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小说网 > 独孤皇后 > 第四十七章 失魂症新帝中毒

第四十七章 失魂症新帝中毒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妖妖小说网 www.yaotxt.com,最快更新独孤皇后最新章节!

    第四十七章 失魂症新帝中毒

    天牢被劫,北国王子玷厥逃脱,另有数十名囚犯逃狱,朝野震惊。宇文护等不到早朝,直闯后宫,质问宇文邕。

    宇文邕刚刚起身准备上朝,听到他的怒吼,穿着中衣就冲出殿来,一脸惊慌地问道:“大冢宰,发生了何事?”

    宇文护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咬牙道:“说!玷厥怎么逃走的?”

    宇文邕一阵愣怔,还没有回过神来:“玷厥?他……他不是在天牢里吗?”

    宇文护指着他,胸口气得一起一伏,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缓过口气,宇文护咬牙道:“有人劫了天牢,将玷厥救走,必定是你所为,你不要装糊涂!”

    宇文邕大吃一惊,失声道:“劫天牢,不是有重兵把守吗?怎么会轻易被劫?”在杨忠回师之前,虽然独孤伽罗说过劫天牢的话,可是玷厥被打入天牢之后,天牢始终有重兵把守,他纵然想起劫牢,也不信她小小女子能够成事。如今听到天牢当真被劫,他一时又疑此事不是她所做。

    殿内阿史那颂听到宇文护的吼声,顿时惊喜交加,又难相信,顾不上穿鞋子,赤脚奔到门口,俯在门上倾听。

    宇文护见宇文邕神情震惊,不似作伪,疑道:“纵不是你,也是皇后指使!”

    宇文邕从震惊中回神,缓缓摇头:“颂儿虽是北国公主,可是身边只有几个婢女,且都不会武功,又如何劫牢?”压不住心中的好奇,他竟忍不住问,“天牢守卫森严,玷厥究竟是如何被劫的?”

    宇文护强闯禁宫是为了问他,见他倒先问起来,将他一推,冷声道:“即刻就要上朝,朝上说吧!”转身大步而去,一路喝令禁军向外传话,集结兵马追赶玷厥。

    宇文邕被他推得直撞上殿门才算站稳,默默注视着宇文邕远去的背影,嘴角似若无意勾出一抹笑意。

    不管此事是不是伽罗所为,能让宇文护如此气急败坏,总也是一件好事。

    此时阿史那颂挽着他的长袍从殿内出来,替他披在身上,柔声道:“皇上,谢谢你!”虽然说,宇文护只手遮天,可是这大周总还是宇文邕的天下,而这个天下,能与宇文护抗衡的,怕也只有他了。如今玷厥被劫,想来也应该是他的手笔。

    宇文邕回头注视她,思索片刻,才道:“不是朕!”此刻默认此事自然可以让她承自己一个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心里全是伽罗的身影,竟然不想贪此一功。更何况,此事若不是伽罗所为,也只有北国的人会冒此奇险,救走玷厥。如果是,那就和阿史那颂脱不了干系。

    阿史那颂微微错愕,眼底闪过一抹失望,见他眸光灼灼,不禁心慌,忙道:“也不是臣妾,臣妾并没有做什么!”

    宇文邕微默一瞬,侧过头去。伽罗也好,北国也好,如今玷厥逃走,至少让宇文护手中少了一个筹码。

    文武众臣刚刚上殿,天牢被劫的消息就已传遍,顿时一片纷议,其中详情却并没有人知道,只是纷纷胡乱猜测。杨忠、高宾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一些欣慰。

    不用质疑,这一定是独孤伽罗的手笔!

    正在这时,殿外内侍用响亮的声音高呼:“皇上驾到——大冢宰到——”随着喝声,宇文邕在前,宇文护在后,大步进殿,直上御阶。

    众臣立刻跪下参拜,还不等宇文邕命起,宇文护就不耐烦地摆手:“都免礼吧,各位可听到天牢被劫的消息?”

    众臣起身,黄惠当先出列,躬身行礼:“回大冢宰,卑职等人刚刚听说!”

    刚刚发生的事情,可不就是刚刚听说?

    杨忠、高宾暗暗觉得好笑,跟着躬身,齐声道:“回大冢宰,卑职等人也是刚刚听说!”

