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小说网 > 仵作娇娘 > 第114章六花飞10

第114章六花飞10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妖妖小说网 www.yaotxt.com,最快更新仵作娇娘最新章节!

    第114章六花飞10

    见到韩江尸首,几个韩家的夫人妾室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吴襄捏了捏眉心,安抚了片刻才令她们收了声,待吴襄将薄若幽所验结果道出,几个妇人面面相觑,皆是不解,韩夫人问道:“这意思是说,这事赖不了别人,全赖我们家老爷了?”

    吴襄正色道:“到底如何判,眼下还断定不了,你们也想想这几日韩江可有身体不适之处,或者有没有其他异处,再者,他去揽月楼的事你们应该知道,他可曾提起过揽月楼会否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你们便是觉得揽月楼有过,也得拿出实证来。”

    韩夫人皱眉,似在回想,这时站在后面的韩江弟弟上前来,“嫂子,先把哥哥的尸首领回去让他入土为安吧,别的判罚且相信衙门便是。”

    这个弟弟倒是讲道理,韩夫人看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面露妥协之状,先问衙门哪般章程,又令家仆进来搬走韩江的尸首,薄若幽站在一旁,目光淡淡落在韩江弟弟身上。

    韩江弟弟看着双十之龄,人生的颇为清俊,举止亦颇有礼教,引的薄若幽注意的却是他颇为颓败的容色,他虽是站的笔挺,可眼下青黑,面容发黄,一双眸子亦是黯淡无光,说话时中气不足,莫名给人体虚之感,薄若幽看他片刻,又看了一眼正被搬走的韩江尸体,忍不住秀眉越皱越紧。

    她怀疑这韩家二少爷,也有沉溺酒色之行。

    韩江的尸首被搬走,韩家众人便也跟着朝外走,薄若幽将木箱收拾好,跟在最后一起出门,前面的吴襄边走边对她们道:“常去烟花之地不是什么好事,年纪轻轻坏了身子,易容易出事,若你夫君洁身自好些,哪有如今之事?”

    吴襄似乎也瞧出韩江弟弟有些古怪,于是告诫道:“尤其家里年轻小辈,可定要好好管束。”

    韩夫人抹着眼角道:“是经常劝的,可他是一家之主,哪里会听我们的话呢,不过我们家中,也只有他一人不务正业罢了。”

    吴襄对着韩江弟弟抬了抬下巴,“这二少爷……”

    韩夫人望着前面的背影,“二弟是要念书考功名的,他是洁身自好之人。”

    吴襄点了点头,未再多言,走在后的薄若幽却有些讶异,竟然与她推测的不一样。

    众人走到义庄门口,正看到两个家仆将韩江的尸首放入马车,可死人僵重,二人抬了一路有些力乏,此刻便有些使不上力,韩江弟弟看着,便上前帮忙,他用力将人往上抬,可不知怎么,他却使不上力气似的没起何作用,末了,还是吴襄上去搭了一把手。

    韩江弟弟退开来,有些急促的喘了两口气,薄若幽一眼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一直在发抖,而他好似害怕被人发现,很快将手藏进了袖子里,这边厢韩夫人还在和吴襄说话,可他却面露焦虑急慌之色,眼神四扫,很有些惊恐不安之感。

    他顾不上别的,抬步便往自己马车走去,往马车上爬的时候腿脚虚软,磕绊了两下才连滚带爬的钻了进去,帘络一起一落薄若幽便看不见他了,可他身上异样却令她起疑。

    然而他并非嫌犯,她亦无理由前去盘问,只怀疑他是否有病在身。

    韩夫人很快和吴襄说定了再去衙门的时日,一行人上马车,车夫马鞭一扬,准备离开此处,薄若幽和吴襄站在道旁,一辆一辆的马车从他们身前经过,当韩江弟弟的马车从他们跟前走过之时,一缕似曾相识的气味从车厢之中飘了出来。

    薄若幽心底一动,下意识道:“稍等一下!”

    车夫勒马,马车在薄若幽几步之外停了下来,吴襄还有些不解,薄若幽却已上前去,她并未开口问话,而是倾身一把将帘络掀了开。

    马车里头昏暗逼仄,只坐了韩江弟弟一人,而看到他在马车里的模样,薄若幽惊的愣在当场。

    他整个人蜷缩在坐榻之上,浑身都在发着抖,他手中抱着一只荷包,整个人好似魔怔一般的使劲去嗅荷包中的东西,薄若幽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却被他面上的痴迷痛苦模样惊住,她忍不住道:“你怎么了?”

    掀开帘络的动静都未能唤醒他,等薄若幽开了口,他才痴痴的转眸,一双眸子迷蒙的望着薄若幽,良久才反应了过来,他神色微变,咬牙撑着身子来,却是去呵斥那车夫,“停下来做什么?还不回府?”

