽然感觉到脸上湿湿的，用手一摸，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哭了，这就是被抛弃的感觉吗？
她还记得在素锦山庄的时候，一个小男孩上素锦山庄求助。
他说他用自己来换五百两银子，希望用这笔钱去救他的娘亲。当时萧素虽然还小，但是萧妍当时却把萧素留下来看了全过程。
原来男孩曾是一个大户的小少爷，奈何父亲做生意失败，赔了一笔钱，不但把自己的家底赔进去了，还把合伙人们的钱一起赔了个精光。他的父亲一时没想开就自杀了。徒留他和他母亲相依为命，东躲西藏，如今被找上门来，那群人为了钱，居然把母亲卖到了窑子里。
母亲被抓走之前，拼着命让他逃了出来。之后他想把母亲赎回来，可是那个妈妈竟然狮子大张口，要他五百两。别说五百两，他身上一两银子都没有。
母亲没有就出来，还被打了一顿，后来在街上一个老乞丐看他可怜，告诉他来求素锦山庄许是有用。
不过他知道素锦山庄一向是用筹码说话，他全身上下，只有这条命了。
萧妍听完他的故事，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萧素，“小妹，你觉得他值五百两吗？”
年纪还小的萧素虽然不太懂得他故事中的悲惨，不过她还是很同情他的，刚想要张口说，值得。
可是接下来就听到萧妍低声说道，“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若是不值，给他那么高的身价，是害他，懂吗？”
萧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对男孩说道，“不值。”
许是在她看来这个男孩实在是没有过人之处，长得一般，身体羸弱，还不如自己山庄里打更的，无价值之人留下来也是无用，按客观事实说话，他的确不值五百两。
男孩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想要上前拉住萧素的裙摆，期望她能够改变主意。可惜还没有触碰到，萧素就被萧妍拉走了。
临走之时，萧妍还回头对男孩说了一句，“既然不值，你就速速下山吧。”
男孩最终还是灰头土脸的下山了，他唯一的希望被萧素的两个字打破了。
就在萧素以为这件事情结束了的第三天，那个男孩又来了，他是专程来找萧素的，只为跟她说一句话。
到现在萧素还记得，那个男孩说了什么，他说，“你有没有尝过被至亲之人抛弃的滋味？我猜你早晚会尝到。”
当天晚上，萧素久违的做了噩梦，第二天醒来脑海里全是男孩的话，后来她着手去查了一下男孩下山之后发生了什么，一查萧素就知道了全部的事情。
原来，男孩下山之后，又去了他母亲被卖掉的地方，这次他跪下求妈妈，让他见他娘亲一面。可是等待他的不是，母子相聚，而是他亲眼看见了他敬爱的母亲在其他男人身边。
他还记得它母亲见到他时的厌恶和冷漠。他完全不能接受他所看到的，接下来没有人知道母子两个说了些什么，最后就是男孩彻底的消失了。在去完素锦山庄之后，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萧素知道真相之后，曾经有一阵都在为这件事懊恼，甚至她把事情告诉了萧妍，可是萧妍只是告诉她，“这是你当时做的选择不是吗？”
萧素当时顿在原地，脑海里全是萧妍刚刚的话，是啊，是自己的选择，让对方失去了希望。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萧素好像是一夜长大，做事说话都带了一丝朦胧，叫人不懂也无法去探究。
萧素猛然回过神来，她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这件事情了。今日这是，触景生情吗？
还没等萧素想清楚，身后清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原来你喜欢梨树。”
萧素回头一看，果然就是早上看到的那个人，“参见摄政王。”身子微微蹲下，算是行礼。
“你我可以不用这么客气。”
“民女不敢。”
南宫诚看着前一天还是活泼的女孩子，现在浑身围绕着忧郁的气氛，这看起来还真的是扎眼。
“怎么？听说要去本王府邸住，萧小姐就这么不情愿？”
萧素猛然抬头看向南宫诚，见他漆黑的眸子里全是自己的倒影，心下一悸，立马低下了头。
“没有，只是从下没跟我二哥分开过，有些不适应。”
“那萧小姐可得好好适应了，以后你可未必能天天见到你二哥了。”
萧素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她知道以后可能不会时常见到她二哥，毕竟现在他是丞相了，公事必定繁忙。不过，她总觉得南宫诚这话里有话。
“是，民女记得了。”
萧眭回来之后也没有多说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红衣虽是好奇，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萧眭夹了一筷子菜给红衣，略微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说道，“一会儿吃完饭你收拾一下。”
“？”红衣有点没弄明白萧眭话中的意思。
萧眭见此，把筷子放下，“皇上赐个我了一个新宅子，咱们还是搬过去比较轻松。”
红衣一想也是，毕竟这里是摄政王的院子，他们老是呆在这里也不好。
“反正我也吃完了，我现在就去收拾。”红衣虽是不知道萧眭想要干些什么，不过以她对他的一点点了解，这话是对她说的，而不是对萧素，那么萧眭对于萧素是有别的话要说吧。
与其让他们再找时间，不如现在就把时间让给他们兄妹两个。
不得不承认，红衣的确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萧眭的确有话跟萧素说。
“萧素。”
“二哥，你有话就说吧。”萧素其实不确定她二哥要跟她说些什么，是关于摄政王的？还是朝堂的事情，亦或是其他的某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先呆在这里吧，过一会儿摄政王府上的人会来接你到摄政王府上，你去那里住些时日，等过一阵儿，二哥再接你回来。”