    宇文护凝视杨忠等人片刻,却瞧不出丝毫端倪,轻轻点头,慢慢开口:“天牢有重兵把守,竟然被劫,必然有人里应外合,本宰倒想知道,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能耐!”即刻传令,将昨夜天牢的值守带来。

    天牢刚刚被劫,消息报入朝里,赵统领等人就已跪在殿外候旨。此时听到传令,一行人胆战心惊地爬进殿来,向上连连磕头,颤声道:“臣见过皇上,见过大冢宰!”

    宇文护向赵统领略一打量,冷声道:“说!你携有重兵,如何被人劫了天牢?”

    赵统领略理一下思绪,将天牢被劫前后细述一回,这才磕头道:“大冢宰,卑职以为,此次是有人里应外合,以大火骗开牢门,外边又有兵马强攻,才将囚犯劫走!”

    “里应外合?”宇文护冷哼,向他道,“天牢守卫森严,如何能里应外合?你身负守卫之责,竟不知道外边有人进去?还是守兵中竟然有人敢吃里爬外?”

    赵统领急忙摇头,向上行礼,大声道:“回大冢宰,大火起后,卑职率兵冲入天牢救火,哪知道刚进牢门,竟然有人暗袭,功夫竟然不弱,身上穿的却是白色囚服!”

    白色囚服,也就是说,是关在大牢里的囚犯?

    朝堂上,众臣又是一片纷议。高宾虽然料到此事是独孤伽罗所为,但听到这里也觉奇异,问道:“怎么,不是说劫牢吗?此刻听着倒像是囚犯自个儿逃狱!”

    赵统领道:“是囚犯骗开牢门,与外边的人马里应外合,才逃狱成功。”

    宇文护怒道:“可曾查过是哪些囚犯逃走了?立刻命人一一追查!”

    赵统领微一迟疑,见他目光凌厉,也不敢再隐瞒,只得如实禀报:“是昨日集州押来的十几个人,另外一同逃走的,是高司空查出的各州各府贪赃枉法的官员。”

    此话一出,宇文护顿时大吃一惊,就连杨忠和高宾也颇觉意外。集州那十几个人是宇文护私养的兵马,只因带头兵变,才被押入天牢,而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更是与宇文护有所勾结,只是被高宾查出,宇文护一时无法相救而已,怎么就一起逃走了?

    高宾愣怔片刻才回神,心里暗赞伽罗妙计,脸上却不流露分毫,向上行礼道:“皇上,大冢宰,如此看来,此事倒像是有人设谋救那几个贪赃枉法的官员,恐怕玷厥是趁乱自己逃走。”

    杨忠立刻点头:“是啊,那北国可汗也是马上战将,天牢既被攻破,他要想逃出小小牢门,趁乱逃走,想也不是难事!”

    宇文护张口结舌,心中纵有千万个不甘,也说不出话来。

    追问下去,首当其冲的就是集州藏兵的事,再下去,是那几个官员贪赃枉法的事,这两件任是哪一件,都与他宇文护有绝大的关系,任哪一件都会让他引火烧身,现在,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吞下这口闷气。

    下朝出宫,高宾紧跟着杨忠回府,直到踏进府门,见左右再没有旁人,这才一挑大拇指,赞道:“伽罗这个丫头,想不到如此大的手笔!”

    杨忠点头,问明伽罗在花园里,就带着高宾往花园里去。

    独孤伽罗正教小杨勇习字,见到二人前来,如常起身见礼,倒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高宾也不绕弯子,立刻就问:“你救玷厥倒也罢了,集州的兵马和那几名官员又是怎么回事?”那可是他费尽心血才查出来的贪官。

    独孤伽罗含笑,先亲手为二人沏上一壶好茶,这才将宇文护集州私自养兵,她请吴江派人渗入,此次故意闹出兵乱,让宇文护的人押回长安,打入天牢的经过略述一回,又道:“那几名官员是高伯父所查,自然绝不会冤枉。只是那几个人官居要职,宇文护必然设法为他们脱罪,如今私逃,虽不能将他们治死,至少再不能为祸,也令宇文护怀疑他们生有二心,不会重用!”