    车夫心中害怕,也顾不得那般多,马鞭扬起,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薄若幽无法,连忙后退一步避开,还想上前追问,却又觉没有足够的理由。

    吴襄从后面上来,“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不成?”

    薄若幽摇了摇头,“他好生奇怪,适才我便觉他面色不妥,刚才掀开帘络,却发觉他在使劲的嗅着一个荷包,好似……”

    薄若幽一时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言语形容他,“好似得了什么病,那荷包是救命的药,可我闻到一股子极淡气味,那气味似乎与在揽月楼之中见到的媚香有些相似。”

    吴襄蹙眉,“刚才我问这弟弟是不是也学了哥哥,可韩夫人却说没有,我还当他那副样子是看书苦读熬出来的,莫非韩夫人在说假话?”

    说至此,吴襄忽然道:“怎么觉得他和小胡的样子有些像?”

    薄若幽心头一动,“的确如此,吴捕头可要早些去看胡仵作?”

    吴襄应声,却面带愁容,寻花问柳不是好习惯,可他与胡长清非亲非故,若真是如此,也不知能不能规劝的了。

    薄若幽离开义庄归家,见霍危楼这两日并未派人来,便觉美人笑只怕依旧未曾找到,她用过晚膳,随后便又进了书房,那几本书册她还未看完,便又翻找起来,这几本药典皆是古籍,其上所言皆是药材药理,看来颇为乏味,薄若幽看了片刻便有些困倦,却强打精神未曾松懈,就这般看了大半个时辰,薄若幽翻书页的手忽然一顿。

    她看到了一句与美人笑有关之记载,她仔仔细细看了两遍,连忙捧着书册来找程蕴之,程蕴之快要歇下,见她来,便披了一件衣裳坐在了西窗下。

    薄若幽指着书上所言给他看,“义父且看,此处说美人笑又叫米囊花,还可称芙蓉莺粟,又有断肠草之别称,如此女儿倒是想起昨夜看过游记上所言,称西南之地多生米囊花,‘花殷红,千叶簇,朵甚巨而密,丰艳不减丹药’,原来竟就是美人笑!”

    说完她又令程蕴之往下看,“义父看此处,这句是前朝医家所言,称‘今人虚劳咳嗽,多用粟壳止勤;湿热泄沥者,用之止涩。其止病之功虽急,杀人如剑,宜深戒之’,原来此物虽然可入药,药效亦佳,却颇多隐患需得慎用。”

    程蕴之神色微肃,“此物稀贵少见,倒是少有用到之时。”说着看向薄若幽,“你查这个,还是为了案子吧?那死者踩到了美人笑的种子,可和药效却无太大关系。”

    薄若幽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此花若在京城,只怕观赏比药用的可能性更大。”

    时辰已晚,既与案子无关,薄若幽便不再多言,只令程蕴之早些歇下,她亦带着书册回了房中睡下,第二日一早,薄若幽乘着马车往武昭侯府去。

    到了武昭侯府,霍危楼却不在府中,福公公迎她进门,口中道:“那花还是未找到,不过天牢之中审出了些东西,侯爷昨夜去天牢,到现在都还未回来。”

    薄若幽听的忧心,“我来正是为了此事,那日有一言忘记告诉侯爷了,我眼下说给公公,公公告诉侯爷也可。”

    她便将那日闹市所见说给福公公听,福公公听的有些惊讶,“这意思是说,卫家可能养了美人笑?”

    薄若幽摇头,“并不肯定,只是有这个可能。”

    福公公明白的点点头,“好,我会告诉侯爷。”

    霍危楼既然不在,薄若幽也不久留,坐了片刻便告辞,直往衙门来应卯,刚进衙门没多久,她便见吴襄沉着一张脸到了,见到薄若幽,他很有些惊喜,“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让人去请你,没想到你已到了,既是如此,便随我走一趟吧。”

    薄若幽神色一正,“哪里又有人命案子吗?”

    吴襄摆手,朝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方才道:“不是案子,是小胡,今早我到了衙门,见暂时无事便往他家中去了一趟,这一去,才发现他当真得病了,不过得的是一种十分古怪的病,我着急啊,可他不愿意请大夫,我想着你是通医理的,可能请你去看看?”

    “古怪的病?病状如何?”薄若幽问。

    吴襄苦笑,“我说不清,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薄若幽应了,跟着吴襄去找胡长清。

    胡长清为仵作俸禄不多,家住在城东南一处民坊之中,院子只有一进,虽是简朴,却也颇为整洁清雅,他们到了屋门前,却发觉屋门并未锁,吴襄推门而入:“小胡,我带着小薄来看看你,你这病再不治人都要没了!”