“这是他的要求吗？”萧素平淡的语气让萧眭心中一颤。
“素素。”
听到这两个字，萧素身子一颤，好久好久没有听到二哥这么叫她的名字了。
“我知道了。”
萧眭闭了闭眼睛，桌子下的手攥成了拳头。他很想告诉她，告诉她，她二哥不是因为交易而把她交出去，而是因为希望她平安，哪怕他知道萧素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弱，可是作为哥哥，他希望能给他的妹妹撑起一片天。
可是他不能告诉她。
最终萧眭只是点了点头，“我去帮红衣收拾一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偌大的饭厅里只剩下了萧素一个人，看着满桌子的饭菜，萧素也没有任何的胃口。
她撂下了碗筷，朝着今早见过的梨树走去。梨花还是那么素雅的开着，仿佛外界对于它不过是时间的流逝而已。
萧素朝着一朵梨花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花瓣，娇嫩小小的花瓣在萧素轻轻的拨弄下，还是脱离了花托，慢慢飘落，最终落在了地上。
萧素怔怔地看着地上的花瓣，似乎就像是再看另一个自己一样。
她原以为出了素锦山庄真的是来游玩的，直到刚刚她还是憧憬着早上哥哥对她说的话，她记得他说要带她去他们自己的家的。
是他们的家。
可是如今被留下的只有自己而已。
真的只有自己而已。
萧素看着看着，忽然一笑，笑着笑着，她忽然感觉到脸上湿湿的，用手一摸，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哭了，这就是被抛弃的感觉吗？
她还记得在素锦山庄的时候，一个小男孩上素锦山庄求助。
他说他用自己来换五百两银子，希望用这笔钱去救他的娘亲。当时萧素虽然还小，但是萧妍当时却把萧素留下来看了全过程。
原来男孩曾是一个大户的小少爷，奈何父亲做生意失败，赔了一笔钱，不但把自己的家底赔进去了，还把合伙人们的钱一起赔了个精光。他的父亲一时没想开就自杀了。徒留他和他母亲相依为命，东躲西藏，如今被找上门来，那群人为了钱，居然把母亲卖到了窑子里。
母亲被抓走之前，拼着命让他逃了出来。之后他想把母亲赎回来，可是那个妈妈竟然狮子大张口，要他五百两。别说五百两，他身上一两银子都没有。
母亲没有就出来，还被打了一顿，后来在街上一个老乞丐看他可怜，告诉他来求素锦山庄许是有用。
不过他知道素锦山庄一向是用筹码说话，他全身上下，只有这条命了。
萧妍听完他的故事，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萧素，“小妹，你觉得他值五百两吗？”
年纪还小的萧素虽然不太懂得他故事中的悲惨，不过她还是很同情他的，刚想要张口说，值得。
可是接下来就听到萧妍低声说道，“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若是不值，给他那么高的身价，是害他，懂吗？”
萧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对男孩说道，“不值。”
许是在她看来这个男孩实在是没有过人之处，长得一般，身体羸弱，还不如自己山庄里打更的，无价值之人留下来也是无用，按客观事实说话，他的确不值五百两。
男孩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想要上前拉住萧素的裙摆，期望她能够改变主意。可惜还没有触碰到，萧素就被萧妍拉走了。
临走之时，萧妍还回头对男孩说了一句，“既然不值，你就速速下山吧。”
男孩最终还是灰头土脸的下山了，他唯一的希望被萧素的两个字打破了。
就在萧素以为这件事情结束了的第三天，那个男孩又来了，他是专程来找萧素的，只为跟她说一句话。
到现在萧素还记得，那个男孩说了什么，他说，“你有没有尝过被至亲之人抛弃的滋味？我猜你早晚会尝到。”
当天晚上，萧素久违的做了噩梦，第二天醒来脑海里全是男孩的话，后来她着手去查了一下男孩下山之后发生了什么，一查萧素就知道了全部的事情。
原来，男孩下山之后，又去了他母亲被卖掉的地方，这次他跪下求妈妈，让他见他娘亲一面。可是等待他的不是，母子相聚，而是他亲眼看见了他敬爱的母亲在其他男人身边。
他还记得它母亲见到他时的厌恶和冷漠。他完全不能接受他所看到的，接下来没有人知道母子两个说了些什么，最后就是男孩彻底的消失了。在去完素锦山庄之后，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萧素知道真相之后，曾经有一阵都在为这件事懊恼，甚至她把事情告诉了萧妍，可是萧妍只是告诉她，“这是你当时做的选择不是吗？”
萧素当时顿在原地，脑海里全是萧妍刚刚的话，是啊，是自己的选择，让对方失去了希望。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萧素好像是一夜长大，做事说话都带了一丝朦胧，叫人不懂也无法去探究。
萧素猛然回过神来，她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这件事情了。今日这是，触景生情吗？
还没等萧素想清楚，身后清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原来你喜欢梨树。”
萧素回头一看，果然就是早上看到的那个人，“参见摄政王。”身子微微蹲下，算是行礼。
“你我可以不用这么客气。”
“民女不敢。”
南宫诚看着前一天还是活泼的女孩子，现在浑身围绕着忧郁的气氛，这看起来还真的是扎眼。
“怎么？听说要去本王府邸住，萧小姐就这么不情愿？”
萧素猛然抬头看向南宫诚，见他漆黑的眸子里全是自己的倒影，心下一悸，立马低下了头。
“没有，只是从下没跟我二哥分开过，有些不适应。”
“那萧小姐可得好好适应了，以后你可未必能天天见到你二哥了。”
萧素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她知道以后可能不会时常见到她二哥，毕竟现在他是丞相了，公事必定繁忙。不过，她总觉得南宫诚这话里有话。
“是，民女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