    之前听说天牢被劫,高宾就已料到是独孤伽罗为救玷厥使的手段,可是此刻听她说完,还是惊得目瞪口呆,喃喃道:“一石三鸟,环环相扣,伽罗,你当真令我刮目相看!”

    只这一计,先让集州兵乱,纵然不能立刻散掉兵马,也一定会被人留意。救出玷厥之余,又顺手将那几名官员带出,混淆视听,虽说令他们不受牢狱之苦,身份却再也不能见光,无形中除去了宇文护的几个爪牙。最妙的是,这所有的线索都紧紧咬住宇文护,让他投鼠忌器,不敢彻查。

    杨忠也听得连连点头,心中暗叹:娶媳当如伽罗啊!

    高宾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思,回望一眼,眼底皆是羡慕。

    高颎那个臭小子,还比杨坚年长两岁,如今杨坚的儿子已满园子在跑,他却连根媳妇的毛都没带回来,唉!

    独孤伽罗像是看出他的心思,抿唇笑道:“有几位夫人给高大哥说亲,我与大郎商议过,准备选个好时候,请各位小姐与高大哥见上一面!”

    高宾大喜,连连点头道:“好!好!那个小子,怕你们说的话他还肯听些!”

    另一边,宇文护怒气冲冲地回府,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将厅中摆设一通乱砸,咬牙狠骂:“若是北国人出手,又岂有如此奇诡的心思?小四一向足智多谋,必定是他悄悄授意!”

    赵越见他大发雷霆,始终缩在角落,见他住手,才慢慢凑上前来,低声问:“大冢宰,皇上可曾说什么?”

    “他?他能说什么?”宇文护冷哼。

    这半年来,不管朝中所议何事,宇文邕一向只有两句,或问“大冢宰以为呢”,或答“大冢宰说得是”,再也没有旁的话。

    赵越皱眉,低声道:“如此看来,皇上不过是在大冢宰面前装傻罢了,这些事,指不定都是他在背后指使!”

    是啊,单是劫牢一事,当真是环环相扣,几路人马配合得天衣无缝,连出城的时间都拿捏得分毫不差,若说是旁人的手笔,还真难令人相信。

    宇文护“嘿”了一声,伸拳在桌子上一砸,咬牙道:“这小子竟敢和老夫装傻!”

    赵越脸上闪过一抹戾色,上前低声道:“大冢宰,那我们何妨将他变成真傻?”

    “哦?”宇文护扬眉,向他望去。

    赵越“嘿嘿”冷笑,从袖中摸出一只小小瓷瓶,双手奉上,低声道:“此药久服,会损伤神志,渐渐就会令人变成一个傻子!大冢宰,一个傻子,总比常人更好控制!”

    宇文护手指向他一指,突然哈哈大笑,瞬间将原来的不快抛在脑后。是啊,他只要能掌控皇帝,要出兵攻打北国便是迟早的事,又何必急于一时?

    有徐卓的人马暗中保护,玷厥一路顺利逃回北国,赶在北国各部再生变乱之前,以可汗之名约束,更以武力镇压几个不服的部族,坐稳可汗大位,紧接着,向大周传达国书,为之前扰边一战请罪,并为北国百姓呈情,请求大周援手。

    大周朝堂上,众臣听过内侍宣读国书,只觉玷厥言辞恳切,都不禁暗暗点头,又闻北国前次扰边是北国大灾,百姓颗粒无收所致,实是情有可原。

    宇文邕见玷厥竟然肯向大周低头,惊讶之余,也觉欣喜,只是宇文护面前,又不能直言表达,只得向他询问:“大冢宰以为呢?”

    此时宇文护心里正暗暗盘算如何将皇帝弄成傻子,再一步一步蚕食天下,已无心再与北国起什么纷争,顺势应道:“北国与我大周本是盟国,既然可汗亲自认错,我们也不必不依不饶,就依玷厥可汗所请吧!”