    屋子里昏暗无光,吴襄径直带着薄若幽进了内室,刚走进去薄若幽便是一惊。

    三日不见,胡长清墨发散乱,胡子拉碴,好似变了个人一般,而最可怖的却是他人跌在地上,可他一只手却被布带死死绑在床柱之上,也不知绑了多久,此刻他手腕被勒出大片的淤紫,甚至高高的红肿了起来,而他人瘫软在地,唇角流着涎水,人亦抖个不停。

    听到响动,他艰难抬眸,辨出来的还有薄若幽,面上露出了几分屈辱来。

    “你走,我不需要……不需要你们看……”

    他语声嘶哑,嘴唇干裂,整个人缩成一团,仿佛在极力的克制什么,薄若幽心惊的问:“这是谁绑着他的?”

    胡长清手上是个死结,而他用力挣扎过,因此才使得手腕上伤势明显。

    吴襄闻言却道:“是他自己绑的,绑了两天了。”

    薄若幽更为意外了,“自己绑自己?”

    吴襄“嗯”了一声,又蹲下去,“小胡,我们不是来看你笑话的,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般样子?”

    胡长清咬着嘴唇不说话,人却像是被下咒似的神色癫狂魔怔,他眼窝深陷,目光涣散,面上青白一片,光这般看着,薄若幽只觉他羊羔疯发了似的,可她深知胡长清如此不是羊羔疯,而他故意绑着自己,似乎是某种自救之法。

    “吴捕头,你别问了,你走吧,我没事……”

    胡长清说着,眼角溢出几分不可自控的泪花,吴襄更看的恼火,“小胡,你也是个男人,你到底遭了什么古怪?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看看你这鬼样子,我若不管你,你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他转眸望着薄若幽,“你可瞧得出他患了何病?”

    薄若幽蹙眉摇头,见胡长清不愿说实情,她只好去打量这屋子,屋子里布置的十分简陋,可西边却有书柜书桌,亦有文房四宝,足见胡长清平日里是习字弄墨的,而这时,薄若幽敏锐的发觉书案上缺少了些东西。

    她走过去看了看,发现缺少了砚台和笔架,亦无镇纸,而她再转眸打量别处之时,便觉出简陋之中的诡异之感来,书架之上有几个格子是空的,可其上留下的灰印却表明此处原本放着瓷器摆件之物,而她放眼看去,整个屋子看不到一件稍显贵重些的物件。

    “你近来是否变卖了许多家用之物?”

    胡长清自然是不可能回答的,而这时,薄若幽的目光落在了书案旁的地上,那里掉落着纸张未被烧完留下的碎屑,薄若幽狐疑的走过去,刚捡起,她便闻到了一股子古怪味道。纸张留下了一圈边角,当是被卷起而后烧着的,她放在鼻端闻了一下,面色微震。

    竟是与那青楼中所见的媚香一般味道,只是比起前夜在锦盒中所见,这纸屑上的味道更为浓郁刺鼻,这时,她又在寸长的纸片上发现了一抹烧焦后的黑色灰烬。

    她抬手拈了拈,一股子不安之感袭上心头。

    “你得病,是否和此物有关?”

    她将那碎纸片示意给胡长清看,胡长清见那纸片上沾着一抹黑灰,不仅不觉得嫌恶,反而在眼底露出了一股子热切,仿佛这纸片上的东西是那般金贵好物。

    见此薄若幽还有何不明,她严声道:“这是何物?你如今是中了此物之毒,可对?”

    “不不不,这不是毒物,它没有毒,它是让我们凡人享受极乐的仙药……”

    仿佛回忆起了那美妙滋味,他面上有一闪而逝的陶醉,可正是这回忆令他更为痛苦,他人缩的更紧,一时间涕泗横流,人亦抖得更厉害,见吴襄蹲在他身边,他甚至不由自主抓住吴襄的袍子,口中发出痛苦的低吟。

    这模样吓坏了二人,吴襄赶忙将他扶起,“你怎地了?可是痛?”

    “不,不是……我想……我想要……”

    他仿佛还有最后一丝神智,并未说出想要什么,而痛苦到了极致,他忽然一把推开吴襄,转身便将脑袋往床沿上撞,吴襄阻拦不及,砰砰两声落定,胡长清也不知用了怎样的力气,竟撞得自己鲜血横流,人亦瘫软了下去。

    “胡长清!”吴襄急喝一声。

    胡长清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痛,鲜血流下来糊住他的眼睛,他却眉目一舒,仿佛额上的疼令他本来的痛苦得了缓解,他又颤抖了两下,而后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吴襄看的惊呆了,是什么样的折磨,令他绑着自己两日,又撞的自己血流不止?