    宇文邕没想到他应得如此痛快,不禁微微一愕。可是此事正是自己所求,他立刻传旨,接受北国的议和,并命有司府衙筹备粮食,对北国施以援手。

    由于劫狱一役,伽罗利用了宇文护在集州所养的兵马,宇文邕知道宇文护仍在别处私自养兵,越想越惊,秘密出宫召见高颎和杨坚,授意重组暗卫军,由杨坚统领,以备日后对付宇文护所用。

    君臣各有算计,朝堂上倒是暂得一时的平稳,独孤伽罗和杨坚借此闲暇忙着替高颎张罗亲事。高颎千挑万选,最后选定范匠师之女范云香。

    数月之后,高颎大婚,宇文邕受身份所限不能出宫,命安德携礼道贺。高颎亲自将安德迎进门来,与杨坚、伽罗等人相见。安德向几人行礼,含笑道:“奴才宫里还有要事,需赶着回去,不敢多留,先给几位赔礼。”

    众人知道他前来只是替宇文邕尽个礼数,自然不敢强留,客套一番,饮一盏茶,也就送出府去。只有独孤伽罗见他虽然满面含笑,却眉有忧色,心里倒留意了几分,只是此等场合也不便多问。

    当初先帝在位时,皇后云婵曾替百姓请命,修建民房,之后云婵惨死,皇帝宇文毓身亡,宇文护霸权,就将此事搁下。如今朝中平稳,郑祁耶再次找到独孤伽罗,请她代百姓筹谋。独孤伽罗思量再三,带她进宫去见阿史那颂,盼说服阿史那颂以命妇会之名劝服皇帝将此事做成。

    阿史那颂见到独孤伽罗,心情极为复杂,一则自然是因宇文邕对她之情,二则是因为之前她出手相救。好在此次独孤伽罗所说只关乎百姓生计,当年也是她向云婵提议,闻后点头答应,向郑祁耶赞道:“如今杨夫人已今非昔比,还如此关心百姓疾苦,本宫身为一国之后,岂能不鼎力相助?”她心里暗叹,宇文邕一向称赞独孤伽罗良善,肯为百姓奔波,但愿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能让他留心。

    郑祁耶听她赞赏,倒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行礼,替百姓道谢。

    事情办成,独孤伽罗也不多留,含笑向阿史那颂告辞。看着她转身,阿史那颂突然将她叫住,对上她的目光,一时又不知如何启齿。

    独孤伽罗见她欲言又止,脸上神情颇为为难,想到那日安德的神色,心知此事必然与宇文邕有关,微一沉吟,向郑祁耶望了一眼。

    郑祁耶平日虽大大咧咧,却也心思通透,见状向阿史那颂行礼,自行走远一些。

    阿史那颂见独孤伽罗领会自己之意,饶是对她又嫉又恨,也不免暗赞她聪慧。阿史那颂忙命茜雪跟上,免得郑祁耶在御花园中走丢,这才与独孤伽罗并肩而行,低声道:“近几日皇上精神不振,性情也变得暴躁,又时常神思恍惚,唤太医来瞧,却又瞧不出什么。”

    “你是说……”独孤伽罗暗自心惊,话只说了半句,想到先帝之死,脸上已微微变色。

    当年,先帝宇文毓也是神思渐渐困顿,太医却查不出什么,到最后身中剧毒,吐血而亡,足见是宇文护买通了太医。如今宇文邕的情形,竟然与先帝如出一辙。

    她的话虽然没有出口,阿史那颂却已经想到,脸色渐变苍白,咬唇点头,期待地向她看去。嫁入大周之后,阿史那颂虽然始终以她为敌,可是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智计。如今宇文邕性命受到威胁,阿史那颂也只能向她求助。

    独孤伽罗皱眉,低声道:“如此说来,倒不可不防,只是我不懂医术……”脑中闪过一人,她眸光一亮,立刻道,“有一人或可以帮忙!”知道事不宜迟,她即刻向阿史那颂行礼,告辞出宫,直奔归林居。

    得到消息,数日后,百草谷方求大师应徐卓所请,疾骑赶入长安。独孤伽罗将他扮为内侍,趁夜进入皇宫,为宇文邕诊治。

    方求大师细细诊断之后,细问宇文邕日常症状,脸色渐渐变得凝重。阿史那颂细瞧他的脸色,心中担忧,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师,皇上身体如何?可是……中毒?”最后两个字说出,她心中说不出的忐忑,紧紧盯着方求,只盼他说不是。

    方求大师略一沉吟,跟着点头轻叹:“此毒极为阴毒,长期服用,会使人精神失常,神志涣散,最终失心失魂。”

    宇文邕震惊莫名,霍然翻身坐起,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阿史那颂大惊失色,只觉眼前一黑,仰头倒去。独孤伽罗忙将她一把扶住,疾声问:“大师,可有解救之法?”