    “小薄,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薄若幽肃容,虽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可她却觉的胡长清不是病,而是中毒,“他适才说想要,应当是想要这东西,我闻着气味,有些像揽月楼里的媚香,他只怕是得了更精纯的媚香,而后用纸卷着点燃,沉溺其中——”

    薄若幽说至此,自己先觉得有些不对,媚香多用于催情,胡长清并无妻子,他自己在家中点媚香,难道只是为了自渎不成?然而胡长清衣衫虽有些凌乱,却并未袒胸露腹,也不似她猜测的那般,可如果不是为了催情,那是什么令胡长清如此沉迷?

    “他绑住自己,只怕是不想再继续用此物,我看他屋内许多东西都不见了,此物必定价值不菲,倘若不是简单地媚香,那此物……”

    薄若幽略一思索,脑海中忽而闪过一道亮光,“此物可致幻!”

    吴襄有些不解,薄若幽道:“他说此物可令人登极乐之境,又说什么仙药,我猜这东西多半能使人陷入幻觉,喜好权力的,用了此物,便觉自己万人之上,喜好财富的,用了此物,便觉身处金银财宝堆里,喜好美人,便会觉眼前美人更美……”

    吴襄这下懂了,人皆有七情六欲,寻常因欲念难得满足才颓丧不甘,可假若有一种东西,能假装满足心中所盼,岂非要日日想着用它?纵然是假的,可那片刻,必定颇为愉悦,便印证了胡长清说的极乐之地。

    “可此物却会反噬,且有毒伤身!”吴襄看向胡长清,“他这伤势可有大碍?他刚才不清醒,等他清醒了,明白了此物乃是毒物,便不会如此着迷了吧。”

    薄若幽倾身探看胡长清额上的伤,又仔细想胡长清适才模样,只觉他一时清醒认得他们,一时又面露痴症癫狂,不多时,她直起身子,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如果他就算清醒了,也难以自控呢?”她看向胡长清被绑着的手腕,“这绳结十分紧,定然是在他还算清醒之时绑着的,可他适才却还是这般模样。”

    吴襄知道许多毒物,有些古怪之毒的确会令人意识错乱,可但凡人清醒了,好坏总能分得清,而没道理明知是毒物还要去沾的,“是他中毒太深了吧,等他清醒了总能自控的,且他此前也从无不良嗜好,也并非是心志软弱之人……”

    薄若幽不知吴襄所言是真是假,可想到胡长清适才那几瞬的痴迷模样,她脑海中却浮现了韩江弟弟在马车中使劲闻着荷包的沉醉神情,且那马车中传出的气味,同样和揽月楼的媚香相似,她心头一凛,“捕头,我忽然想起,韩江弟弟适才在马车之中,似乎与胡仵作的模样有些像,只是没有他这般严重。”

    说至此,她干脆道:“倘若中毒之人并非个例呢?”

    薄若幽说完心底一沉,又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将她笼罩了住,她当机立断,“捕头,此事非同小可,眼下还不知这东西是什么,可倘若百姓们都不知道,无意识便中了此毒,而后人人都成了癫狂模样,岂非容易生乱,捕头,只怕要去韩家走一趟才好?”

    胡长清这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吴襄也听得头皮发麻,“会……会有这样的毒物吗?”

    薄若幽笃定的点头,“会,世上万物,被我们识得的,能叫出名字知道好坏者不过寥寥,而那些叫不出名字,辨不清好坏的,却极有可能十分可怖,好比那古章村十多年前的瘟疫一般,至今我们都不知道那病是怎么起来的。”

    说至此,她却有个更可怕的念头,“而此番,胡仵作沉迷此物是花了钱银的,若有人明知道此物有毒却用此物牟利,他们用上那些哄骗的手段,这毒物只怕比我们想象之中扩散的更快,到时候城中人人为此毒物所掌控,岂非和闹了瘟疫一般骇人?”

    吴襄一个激灵站起身来,“你这般说,此事只怕还要上禀给大人知晓。”他看了眼胡长清,“我先帮他包扎一下,然后回衙门叫个人来看着他,而后再去韩家!”

    胡长清只磕破了皮肉,倒也无大碍,待薄若幽帮着一起处置好了伤口,二人便离开回衙门去,一路上马车行的急,吴襄马儿也跑得快,他先一步回衙门叫人,等薄若幽马车停在衙门门口之时,却见武昭侯府的车马停在衙门之前。

    薄若幽眼底一亮,是霍危楼来了!

本站推荐:首长红人默读国民老公带回家惹火999次:乔爷,坏![综]金木重生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一号红人豪婿斗罗大陆续集之史莱克七怪成神之路蓝峰狂龙

仵作娇娘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妖妖小说网只为原作者薄月栖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薄月栖烟并收藏仵作娇娘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