    方求点头:“幸好皇上中毒不深,等我配制解药,服用几日之后,体内之毒自解,只是日后饮食需多加小心!”

    此时宇文邕已勉强定神,不料自己对宇文护言听计从,他还是下此毒手,心中愤恨,暗暗咬牙,心中疾速转念,突然问道:“大师,若是我毒药和解药同服,又会如何?”

    方求一惊,摇头道:“皇上,此毒霸道,虽说有解药压制,天长日久,还是会伤及龙体!”

    “多久?”宇文邕双眸向他定定而视。

    方求无法,只得应道:“十年,或者二十年!”

    宇文邕默然,凝思片刻,向方求施礼道:“但请大师配制解药!”

    独孤伽罗和阿史那颂齐惊,同声唤道:“皇上!”

    宇文邕咬牙向寝殿门窗望去,似要透过门窗看清这宫里的每一个人,低声道:“若只是解去此毒,宇文护必然知道朕身边有人相助,对朕身边的人会施以毒手不说,还会另设毒计。与其他暗我明,不知他如何动手,倒不如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阿史那颂泪盈于睫,摇头泣道:“可是皇上的身子……”

    宇文邕垂眸:“纵有不妥,也在十年之后。朕若十年还扳不倒那个奸贼,也枉为一国之君!”

    方求见他心意已定,双手合十为礼:“皇上为天下苍生甘服奇毒,贫僧必尽心竭力,保全皇上龙体!”之后再不多说,深施一礼,跟着安德退了出去。

    独孤伽罗见阿史那颂已泪流满面,心里暗叹,也低声劝道:“皇上,除奸虽说要紧,可是岂能不顾龙体?若不然,我们再想法子就是!”

    宇文邕听她语气关切,心中一暖,目光也变得温柔:“朕也不愿枉送性命,日后饮食自当留意!”

    阿史那颂看到他如此神情,顿时脸色大变。独孤伽罗却不禁心头一窒,微微垂眸,转话道:“皇上中毒,身边必有宇文护的细作,此人必当查出!”

    宇文邕见她神色微冷,也恍觉自己失态,连忙点头,向阿史好颂瞥去一眼,应道:“朕仔细想过,朕身边的人大多是从鲁国公府带来,跟着朕多年,只有安德、安禄二人是先帝所留。”

    独孤伽罗心念微动,低声道:“当年云婵被害,先帝中毒,我本要查御膳房,是安禄将我留住,那日之后,就再没有机会。之后先帝出殡,我也再没有进宫。到皇上登基,御膳房的人已全部撤换,难道下手的人不是在御膳房,而是怕御膳房的人知道些什么……”

    话说到这里,三个人心中都恍然大悟,互视一眼,嘴里同时吐出一个名字:“安禄!”

    就这样一个毒瘤,竟然跟着两朝皇帝。宇文邕微默,向阿史那颂道:“如今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日后朕的饮食,全赖颂儿多加留意!”微挑一挑嘴角,带出一抹自嘲,“朕的性命,可在你的身上!”

    阿史那颂见他在独孤伽罗面前对自己语气亲昵,心头微松,但想此事事关重大,微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只是轻轻点头。

    独孤伽罗默默注视宇文邕,但觉掌心已经潮湿。

    宇文邕这一步,以身为饵,设的可是通天之局,成,他铲除宇文护,夺回皇权,掌握天下;败,不但江山拱手相送,自己也会落一个身死的凄凉下场。

    可是此刻饶是她独孤伽罗足智多谋,竟然也再想不出两全之策,反而是宇文邕之计能够险中求胜,绝地反击。

本站推荐:首长红人默读国民老公带回家惹火999次:乔爷,坏![综]金木重生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一号红人豪婿斗罗大陆续集之史莱克七怪成神之路蓝峰狂龙

独孤皇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妖妖小说网只为原作者闲闲的秋千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闲闲的秋千并收藏独孤皇后最新章节